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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98節

    俞老冷哼:“是非黑白,一挖就知,我總不會知道這棵樹下真的藏著金子吧?我來都沒來過。”

    左老夫人是和他青梅竹馬不假,但都是小時候的事,從她嫁給左世林后,大家就是兄妹一樣,該守的禮儀還是會守的。

    左大人自己也清楚,但他性子古板,并不信神神叨叨的東西,俞邈說是來探望老妻,但帶個稀里古怪的人來裝神弄鬼的,他怎能不惱?

    左宗年在兩人對峙時,已經向那仆婦使了眼色,那仆婦拿了個松花土的小鏟子,跑過去一挖,很快驚呼出聲。

    俞老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左大人,眼神挑釁,我等著你老臉被打得啪啪響的。

    “是什么東西?”左宗年聲音顫抖。

    仆婦已經拿著那被手帕包著的東西過來,還沒打開,秦流西就說:“十兩金子,是元寶。”

    仆婦手一抖,打開,果真是兩錠五兩重的金元寶,而手帕,還繡著字,那是個福字。

    “這,這是趙嬤嬤的帕子,她的手帕都會繡個福字的,這是她的繡品。”仆婦紅著眼說。

    眾人都后退幾步。

    因為秦流西剛才招人來的方向,那陰冷就在身邊。

    俞老得意地看向有些呆滯的左大人,哼了一聲。

    左大人看著那兩錠金元寶,眼神一厲:“你們,你們究竟想如何?是何時布的局!”

    俞老得意的笑僵在嘴邊,娘的,這個迂腐的棒槌,打一架吧!

    “煩!”

    秦流西也不耐煩了,拿出一道符,飛快畫了,掐術然后一燃:“陰眼開!”

    嗞。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覺得眼睛有些刺痛,等睜開眼時,剛要斥罵,就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身子穿著壽服的虛影。

    左宗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趙,趙嬤嬤?”

    趙嬤嬤咧嘴,露出空了門牙的牙棚,青白的臉笑得陰森極了,上前兩步:“大爺。”

    別,你別過來啊!

    左宗年往后挪了幾步。

    趙嬤嬤又向左大人行了一禮:“老爺。”

    左大人:“!”

    趙嬤嬤死了,他知道的,但現在眼前的這道虛影,不是趙嬤嬤又是誰?

    俞老淡定得很,斜睨著左大人,道:“看清楚,你自家的仆人,你不會不認識吧!”

    “趙嬤嬤你……”

    “老爺,老奴我心有執念,唯恐這攢下的金子不能給子孫,還請老爺和大爺幫幫老婆子,金子送到我家丁旺手上,老奴感激不盡。”

    左宗年白著臉道:“好,一定,一定送!”

    趙嬤嬤又是一笑,抹了口脂的唇咧得大大的,嚇得左宗年恨不得暈過去。

    秦流西開了鬼門,送走了這趙嬤嬤。

    眾人又是呆滯,人,不是,鬼呢?

    “人死了自然要往生,她心有執念,才在人間逗留沒能去投胎,如今既然已經解結,執念沒了,當然會走。”秦流西解釋了一句:“這兩錠元寶,送去她家人,按著她的意思,兒女一人一半。”

    “好的。”左宗年吞了吞口水,看向那仆婦,開口:“你……”

    仆婦回過神來,手一抖,嗷嗷大叫:“鬼啊!”

    然后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左宗年:“……”

    不知道咋說,就是有點羨慕,他也想暈來著!

    第894章 戲臺搭了,但我罷演

    所謂事實勝于雄辯,不信鬼神無所謂,見一見它們的存在,那就夠了,也從側面證明,秦流西所言,并非信口雌黃。

    左大人從震驚愕然中回過神來,一張老臉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樣,別提多難看了。

    左宗年則是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地道:“大師,我們信了,你說我二弟還活著那是真的?可我們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這怎么可能呢?”

    左大人想說點什么,在看到俞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唇抿了起來。

    “死要見尸才算是真死了。有些人失蹤已久,沒看到尸體,也都只當失蹤,可你們家,他失蹤至今,尚不到一年,就認定他死了,一年不到就辦喪。”

    左宗年下意識地看向老父,嘆了一口氣,道:“二弟掉進的是冰裂縫,天氣極寒,這……”

    那樣的情況,活著太難了,也不可能活著!

    “命好的,有大福氣的,也會有九死一生的機會。他掉進去,卻找不到人,那就要看一看那邊的地勢,有些冰裂縫下若是有河道,或許會有暗流,掉下去會不會被卷走了,都得考慮一二。”秦流西說道:“既然一個地方找不到,也要在那一片排查搜索,找了幾個月就放棄不找,不知道的,以為不是親生的咧。”

    左大人的臉又綠了。

    左宗年則是愣了一瞬,有沒有暗流的,還真沒想到這上面去。

    “那如果真沒死,我二弟如今人在何方,少觀主能卜算出來嗎?”左宗年滿臉期盼。

    左大人聽到卜算兩個字,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差點爆一句荒謬!

    秦流西卻是看向俞老,道:“不是去給老夫人看診嗎?”

    這反轉,主打一個憋死不信的。

    左宗年:不是,我戲臺都搭了,你卻罷演?

    俞老知道秦流西既然說出來了,就不會不管了,當下還是讓左老夫人恢復生機,而這個生機,就是左宗峻還活著的消息。

    秦流西不按著戲本子走,左家人也沒辦法,進了正屋,在侍疾的左大奶奶迎了上來,臉上有些疲憊。

    婆婆病在床,為表孝心,她不但要伺候,還得掌管中饋教養兒女,沒熬病那是身體好,但姿容難掩憔悴是無法避免的。

    剛才她就聽到外面有動靜,只是婆婆剛嘔吐了,又是和仆人一番忙亂,才沒法出去。

    現在看到一行人進來,還有幾分意外。

    臥房的氣味并不好聞,藥味,還有一股子難言的酸臭味,以及老人味兒。

    說是老人味,其實是老人久病在屋內,并不通風,才形成那略顯腐朽的味道。

    此間光線還有些暗沉,再看到床上那死氣沉沉,滿頭銀灰,雙頰凹陷的老婦人時,就知道這屋內讓人不舒服的點在哪。

    壓抑晦暗,毫無生機,那沉悶的氣氛能讓人舒服才怪呢。

    俞老上前看了一眼,就覺得雙眼酸澀,喊了一聲:“春娘。”

    左老夫人眼皮顫動,睜開眼,看到俞老時愣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沙啞著聲開口:“你來看我了。”

    “嗯,你放心,我帶了個神醫來。等你好了,我們還去浮青閣品茶。”俞老溫聲道。

    左大人捏了捏拳頭,一句話都沒說。

    “這位是不求少觀主,她會找到峻兒那孩子的。”俞老示意秦流西過來。

    左老夫人聽了呼吸有些急促,看向秦流西,渾濁的雙眼有了些光,干燥的嘴唇囁嚅著。

    秦流西已經坐到左宗年親自搬過來的凳子,看向左老夫人,道:“您沒錯的,您兒子還活著,所以您愿意活下去嗎?不然他回來見不到您,就該難過了。”

    “我……”左老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從眼角滾落下來,激動得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因為身上無力,腦子有些眩暈,氣也有些喘得急了。

    “別急。”秦流西拿過她的手輕輕地揉按,又念了一段安撫的經文,使得在場的人焦躁的情緒也都平靜下來。

    一旁還不知內情的左大奶奶有些懵,看向自己的丈夫,這是什么情況,什么叫還活著?

    秦流西讓人取了參湯來喂了一碗,左老夫人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眼巴巴地看著她。

    “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我兒真的活著,不是在哄我?”

    秦流西淺淺地笑:“母子連心,人是不是還在,您也能感受到的。”

    左老夫人又開始流淚,不住地點頭:“能,能的,我兒還活著。”

    “那您得好起來呀,我給您扶個脈,開藥,然后再找他,前提是您要配合吃藥才行。”秦流西雙指搭上她的手腕。

    “好好,我配合。”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其實左老夫人這病是心病,心藥有了,她就好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服用湯藥把這陣子沉疴下來的病根給去了,再把她那心藥找回來,就能不藥而愈。

    所以秦流西扶脈后開方很快,知道她久未睡好,如今心情大喜大落的對養病也不利,便在藥方里加了些安神的藥材,煎好后喝了,又行了一遍針,就讓她沉沉地睡過去了。

    秦流西又指使著臥房稍微通個風,然后點了一塊安神香,這一覺,她能睡上一天一夜。

    “她夜不成寐,就算是入睡了也睡不安穩,被噩夢所驚,心神不安也就導致身體敗壞得更快,藥方里有安神的藥材,我行針也是助眠安神,就讓她睡,不必叫醒她,畢竟她許久沒睡過安穩的了。等她什么時候醒了,再吃些清粥,喝點冬蟲草燉瘦rou湯,慢慢調養,不宜大補。”

    秦流西接連說了幾個注意事項。

    “那我娘什么時候會徹底好起來?”左宗年問。

    左大人也看過來,親眼看老妻睡得香甜安穩也安詳,此時對秦流西也是大有信服,畢竟自從兒子出事后,老妻就日夜難安,像是一朵缺水的花,迅速枯萎,也許久不曾睡過安穩覺了。

    “老夫人這病不過是心病而已,你弟弟回來了,她自然就會好起來。”秦流西站起來,道:“不在這里說話了,另尋一個屋,拿了左宗峻的生辰八字來,再準備些東西,我卜一卦。”

    第895章 批命,一語成讖

    拿到了左宗峻的生辰八字,秦流西看了一眼,就道:“生于庚申,這個八字還不錯。”

    “此話怎講?”左宗年很是好奇。

    因為老爹不信鬼神,他們家也不去道觀,也就是去佛寺上個香,還多是他人邀請,要么是為了兒女婚事,尋個由頭上香順便相看,若不然很少去禮佛。

    道觀就更不去了,佛可以說禮佛,但道觀算命問鬼神那些,但凡提上那么一嘴,左大人必定會黑臉。

    現在聽秦流西一說弟弟的八字不錯,頓時來了興致。

    秦流西說道:“從相學上說,天下沒有苦庚申,若是庚坐申祿,乃自祿,而祿主衣祿、俸祿、食祿,二公子的財運應該不錯,屬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那種,就是你們不給什么銀子,他自己都能掙來。”

    左大人喝茶的動作一頓,微微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