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26節(jié)
秦流西氣得不行:“沒完沒了是吧。” 她指尖一彈,把那雙雙卷進來的孤魂野鬼給燒了,連一聲慘叫都沒留下。 “昭昭,把符貼在門口處,你來鎮(zhèn)守,誰來,五雷符伺候。” 滕昭應(yīng)了下來,拿出兩道驅(qū)鬼符貼在木屋門口處,又站在了門口。 眾人目瞪口呆。 秦流西蹲下來,對仆婦道:“必要時把孩子拉出來。” 她手放在蕓娘的肚子上,推著嬰兒出來,而仆婦則是抖著手幫忙拉。 這期間,又有幾道怨魂聞著味兒來了,被攔在了木屋外,有不怕死活的要強沖,被滕昭用銅錢劍斬了過去,其中一個已經(jīng)要鉆進來了,他則用了五雷符。 木年等人呆呆的,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么厲害的嗎? 秦流西則是把手上的天珠往窗戶那邊一拋,有野鬼慘叫著消失。 “生了。”仆婦大喜。 蕓娘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從身上脫落,渾身一松,癱軟在產(chǎn)床上,整個人跟泡在水里一樣。 陶文成握著她的手,眼淚撲簌簌地流。 秦流西摸了一下她的脈象,拿出一小片參放在她嘴里含著。 仆婦則是抱著那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新生兒有些無措,求助的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接過來,親自絞斷了臍帶,把胞衣落下,露出一個渾身通紅,十分瘦弱的小丫頭,眼縫細長,眉心一點朱砂。 她瞳仁微縮,抬頭看出窗外,指節(jié)掐算了一下時辰。 “雨停了,有彩虹呢。”不知誰嘀咕一聲。 秦流西輕嘆,怪不得這么多孤魂野鬼都想來沾身,這奇貴的命格,還有吉神相助,榮華福壽之人。 她倒提著孩子,輕拍了一下,如貓叫的嬰兒哭聲響起。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生了就好。 秦流西讓丫鬟取了熱水來,把孩子清洗一下,護好肚臍,然后用一張干凈的棉布包裹起來,放到蕓娘身邊。 蕓娘聽見孩子哭聲,睜開雙眼,眼淚滾落下來。 “是個有福氣的小姑娘。”秦流西笑著說。 蕓娘眼睛一亮,和陶文成相視一眼。 孩子生了,產(chǎn)婦還得清洗處理,而且產(chǎn)后虛弱,得盡快找個城鎮(zhèn)住下。 蕓娘看著懷里像貓兒一樣的女兒,心里軟成了一灘水,又是喜又是愁,喜的是孩子安然生下來了,愁的是孩子尚未足月,出生也不算特別順?biāo)欤膊恢B(yǎng)不養(yǎng)得好。 但不管如何,終歸是他們一家三口遇了貴人,否則這樣的天氣,在這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忽然早產(chǎn),下場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皆大歡喜。 良久,陶文成才抱著小閨女來到秦流西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去:“多謝恩人相助救我妻兒,不知恩人貴名,我陶文成愿給恩人立長生牌。” “不必行此大禮,貧道乃是漓城清平觀的道長,道號不求,回頭你們來觀里添個香油錢就行了。”秦流西扶起他。 陶文成原本只以為她是在安撫自己才說是女冠,但之前發(fā)生的事,以及她如今的話,竟是真的道士?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襁褓,道:“不求大師,我兒有此運道得遇大師是她福氣,大師能否給我兒賜個賤名。” 秦流西看向俞老:“起名這樣的事,您老學(xué)富五車,不如您賞一個?也是這丫頭的福氣。” 俞老走過來,陶文成定定地看著他,腦子一懵,訝道:“您,您是俞邈俞大人嗎?” “你認得老夫?” “下官拜見俞大人,下官乃是今年新科進士陶文成,山東人氏,我本是帶著妻子前往三清府的北河縣赴任縣令一職,不曾想途中遇了這急雨,夫人受驚早產(chǎn),幸得遇貴人。”陶文成激動地說著自己的來歷。 俞老低頭看了那瘦瘦小小的新生兒一眼,笑瞇瞇地道:“你們確實有幾分幸運,你家姑娘也是有大氣運的人。起名我就不和少觀主你爭了,你是得道仙師,由你賜名,等同賜福,也是這孩子的福運。” 他說著摘下腰間的一個玉佩,放在襁褓里,道:“相逢是緣,老夫就給個小小的見面禮,祈祝這小丫頭安康順?biāo)臁!?/br> 陶文成鞠躬謝過,眼巴巴地看向秦流西,求賜個名吧! 比起譽滿天下的俞大人,他更想秦流西給自家姑娘起個名字,那必然是孩子莫大的榮幸和福氣。 第775章 齊州有邪佛像 秦流西看著半睜眼向她這邊方向看的瘦弱姑娘,忍住沒伸手,對于她父親的請求,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景瑤。就叫景瑤吧,有瑤石之堅韌不拔之稱。”她勾了勾唇,手輕輕地撫在嬰兒的額頭上:“福生無量天尊。” 小姑娘咧了一下嘴。 俞老卻是若有所思,看外面放晴,再想起剛才下人說的,雨后出彩虹,又想秦流西賜的這名字,腦海里似有靈光劃過。 景星鳳凰,瑤臺瓊樹。 他訝然地看了這孩子一眼。 此時,蕓娘已經(jīng)被收拾好,哪怕虛弱得很,仍讓仆婦架著過來要給秦流西拜謝。 “不用如此,在這樣的環(huán)境平安產(chǎn)子,是你自己也爭氣。”秦流西讓她躺回去,道:“你剛生產(chǎn),身子正虛,不要動彈了,免得弄個大出血,那就麻煩了。” 蕓娘的臉色發(fā)白,精氣神卻是還不錯,道:“您剛才給的參片極好,我覺得這精神不錯,力氣也回籠了。” 秦流西心想,成了精的人參須片能不好嗎? “也別大意,產(chǎn)后休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她一個人就把蕓娘安頓回產(chǎn)床上,拿了她的手腕扶脈,道:“你這身子骨其實本來還好,不然這個月份長途跋涉,早就遭不住了。” “是。本來是想著生了才去北河,但我看自己懷相不錯才要一起走,卻沒想到,這差不多要到地兒了,這孩子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了。幸虧是遇見大師您,否則我們母女怕是……”蕓娘一臉后怕。 秦流西眸色一冷:“本來是能足月生產(chǎn)的,是你受了陰氣影響,導(dǎo)致胎兒不安躁動,再有這突發(fā)的天氣一激,才會提前發(fā)動。” 蕓娘一愣,陶文成走過來也聽到了這話,不禁懵了:“什么陰氣?” “你可是帶了些什么東西在身?” “這,沒有啊。”蕓娘有些茫然,她抬起雙手,光禿禿的,連個玉鐲子都沒有,道:“我怕這會影響了孩子,就連香囊都不戴,也沒戴些什么累贅的首飾。” 秦流西看了她的發(fā)髻,再看她的身上,確實是沒有,便道:“也不是戴在身上,就這一兩個月,可戴了什么東西?不一定就非要戴在你身上,在身邊也一樣的。” 蕓娘依舊搖頭,仆婦卻是想到什么,臉色微變了下,走到他們帶來的包袱,翻找了一下,拿著一個沙彌佛像走來,雙手呈遞上來,道:“大師,你看是不是這個?” 秦流西看過去,那是一個坐在蓮花臺上的沙彌佛,手持一支花,卻不是觀音菩薩會用的蓮或是柳,這花,是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俗稱死亡之花。 而那沙彌,眉目精致,半睜著眼,眼神柔和,不,不是柔和。 是睥睨。 而這樣的佛像,在秦流西看來,卻不是慈和,而是帶著邪氣。 她拿了過來,只一瞬,陰氣入手,剛要攀爬,秦流西的意念一動,業(yè)火之意瞬間讓那陰氣退散。 “是它。這是從何得來?” 蕓娘臉色一變:“這,這不可能。” 仆婦說道:“這是我們夫人從寺里求來的,說是供奉著可保平安。” 秦流西眉梢一挑:“在我看來,這東西充滿了邪氣和陰氣,拜久了只會讓人心生戾氣和煩躁,何來的平安?” “是因為這花嗎?”俞老走過來,看了那手持的花朵一眼,這倒像野書描述過什么開遍黃泉路的那種彼岸花。 “倒也不是。”秦流西說道:“供佛的花有蘭花荷花,亦有這彼岸花,不過那是供,像它這般拿在手上的卻沒見過。我說它陰邪,是這掐像的泥土。” “這土有什么講究?” 秦流西拿在手上,嗅了一下,面露嫌棄,道:“這土沾了血,土本屬陰,沾了血就更陰且?guī)г梗绻@土是從墓地里挖的,那陰氣就更重了。而邪,是這沙彌佛,如佛理應(yīng)心境平和,見佛更是心如清水,唯有平靜。但我見了這個,只覺得邪氣。” 她托高,眾人看得更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經(jīng)了她這么一說,再看這佛就感覺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寒而栗。 蕓娘的臉色比之前,已經(jīng)是白得透明了,沒有丁點血色的唇瓣抖動著:“不,不可能的。” 陶文成心疼不已,道:“會不會弄錯了?大師有所不知,這是我岳母求來的,我岳母是極疼娘子的。” 秦流西說道:“我也不是說這有意為之,還得靠你們自己查,無意而為也不一定,我只是好奇這是從哪個寺廟出的。” “是我母親去如佛求的,什么寺,倒沒說,只說很是靈驗,讓我供在身邊保個平安。”蕓娘有些六神無主,母親不是她的生母,是繼母,但自小母女二人的情分就和親的一樣,她是知情還是不知?是有意害自己嗎,為什么? “哪邊的寺廟?” “齊州啊。” 又是齊州,這可有意思了。 秦流西拿了一張符把這個佛像給封了起來,道:“這東西,你就別供了,供著只會害了你,我近日會去一趟齊州,你們可知,齊州何處有個廟觀叫靈虛宮?” “靈虛宮?不曾聽過。”陶文成他們搖頭。 難道是新起的,不該啊,看到的那個廟觀還挺古樸的。 秦流西沒糾結(jié)這個,揚了揚那佛像,看著蕓娘道:“我拿走沒問題吧?” 蕓娘聽了這東西陰邪,哪還敢繼續(xù)帶在身邊,巴不得秦流西處理了,她要,隨意拿走。 “大師隨意就是,只是您不怕么?不是說它陰邪?” “我一個修道的,會怕它?”秦流西說道:“我只是到時候拿著去問一問人,這是從哪個廟求的,你們?nèi)舴奖悖箍梢越o我個手書,到時候我去問問你母親。” “要么大師您等一等,我這就讓人快馬傳信去問?”陶文成道。 “不用,我比你快,你給我地址和手書就行。”秦流西微微一笑。 夫婦二人自無不應(yīng)的。 蕓娘仍有些低落,道:“大師,我真的是因為供奉這個,才會沾了什么陰氣,導(dǎo)致早產(chǎn)么?如果供久了,那會如何?” 秦流西直視她的眼睛:“你也供了一陣子,心情如何,你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蕓娘蹙起眉,若有所思。 第776章 八字不可輕易對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