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95節
封俢:“!” 他夾著屁股,道:“佛門重地,你也敢說這些,也不怕佛祖降罪!” “怕什么?我嘴里沒個把門的,佛都知道!”秦流西和他邊走邊問:“那兩條大扁頭風怎么回事?” “都有三十幾年的修行了,一直在深山那邊,前幾日也不知為何,深山那邊像有些不妥當,被威壓嚇到了才躥到這邊來。”封俢輕聲道。 秦流西蹙眉:“佛門重地,還有這樣的威壓?” “你忘了,這里鎮著啥玩意。” 秦流西腳步一頓:“你可看過那深山有啥動靜?” 封俢搖頭:“我沒有感受到那股子威壓。” 秦流西聞言有些煩躁。 這種明顯是有事卻不知是什么而無法掌控的感覺實在令她煩心。 “見到主持沒有?” 秦流西搖頭,嘆道:“被你說中了。” 她把惠全說過的話給說了一遍。 “確如他所言的話,那不動比動要強,動了國運,這天下亂,擔的因果可就大了,既然現在壓著沒事,那就放著。如果兕羅要動,那這因果和天罰,就得他來擔,反而對我們有利而無害。”封俢涼涼地道。 秦流西垂眸:“你忘了一點,那是他的東西,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何不對?他有這個理,罰也不會太厲害了,至少是在可承受范圍之內。” 封俢卻是皺眉:“可也不該由你承擔天罰,這齊家的氣數,還沒盡!” 他只愿秦流西自私一點,若當真有亂的那一日,憑啥只讓她來擔著呢? 這天要毀,那就毀,總有重新煥發生機的時候,而她沒了,那就是真沒了,她沒了,這天下安穩,又關他什么鳥事! 兩人邊說邊走遠,那般配的背影,辣了沐惜和明茴的眼,刺得不行。 “我想搞死他!”明茴眼底有些幽深。 沐惜想到這小變態的手段,走開了一點,道:“這不是好惹的人,你死心吧!” 他混歸混,但趨利避害的本事是更強烈,封俢此人,深不可測,感覺和他們這些俗世中人就不是一類人,他更像是秦流西那樣的人。 而秦流西是誰?精通玄門五術的道士,在她身邊的同類人,又豈是等閑之輩? 至少不是他們這些弱雞紈绔能惹的! 惹不起,那他還躲得起! 所以,小變態你想死請隨意,恕不奉陪! 明茴看沐惜跑了,眼神越發的暗:“慫貨。” 難得碰上一個有趣的,真想獨占。 忽然感到有人在看著這邊,他扭頭看去,是一個穿著青衣比甲的丫鬟,手里拿了一條小披風,便瞪了過去:“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當彈珠!” 丫鬟白著臉噗通地跪在地上。 明茴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丫鬟待他走遠,這才哆嗦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家主子身邊,卻是秦流西遇見的容少夫人。 看她臉色如此蒼白,容少夫人皺眉問發生什么事。 丫鬟咽了咽唾沫,把自己看到的一幕給說了。 容少夫人滿臉愕然:“你說那救了嵊兒的人和沐世子和明小王爺認識?” 丫鬟點點頭,不但認識,她明明對那兩個小霸王不假辭色的,可那兩位對她卻特別恭敬客氣來著。 容少夫人聽了,招來心腹再去查,還得再打聽一下那人的情況,然后把那酬金補上才行,別是把人得罪了而不自知。 第889章 傳針法,薅信徒 雖然到了京城,秦家也平反了,但秦流西并沒有去秦府那邊,甚至沒讓人通報一聲,哪怕秦家也有人在此,她就在長生殿歇了一宿,隔日到了辰時,明茴帶著人出現,她也按著之前應允的給他施針。 只是她沒想到,跟著明茴來的除了他帶來的太醫,還有他家的老爺子,異姓王明王。 那是一個十分貴氣富態的小老頭,胖乎乎的身材,一張圓臉,過五望六的年紀,穿了一身絳紅色衣袍,頭戴著金冠,一笑,眼睛能瞇成一條細縫。 明家九代單傳乃是真的,每一代都只得一個男丁,多一個都沒有,連姑娘都沒有,哪怕是先輩娶的媳婦兒多是臀大好生養的樣子,但最終也只有一個單傳的。 而到了這一代的明王,人到了而立之年才生下兒子,然后人在盛年又喪子喪媳,只得了明茴這一根獨苗。 如今,偌大的明王府,正經主子就這兩個,有兩三個侍妾也是明王爺的,沒生養,就更沒什么存在感。 其實到了明茴這一代,明王府就更慌了,生怕這一根獨苗都保不住,斷根絕戶,畢竟他患有先天心疾之癥,能不能養成年都不好說。 正因為此,比起沐惜這萬花叢中的一支獨秀,明茴更獨,要是沐惜沒了,沐家還能讓姑娘招贅生沐家的血脈孩子,但如果明茴沒了,那就真沒了,除非明王自己爭氣,能老而彌堅,生個老來子。 但能生,早就生出來了,也不至于九代單傳的魔咒打不破。 所以,明王看明茴跟眼珠子似的,唯恐明王府的祖蔭福氣都護不住這根獨苗苗,打小就抱著他去玉佛寺常住,聽經供佛蹭香火神愿,求佛祖保佑明家的這根弱得不行的獨苗。 可以說,明茴這十二年的人生,有一半是在玉佛寺度過的,然而,在佛寺住久了,卻沒讓這娃沾了佛性,反養出了叛逆的熊氣和無法無天的病嬌脾性。 偏偏誰都不能拿他怎樣,獨苗啊,只能慣著! 明王聽說寶貝孫子遇到了秦流西,又聽惠全那般說,立即認定這就是敬慈大師曾給孫子批過命的命中貴人。 見,肯定得見! 不但見,還捧著一疊銀票來見! “一萬兩的診金太少了,聽說承恩侯遣人去貴觀塑金身修金頂,就足有二萬兩之多,為表誠心,我們王府也塑一座,純金的!”明王笑瞇瞇地對秦流西說:“還望少觀主費心,給我家這小子好生調理一二這身子骨。” 秦流西看著那疊銀票有點牙酸。 但還是只取了一萬兩,也明明白白的對明王說,明茴這先天心疾,無法徹底痊愈,只能調養著,而她也已經給了調養方案,只要明茴自己不作死,活著不成問題。 明王雖有遺憾,但也沒強求,畢竟自家孫子這身體也不是只看過一個大夫,是許多名醫都這批判了的。 “那也勞煩你了。” 秦流西點頭,讓明茴躺在榻上,卸了衣物,開始施針,并且讓明王帶來的劉府醫跟在一旁,一邊扎針一邊教他針法。 劉府醫本來對明茴讓他來學針法而半信半疑,但凡有真本事的大夫,有絕技的,怎么會輕易外傳。 可現在看秦流西施針并沒有避開他不說,還詳細講解這套針法xue位的妙用之處,一點都沒有藏私。 劉府醫感覺自己賺大了,瞥一眼跟著過來的藥童,后者遞過來一幅xue位圖,他親自在每個xue位標記,這也是為了以后方便練習和避免出錯,因為扎針也講究xue位順序和主次之分的,錯了,效果也不同。 認真的人最好看。 明茴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流西,小眼神充滿了占有欲,只是下一秒,嘶。 好疼! 秦流西沒看明茴那因為吃疼而控訴的小眼神,只對劉府醫認真地道:“靈樞經脈篇里有言:經脈者,能決生死,處百病,調虛實,不可不通。痛則不通,經脈壅塞淤堵,就無法使這五臟六腑陰陽調和,而經絡暢通無阻,人體氣血才能使臟腑相通,陰陽交貫,內外相通,也才能直供心血。” 劉府醫點頭:“受教了。” 就是你剛才這一刺,頗有點私怨的樣子,明著下黑手! 秦流西對于下黑是面不改色,又扎一針,繼續道:“你別因為他年紀小怕他疼而不敢下針,針刺不到位,那也是白瞎,咱們做大夫的,學醫是為救人。但怕這怕那的,諸多顧忌,有本事而不敢用,那還怎么懸壺救世?你明知道怎么才是對他好的,卻因為他喊疼而不敢下狠手,那不是為他好,是害了他。” 劉府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的微笑:“您所言極是。” 雖然感覺你在教唆和引導我對熊孩子下黑手,但聽起來很對頭,以后就這么干! 明茴:“!” 他感受到了惡意的暗涌。 而一旁當看眾的明王,啥也不懂,但不明覺厲! 待所有針扎下,秦流西凈了手,道:“氣和血是人之所有,兩者佳足,則生命強韌,要不怎么我們怎么常把氣血掛在嘴邊?經絡通,氣血足,病痛都會少些,所以氣血還得養。剛才我給你講的這一套針法,是通經絡使氣機流轉,氣機通了,便不用每日行針,但氣血還得養,也就是養生。” 秦流西對著劉府醫侃侃而談,還是針對著明茴這身體而談的,結合四季而定,而養生,也不是一日就能養好的,需要日復一日形成的習慣。 “道家養生也自有一套,打坐冥想都是不錯的,清空雜念,能引天地正氣入體,那更是事半功倍,身體康健。”秦流西適時拿出一本道經遞過去,對明王和劉府醫道:“這是我們清平觀自己出的養生道經,有口訣有經文,平日可以跟著練。我等有緣,這道經就授予你們。” 眾人呆滯:“……” 不是,施針教學怎么變成薅信徒的現場了? 明茴默默閉上眼裝死,這是個厲害人! 第890章 論社死是什么感覺? 趁機傳道吸收信眾,是身為一個道觀的繼承人最基本的認知,秦流西表示,她會執行到底。 看明王他們一臉懵逼地接過經書,秦流西笑瞇瞇地道:“信道養生,能長壽!” 呵呵。 他們是玉佛寺的信眾啊,這是讓他們叛變嗎? 秦流西給明茴起了針,道:“此后由劉府醫給你行針就可以,氣機通了就不用每日行針,但一定要配合養生和吃藥,你的身體,由不得你任性,除非你真想死。” 明王立即代替自家熊崽崽道:“不會的,我一定會盯著他。” 秦流西嗯了一聲,看他一眼,說道:“其實大號真的練廢了,再弄個小號出來也是可以的,姑娘也可以傳家。” 明王一愣:“?” 這啥意思? 明茴十分聰慧,一聽就聽出來了,道:“你是說讓我祖父再生一個?” “有何不可?”秦流西睨著他:“雖然要艱難些,但堅持調理一下身體,吃上一年半載的藥,未必就不能如愿。” 看明王的面相,其實努力一下,還能再生個女兒的,只是他的身體肥胖了些,肝腎不足,也導致精血不固,子嗣才過于艱難。 明王的心砰砰地跳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這是說他還能生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