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07節
這個該死的小道長,嘴巴那么毒,她要撕爛她的嘴。 劉夫人盯著兒媳問:“怎么回事,大師說的到底是何意?” 劉大奶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娘,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懷上了,都快生了,你竟然懷疑我?” “如果你這一胎來得不正,那我劉家是不會認的,劉家再缺孫子,也不會混淆血脈。”劉夫人厲聲說道:“哪怕是親家在我面前,我也是這般說的。” 劉大奶奶怒道:“放屁。這孩子就是夫君的,你別聽風就是雨。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把這個神棍給我捉起來。” 氣死她了,這個老太婆竟敢懷疑她偷人,簡直奇恥大辱。 仆婦都涌了上來。 榮安郡主大怒:“你們敢!” 秦流西手一揮,那已經圍上來的仆婦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抓住了腿似的,不約而同地撲倒在地。 眾人驚恐不已。 這,這撞鬼了? 劉大奶奶也驚駭不已,連忙看向秦流西,對上她那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心跳得飛快。 秦流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著榮安郡主就出去了。 這次,誰都沒敢攔,包括劉大奶奶。 劉夫人狠狠地瞪了兒媳一眼,追了出去:“郡主,您等等我。” 她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扶著丫鬟的手,直追出院子去,攔著榮安郡主她們滿臉抱歉,賠笑道:“郡主,今日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兒媳脾氣從當姑娘到現在,就沒變過,她就是個把什么心思都擺在臉上的人。” 榮安郡主冷笑道:“行了,你也不用為她描補了,把什么都擺在臉上的人我也見了不少,卻沒見過像她這么蠢和跋扈的,她可真夠烈的,是一點都不畏皇權啊。” 這譏諷的,只差沒明著說劉大奶奶沒把她甚至皇家放在眼內。 劉夫人的額上滲出細汗來,尷尬地道:“確實性烈,我們劉家是娶了個祖宗。” 榮安郡主看她臉色發苦,心知她在這媳婦面前也是吃了不少的虧,便哼了一聲,道:“少觀主的本事我是最清楚不過的,她這么說,絕不會無的放矢,你那媳婦這胎……” 劉夫人呼吸一窒,看向秦流西,苦哈哈地道:“大師,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能不能給個準話。” “你們可知,民間有一陰損的法子名為‘引兒’。”秦流西看向劉大奶奶的院子,幽幽地道:“有婦人久不孕,不尋良醫,卻走歪路,找那邪道作法,以陰損之術數為自己種胎從而懷孕,這便是引兒。” 劉夫人和榮安郡主的面色唰地變了。 “這引兒之法是怎么做的?”劉夫人哆哆嗦嗦地問。 秦流西負手而立,回道:“以懷孕胎滿即將臨盆的婦人,生剖取子,在孕婦尚未氣絕時,將其身以烈火焚燒,而胎兒啼哭則母心焦,彼時母子連心,子身同母苦,會七竅流血,再以匕取胎兒的心頭之血,這為子母血,稱為引兒,將之飲下,不日兒來。” 劉夫人駭得雙眼一翻,軟軟地倒在同樣面無人色的丫鬟懷里,竟是要驚得暈過去。 榮安郡主何嘗不是驚駭萬分,身子顫抖不已,顫聲問:“你,你是說劉大奶奶用了這陰損的引兒之法?” 天啊,她以為自己女兒未出閣就和枕鬼夢交已經夠匪夷所思的了,卻不想還有更絕的。 飲子母血引兒,這,她怎么喝得下去,也不嫌造孽惡心。 嘔。 榮安郡主只覺得胃部翻滾,嘩的一聲偏頭嘔了出來。 嘔吐的污穢之物傳出的酸味讓渾渾噩噩的劉夫人也跟著胸悶,直接就吐在了丫鬟的身上。 怪不得秦流西口口聲聲的說劉大奶奶作孽,原來是這樣,她用這樣的方法引兒懷孕,也不怕遭天譴。 她不怕,她劉家怕,那孩子,決不能生下來。 秦流西淡漠地看著那院子,怨氣沖天而起,那是那對母子的憤怒不甘,他們有怨,必要報仇雪恨。 所以,那個胎是活不成的,就算他們讓那胎生下,也只會成為畸形怪胎。 引兒,呵,真是惡毒! 秦流西眼神有些厭惡,卻唯獨沒有半點憐憫之色。 誰造的孽,誰來還。 第743章 正確的報仇方法理應是…… 劉夫人白著臉看向秦流西,很想問一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無冤無仇的,又是頭一次見,人家怎么會平白無事的扯這么個匪夷所思的謊? 而且,五年來,兒媳婦不是沒看過大夫,藥也是吃了不少,肚子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忽然去年冬末去了一趟溫泉莊子,回來沒多久,就傳出了好消息。 她倒沒想過兒媳是不是偷人了,畢竟也是貴女出身,對兒子么,占有欲強也算是死心塌地的,算日子也是對的,只想著是孩子緣分到了。 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的來路是用了陰損的術數,太可怕了。 劉夫人光是想到秦流西描述的那一幕就覺得如墜冰窖,渾身發寒。 她這個行徑不僅僅是惡了,而是毒。 榮安郡主狠狠地掐了一下虎口,問:“少觀主,你這真沒有說假?” “我和她素不相識,為何要編這么個假話去害她,這樣陰損的事對女子名聲可謂滅頂之災,要不是你們非要問,我都不會主動去說,因為我知道,因果報應,它是一直存在的,說不說都無所謂。”秦流西淡淡地道。 劉夫人的心更涼了,問:“那,那我這兒媳的后果會如何?” “這就要看那對母子的怨氣能不能被平息,又會被平息多少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這一胎,是絕不會存活的。”秦流西說道:“她的下場如何,我能想到的是,胎活不了,那么她生產時就會遭大罪,畢竟已經是胎滿了,不管胎兒是死是活,她都得按著正常產子的方法去生產。” 劉夫人她們都是生過孩子的過來人,一聽她這話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女人產子本就是如過鬼門關,這胎兒成型滿月,哪怕要落胎,都是引產生下,而非一碗藥下去就能輕松流下來。 產子是要受苦的,身子強壯倒還好些,身子骨弱的,隨時就把命都交代去了,而劉大奶奶這個胎是帶著極致的怨氣懷上的,等到時候生產,那對母子陰魂不散的話,必會讓她過不了這一關。 一尸兩命,這才是正確的報仇方法! 榮安郡主都不敢想那一幕會有多慘烈。 而劉夫人,則是垂下眼,眼中陰冷的眸色一閃而過。 如果真是這樣,也是那個毒婦的命,是她自己作的孽,與人無尤。 榮安郡主和秦流西都沒錯過劉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冷色,均是了然于心,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這個劉夫人會不管她兒媳的死活。 而榮安郡主想的更多的是,劉夫人不滿這刁蠻兒媳已久,只是礙于親家的強勢才忍著,但現在,這兒媳自己作死,落了這么個把柄在手上,她正好利用。 如果胡氏死了,哪怕劉陽伯府找上來,她也能解釋,畢竟婦人產子本就是走鬼門關,如今陰魂報仇,誰頂得住? 如果胡氏僥幸不死,那她同樣能拿捏著把柄把她休回娘家,畢竟這樣惡毒的媳婦,劉家消受不起,劉陽伯府不想府中的姑娘嫁不出去,也只能受著。 想明白這些,榮安郡主微微嘆氣,腦子里蹦出這么一句話。 自作孽,不可活。 劉夫人心思百轉千回,又問秦流西:“如果真如大師所言,那這報應,會落到我們劉家上嗎?”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那就看你們有無作孽,助紂為虐了。她是劉家婦,有這婚書為證,哪怕是她個人作孽,擔了最大的因果,但所折損的福報,和她夫妻的一體的劉大爺多少也要受著些,至于你們劉家,何為家門不幸?這都是因果,福,定是會折的,看輕重罷了。” 劉夫人急了:“這,我們也不知道她做了這樣的混賬事啊,這也要我們承擔她作的孽?” 這也太冤了吧! “夫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以為你們這樣的世家是很明白的。” 劉夫人啞然,心里對劉大奶奶那是恨得入骨,這個遭瘟的喪門星,娶著她真是劉家作孽。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你們非主因,不會太損陰德,折一點福而已。” 這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好好的,誰想被折福? “那我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這怨啊?”劉夫人苦著臉問。 秦流西淡淡地道:“多點積德行善吧。” 她語畢,就帶著徒兒離開,榮安郡主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邊,今天這事太駭人聽聞了,她心里慌得很。 這劉陽伯府還是不必深交了,畢竟劉大奶奶要成事,必然有人幫忙,劉家不知,那就是娘家人出了人手。 一行走出劉府,東角門處有一輛馬車剛停下,有人掀起簾子,正好看到秦流西一行。 秦流西似有所感,順著視線看了過去,一個灰袍人進入視線。 “師父,上車吧。”滕昭扶著秦流西的手,請她先上車。 秦流西深深地看了那個穿著灰袍的人一眼,冷笑出聲,這就是那個幫劉大奶奶引兒的道士吧,一身陰晦之氣。 對面那人蹙眉抿著唇,臉容有些冷,視線一轉,落到正被滕昭抱著上車的忘川身上,眼神微凝,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飛快掐算著。 而劉大奶奶此時正被劉夫人抓著問那引兒的事,驚得臉色慘白,那個該死的神棍,竟然知道引兒一事? 可這樣的事,她是萬萬不敢認的,對劉夫人的詰問是矢口否認。 劉夫人冷笑不已:“你還敢否認?好,你作的孽,你自己受著,生產的時候,你就祈求上蒼保佑你吧。” 劉大奶奶看她發火離開,氣得連砸了一套茶具和兩只美人瓶,尤不解恨,抱著頭吼叫幾聲。 “大奶奶,陰山道人到了。” 劉大奶奶轉過身:“快請進來。” 陰山道人被人領著進了門,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面色不改,再看劉大奶奶,哼了一聲,一張符箓夾在指尖,向她激射而去:“區區陰魂,也敢纏身害人?” 唳。 纏在劉大奶奶身邊的女鬼慘厲唳叫,張牙舞爪地沖著道人吼,眼看對方又拿出一符,連忙躥離。 劉大奶奶都有些懵了,什么陰魂? “道人,你快救救我,有個不長眼的臭道士說我這胎保不住,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陰山道人看向她的肚子,抬頭說道:“要保你也可以,但我要那個從你府中離開的小丫頭。” 第744章 不沾手,怕遭雷劈 要剛離府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