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91節
酆都大帝哼了一聲:還算她有點分寸,沒強行讓判官加壽。 地藏王菩薩忽然開口:“你點開赤元的命簿。” 判官一愣,把赤元老道的命薄給點了出來,三人看向那卒年,沉默了下。 “帝君,您看是否要……”判官聲音發顫。 權璟她不會如何,可若是看到她師父的,怕是會翻轉地府。 酆都大帝:“生死有命,若是誰都可以擺弄生死簿,輪回之路豈不是亂套?” “是。” 酆都大帝又道:“去讓秦廣王他們加持一下鬼門,哪個天師凡人都如入無人之境,說來就來,像什么話?” 判官:“……” 這話定然是在內涵剛走的那位,防的也是她。 判官下去傳話。 地藏王菩薩對酆都大帝嘆道:“行善積德,縱能使她內心柔軟,可要是她那個師父不在了,只怕……也不知重情好,還是無情好。” 酆都大帝沉聲道:“生死輪回乃是正常,哪有凡人活個千百年的?她也是凡人,當明白這一點。” 地藏王菩薩輕笑:“但愿將來你也能這么淡定才好。” 酆都大帝的頭嚯嚯地跳,看向頂梁柱,支支吾吾地道:“要不,先預留個城隍位?他撫養這死孩子也有功,身上也有功德。” 地藏王菩薩老神在在的說:“點官,是大帝的職責。不過比起這,倒是兕羅那邊更要迫切,我覺得她猜得沒錯,若想跳出規則之外,只能成佛,成神。” 酆都大帝雙眉皺起:“成神,哪有這么容易?” “你別忘了,他乃萬年難得一見的佛道雙修的佛子轉世。”地藏王菩薩嘆氣,這樣的轉世,理應人間之福,偏偏走了邪一道。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當真無錯。 酆都大帝和地藏王轉到九幽深處,看著那被兕羅用意念刻下的一個個卍金色字符,二人久久無言。 一個是佛子轉世的惡佛,一個卻是…… 誰勝誰負? 秦流西回到陽間,打了個噴嚏,掃了掃手上的雞皮疙瘩,施了個咒術給自己除穢散陰氣,又摸了摸手腕纏著的天珠,心滿意足地笑了。 不過這笑容很快就斂下,仔細回想著地府此行,雙眸微瞇。 她能肯定,酆都大帝和地藏王對她是十分熟悉,更清楚她的來歷,否則不會縱容她這么大膽放肆,還白給自己好幾樣法寶,這里面很有鬼啊,難道他們是想讓自己當炮灰,將來好給兕羅獻身? 嗯,丟命也是獻身。 酆都大帝:難道不是你厚顏無恥薅走的? 黑沙從萬槐林里躥出來,看到秦流西笑得一臉猥瑣,再看她手上,驚道:“你打劫地府了?” 那珠子,看起來很是不凡,他都有些悚。 秦流西瞪他一眼:“會不會說話,什么打劫,我憑本事得的。” 黑沙:憑的厚顏無恥本事嗎?還是強搶? 秦流西又拿出乾坤噬魂鏡,念了法咒,往黑沙身上一照,鏡子立即現起一圈水紋。 “這,這就是你山精的本體?”秦流西愕然地看著鏡子內的東西。 黑沙探頭一看,鏡子內,一個圓溜溜透明只有些紅彤彤脈絡,頭頂還長了一條跟避雷針一樣的球體。 他嗷的一聲,這是什么鬼? 秦流西哈哈大笑的避開他的手,原來是只天線寶寶,怪不得要當威風凜凜的黑熊老妖,本體太可愛了,根本沒有震懾力! 第717章 權璟,你快死了! 秦流西上了清平觀,清遠恰逢從赤元老道老道的道室出來,見了她眼睛就笑成一條縫隙。 “少觀主怎有空來啦。” 秦流西看他手上拿著一張紙,努了努嘴:“什么東西?” “是新殿的圖紙,這杜善人也太大方,捐一個殿宇不說,還說要把殿頂都鋪成琉璃瓦,再供個金身像。”清遠笑瞇瞇地道:“這是我觀虔誠的大信眾,少觀主你回頭畫幾十個平安符,讓杜善人拿回去,畢竟是搞漕運的,人多,不夠分。” 秦流西的太陽xue突突亂跳,道:“畫符不要費靈力的?沒有,你們自己畫。既要我賺金殿又要我畫符,要你們何用?” 還有,爛大街的平安符還矜貴個屁。 清遠訕訕的,道:“那就十張。”生怕她不答應似的,道:“這是觀主也同意了的,你自說去。” 他說完,一溜煙跑了。 秦流西輕嗤,走進赤元老道的道室。 赤元老道抬頭,看到她手腕上的天珠,臉色微變,道:“你闖地府去了?” “對。”秦流西說道:“還見了酆都大帝和地藏王,人家好客得很,送了我些法寶。” 赤元老道:“……” 你薅來的吧? 他小心地問:“你沒闖什么禍吧?” “我怎么可能會闖禍,那可是地府,萬一得罪了他們,把我困在地府回不來怎么辦?” 赤元老道心想,不會,那邊只會打包送走,怎么可能困住你。 “給你。”秦流西把金剛法槌遞給他:“這是地藏王給的,比咱們道觀傳下來的那個更厲害吧,你拿著。” 赤元老道雙眼晶亮,雙手捧過來,感受著金剛法槌那磅礴的佛法之力,內心寧靜得很,道:“這真是地藏王菩薩的?” “我騙你作甚。”秦流西看他那虔誠的樣子,嘖了一聲,道:“一個金剛槌罷了,看把你給激動的,又不是你爹。” “住口,沒大沒小,地藏王菩薩超度無數惡靈,這金剛法槌受他的法力加持,何等的金貴。”赤元老道瞪了她一眼,道:“這就留在道觀珍藏,用于大法場超度怨靈。” 給了他,秦流西可不會管他做什么,無所謂地道:“隨便你。” “那這是?”赤元老道指了指她手腕上的天珠。 “酆都大帝給的。”秦流西得意地揚了揚,道:“有了它,以后哪個陰兵鬼將敢逆我意。” 赤元老道嘴角一抽:“給你也不是這樣用的,不可用于欺負弱小,更不可胡作非為。” 秦流西輕嗤,又拿出乾坤噬魂鏡,說明它的來意。 赤元老道雙眉皺起,眼里有幾分擔憂,道:“那兕羅被囚幾千年仍能從九幽逃出,可見他的厲害,就算有此鏡在身,你也不可大意,既然它能感受他的氣息,他未必就不能,畢竟它在九幽壁掛了幾千年,它熟悉兕羅,兕羅亦然。” 這話可是提醒秦流西了。 她輕輕地敲著噬魂鏡,心里有了個主意,那就不要讓他知道好了。 “反正打不了就茍著唄。”秦流西把鏡子收起來,道:“這次我去地府,大帝他們對我都客客氣氣的,我前世怕不是厲害的大能?” 赤元老道板著臉:“時辰不早了,回城去睡吧,這里做夢終究不香。” 秦流西嘿的一聲:“你別不信,總之他們這態度很可疑。老頭你啊,就得意吧,有我這么個厲害徒弟,偷著笑吧。” “沒被你氣得早逝我確實要偷笑,快走快走。”赤元老道哼笑:“你再厲害,這輩子還不是得喊我師父。” 秦流西一哽,這天聊死了。 赤元老道看著她離開,微微搖頭,不管如何,是好是壞,她都只是自己的徒弟而已。 秦流西出了道室,把帶回來的桃核種到了后山處,這才下山,回到了非常道。 魏邪一看到她就變了臉,視線落在她手腕上的天珠上,問:“這是什么?” 上面的氣息可太震懾鬼了。 秦流西把手懟到他面前:“這,酆都大帝的天珠。” 魏邪的氣息頓時萎靡,差點要跪下:“你不要過來。”他頗為忌憚地看著那串珠,道:“你把這東西戴在身上,但凡是鬼見了你都得跑。” 邪祟是不敢近了,可她是天師,此后要問鬼什么的,誰敢靠近,不怕那珠子的氣息給鎮煞住。 秦流西眉梢一挑,想了想,意念一動,手在天珠上一抹,一道溫熱的氣息裹了上去,煞氣更重,令人更為忌憚。 可卻把酆都大帝的氣息給壓住了。 地府中的酆都大帝感覺到了,眉眼微沉,哼了一聲。 “現在如何?” 魏邪感受了一番,說道:“沒有剛才令鬼發自內心恐懼的氣息,但忌憚更甚。” “忌憚就對了。”秦流西想起在判官的生死簿看到權璟的壽命,道:“權璟可都有來道室溫養?” “雷打不動的來。”魏邪看她神色不太好看,問:“怎么了?” 秦流西揉了揉眉尖,有些頭疼地道:“他壽數不長了,我過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若不解毒,權璟也會死,但現在他正在各種調理,又是在她這邊設了聚靈陣的道室溫養,還吃了靈果,調理五臟六腑的湯藥也在吃,身體不會那么衰敗才對。 可他的壽命,卻是不到十五天了,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到五月二十五那日,那個霜火蝕骨,會徹底爆發導致他身死魂消? 秦流西只能祈求蠱婆婆那邊順利些,早日把蠱母給煉出來。 到了權璟買下的小院,權璟正在小花園納涼看兵書,她一看他的臉,眉頭就皺起。 死氣縈繞。 雖不濃,但既有死氣上頭,那就距離不遠了。 權璟很客氣,看秦流西臉色凝重,笑問:“少觀主可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以至于不愉快?這眉頭都皺成川字了。” 秦流西道:“你快死了,我當然不愉快了。” 要數著時間跟閻王搶人,我能愉快才怪了。 權璟一愣。 站在他身邊不遠的權安直接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