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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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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西眼中染了些笑意,道:“三叔生性豁達,便是自己不能為官,平安兩哥兒培養好了,或文或武,您照樣當個富貴老太爺,所以福氣在后頭呢?!?/br>
    “對對對?!鼻夭湫Σ[了眼,又問:“他們倆哥兒好嗎?我收到你三嬸來信說,都會說話了?!?/br>
    “嗯,會說幾個簡單的字,如今還會走幾步了,家中下人不多,三嬸和一個奶娘,以及明寶幫忙照顧他們?!?/br>
    秦伯卿聽了立即紅了眼,想說什么,眼淚啪嗒就落了下來,可憐得很。

    這么個大老爺們,雖然沒嚎啕大哭,但無聲落淚的樣子就很可憐。

    秦流西干巴巴地問:“您想看看他們嗎?”

    “想,怎么不想呢?那是我兒子,我做夢都想見?!钡皇撬刖湍芤姷?。

    “那你去打盆水來。”

    秦伯卿:“?”

    水和看兒子有什么關聯。

    但很快的,他懂了,也震驚了。

    因為秦流西往水里燃了一張符,然后那水面就變成了一面鏡子似的,出現了一副畫面。

    那是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對穿著一模一樣衣裳的孩子躺在小床上,正噗噗的玩著口水泡,眼睛明亮,也不知是見到了誰,小嘴姐,姐的喊著,手足舞蹈,瞧著極有精氣神。

    秦伯卿整個呆滯,很想伸手去摸,被秦流西攔著了。

    秦元山和秦伯紅也都看到了,渾身僵硬,這是什么妖術……不是,法術?

    畫面持續并不久,很快就開始蕩漾然后消失。

    秦伯卿尖叫:“兒子!”

    秦流西:“三叔,這只是幻符,是我今兒清晨來這里之前,到他們屋里去用符術給錄下來,所以這畫面,只是一種術,你可稱為幻術,只是它是真實存在過的。”

    秦伯卿愕然地張大口:“你,你師門這么厲害的嗎?”

    不是說那個老道只是一方游道有個破敗道觀嗎,但這教出來的,能稱之為神通了吧。

    “道術千變萬化,肯鉆研,自然能施展出,一如做學問,活到老,學到老?!鼻亓魑鳒\淺地笑。

    那也太厲害了吧,還有她來來去去的,這又是什么術嗎?

    不對,她的醫術也很厲害,明彥這么重的傷也被她救回來,還有這樣的神通。

    他們秦家,好像出了個寶藏姑娘。

    秦伯卿搓著手腆著臉問:“你以后還來這里的話,能再錄一個嗎?還有你三嬸和寶兒meimei,以及你祖母,我都想見見?!?/br>
    沒光想著兒子,妻女母親也想了。

    秦流西卻沒答應,道:“大可不必,聽說京里大理寺查出了老爺子這事是前朝嘉太子余部做的局,還抓出了嘉太子的人,老爺子這事興許能平反,就算不能官復原職,大抵也會很快被赦免?!?/br>
    她看向秦元山,見他印堂泛紅帶光澤,有喜至,便道:“最遲不過入冬,應該會有好消息傳來,你們等著就行。”

    什么?

    這,這當真是平地一聲雷起。

    第809章 看誰順眼就對誰笑

    秦流西帶來的王炸消息,可真是把秦元山幾人炸得手腳都不知道哪里放了,這比秦明彥從鬼門關闖過來了還要來得驚喜萬分。

    畢竟他們是被流放的,就算奢望有被赦免的一日,也沒敢想過這么快就能成事回去了。

    他們到這里,還不到兩年呢,就有機會了?

    秦元山到底是多年為官的人,穩得住,也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向兩個喜形于色的兒子,深吸了一口氣,道:“能這么快平反赦免,確實是撞了大運,但要論官復原職,只怕是難。”

    后面這話,他是看著秦流西說的,見她臉色平平,心中咯噔一下,有些發苦。

    她這樣的臉色,估計已經是說明了,官復原職是無望了。

    罷了,他這一路流放,早已被家族一朝傾軋而磨平了這雄心壯志,如今也已經快一甲子的人了,身體卻因為流放之路和這風沙之地磋磨而敗了不少,只怕就算能坐回那三品官,也撐不了多久就要榮退。

    只是,終究心有不甘啊。

    長子從前在禮部剛擔了禮部郎中不到兩年,堪堪摸上了五品,老二一個沒實權的蔭職,老三管著家中庶務,要是自己退下,秦家光靠老大,要等下一代起來再續榮光,怕是要沉寂許久才行,畢竟孩子們都還小。

    還有嫡長孫這邊,受了重傷,雖然被救回,但根基傷過,始終不會比沒傷之前扎實,還有這臉也毀了,前途更是無望。

    這么說,假如嫡長孫這邊沒有考科舉的可能,老大這房,就只有一個庶出的秦明淳可塑,那孩子也才六七歲的年紀,論成才,遠著呢。

    不過秦元山也不會覺得秦家長房沒戲了,反而是這一房最是穩當,因為他們有一個秦流西。

    秦流西這個長孫女,屬于面冷心熱的,她對秦伯紅這當爹的甚至自己這個當祖父的都沒個好臉,但對秦明彥這個異母弟弟,卻是毫不猶豫的救治,還拿出了頂尖的靈藥。

    秦元山為官多年,眼光還是有的,秦明彥被抬回來時有多險他是親眼目睹的,后面大夫也說了無救了,但是到了秦流西這里,一顆藥一手針,就把人從鬼門關給扯回來了。

    他還從老三嘴里聽說了一個細節,她一出現,就先對著秦明彥床頭的方向吼了一聲滾,明明那里空無一人,她這是叫誰滾?

    想到秦流西的身份,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真相,怕不是那些個牛頭馬面見孫兒快不行了,就趕來勾魂了吧?

    所以秦流西把這個弟弟從鬼門關拉回來,那是毋庸置疑的事。

    還有老伴那邊的來信,他也從中窺出一二,秦流西對秦家人,并不過分熱情,但有些人,是打從心里尊敬的,比如他那長媳和小兒媳婦,還有同胞弟弟和三房的兄弟姐妹。

    也就是說,秦流西很隨性,看誰順眼就對誰笑。

    而長房,她看不上秦伯紅,無所謂,除了他,有明彥兩兄弟,有嫡母和姨娘,這榮光后路穩了。

    想到這里,秦元山不由看向秦伯紅,眼里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指責,嫌棄和鄙夷,不爭氣的東西,一家子相親相愛唯獨把你摒棄在外,你還懵然不知,注孤生吧!

    秦伯紅:“?”

    不是,老頭子這個一副我走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秦元山哼了一聲,又繼續嘆,長房穩了,二房這邊,倒還有兩個男孫,也都十幾歲了,拘著讀書,未必不能一博,而三房,小兒子殘了,兩個嫡孫還在牙牙學語,比起秦明淳還看不到前景。

    這么一番想,秦元山多少覺得,自己必須得撐著,就算不能官復原位,也得繼續占個位置,為后代子孫多積攢些人脈。

    秦元山是一家之主,為家族殫精竭慮謀利益,是分內之事,也是情理中事,但秦流西并不在意就是了。

    這不等秦元山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秦流西已經不見了。

    “那孩子呢?”他有些呆。

    秦伯卿道:“走了?!?/br>
    “走?去哪?”秦元山有些急了。

    秦伯卿說道:“她說了這兩天還會給彥兒施針,就會住在行商會館,等明日她再過來?!?/br>
    秦元山一怔,看看這小院,好像也沒有地兒留宿,總不好讓她一個姑娘住大男人住的地兒,估計秦流西自己也不想和他們一起住。

    “西兒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秦元山坐在凳子上,微微岣嶁著背,一手枕在桌面上,說道:“不管結果如何,總歸是條好消息,老三,回頭你打聽一下。”

    秦伯紅一個激靈,雙眼放光,道:“爹,這豈不是說,咱們可以回京了?”

    在這吃土,早就吃得滿肚子灰,每日出恭蹲的時長都要比從前多,菊裂不說,連翔都是干巴硬的,他是真的怕死了在這個地方吃一輩子的土!

    現在竟然可以回京了?

    秦伯紅恨不得踮腳原地轉個三圈以表示興奮。

    秦流西要是還在估計會懟一句想屁吃,想回京直接官復原職,想啥美事呢,家里的老太太都風燭殘年,快去西天見佛祖了!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秦老太太這顆雷在悶著,包括秦元山,他瞪了長子一眼,道:“喜形于色,這兩年家中的變故沒把你給拘穩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半點都沒有長子的沉靜穩重,這家交到他手上,只怕要涼。

    秦伯紅訕訕的:“爹,兒子也是高興。”

    “還沒有信兒送來呢,你高興個什么?就算我這事能平反,但圣人不喜,平反了又如何,祭祀是大事,我沒察覺出問題來,就算是被算計誣蔑,也只讓圣人覺得我行事不夠嚴謹,才會讓人鉆了空子。老大,你要記住,圣人無錯,錯的都是底下的官員,他覺得你錯,你就是錯了。”秦元山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個錯處,只看圣人把它看得多大了。

    “不管結局如何,咱們還是跟從前一樣,該怎樣就怎樣,不要平白生事或得罪人,以免有變,尤其如今彥兒這樣,更該低調蟄伏。老三,你也去探探消息,咱們不能啥也不知?!?/br>
    “是。”

    曹氏在門口叫了一聲:“老大夫過來給彥哥兒復診了?!?/br>
    第810章 久別重逢熟人相認

    對于老大夫主動來給秦明彥復診,秦元山幾人都覺得有些驚訝和受寵若驚,畢竟己方沒有相請,而對方明知自己不過一介流人還這么熱情主動,就有幾分感激。

    他們卻是不知,老大夫只是來看看秦明彥這鬼門是不是真就闖過去了,畢竟傷勢這么重。

    但一番望聞問切,再看他睡得安穩,老大夫知道,這個傷勢極重的半大小子是真的能繼續活下去。

    “那位小大夫呢?”老大夫想找的其實還是秦流西。

    秦元山看他神色激動又有幾分急切,眸光一閃,敢情來復診是有目的,是確認什么,其實就是奔著秦流西來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哇!

    秦元山笑著道:“也是不巧,她剛剛走開了,不知孫大夫找她是有何事?”

    孫大夫說道:“就是被小大夫的醫術所折服,有個醫案想和她探討一二,她何時回?”

    “她說明日還會施針?!本唧w什么時間卻是不好說。

    孫大夫一捋胡子,道:“行,那我明日一早過來。”

    秦元山道了一聲好,又問:“以孫大夫的閱歷看,我這孫子,能好全么?”

    孫大夫也是人老成精的老人兒了,做大夫的,最不可取的就是一言斷定,因為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何事,他笑著道:“只要按著那位小大夫的醫囑去養著,就算不能十成十的好全,也會恢復八九成,畢竟她都能把一個瀕死的人給強行拉回來了,可見醫術高明。老夫這把老骨頭,卻是不如她。”

    他昨日在這,倒是聽了一耳朵,試探地道:“不過秦老先生問老夫,是不知道小大夫的醫術好壞?她不是你們秦家人么?”

    秦元山:“……”

    被劍扎心了!

    他打了幾句機鋒,讓秦伯紅把人送出去了。

    孫大夫在院子外站了一會兒,咂摸了一下秦元山的表情和昨日那小大夫的態度,眉梢輕挑,所以這家族里啊,也是各家都有各家事。

    此時的秦流西左右手各抓了幾串烤羊rou串在啃著,絲毫不在意自己在街上蕩著,說實在的,西北這邊的羊rou就是好吃,街頭小攤販的烤羊rou被紅柳木條串著,肥瘦參半,放在碳爐上烤的滋滋響,撒一把香料,那香味飄的喲,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