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77節
忘川啊了一聲,在師兄的眼睛下低下頭,支支吾吾地道:“還沒。” 滕昭的臉色更難看。 秦明淳就替她解釋道:“昭昭你不用太緊張,她就偷懶了一會兒,不是很長時間,我可以保證?!?/br> 忘川咬著手指頭,心想小師叔這是在替她坐實偷懶的行徑啊。 秦流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勞逸結合是應該的,但當天該學的,一定要完成了才行,一會我檢查你功課?!?/br> 忘川哦了一聲,她完了。 秦明淳眼巴巴地看著秦流西。 “你也是?!?/br> 秦明淳哼了一聲,挺起小胸膛,道:“老師說我比上月進步多了,你只管檢查?!?/br> 一個時辰后,他慘兮兮地看著秦流西,縮在一角,身邊同樣如喪考妣的忘川,而窗臺上,則是幸災樂禍告狀的小人參精。 “他們兩個,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剛才說得最多的就是怎么玩兒,吃些什么好呢?!焙撸蕴鹚@么香甜,它就嘗不到,必須告狀。 “幼稚。”滕昭的手一戳它的葉子,嗯,這片比其它葉子高了一分。 小人參精的葉子瘋狂發抖:“我警告你,你別再剪我了,看我平平一片,草原都沒這么齊整,像什么樣?” 秦明淳瞥過去,活該,叫你告狀。 忘川則是眼睛一轉,沖著秦流西奶聲奶氣地示弱:“師父,徒兒錯了,回頭我一定好好背xue位圖。” 秦明淳也道:“我一定把弟子規倒背如流。”頓了頓又道:“雖然我弟子規背不熟,但老師說了,我算學極有天賦的?!?/br> 秦流西看著這幾個小豆丁,道:“要不要學,怎么學,學得如何,都得看你們自己,因為學進去多少,都是你們自己的,我又不能代替你們前行,想要變得厲害,就得付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br> 就算是氣運之子,都沒有天生就躺贏的,也得卷。 “知道了?!?/br> 訓完話,秦流西這才讓他們都下去。 岐黃這才上前,嗔道:“一回來就訓話,也不知他們念您念得很?!?/br> “不敲打一下,就得懶散了,我可不想一直拖著他們成長,最好都給我趕緊的獨當一面?!鼻亓魑饕贿呑呦騼舴恳贿呄訔壍氐?。 岐黃失笑:“就是昭昭,今年也不過八歲,更別說小忘川和五少爺,也才六歲,您就盼著獨當一面,拔苗助長也沒您這樣的,是要一心把他們給拔成個蒼天巨樹?!?/br> “你不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br> 岐黃搖頭:“您這是歪理?!?/br> 分明是想把他們都成長起來,然后自己好偷懶躺平,虧她還一臉正經的說什么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滕昭他們都覺得后脖子發涼,入夏了,倒春寒還沒散嗎? 秦流西洗漱一番,換上了岐黃捧來的衣物,看著簇新的一身,裁剪還極為合體,不免道:“是丘娘他們近日送來的?” “是,這不是端午時節了,也說您長高了些,這尺寸倒也合適,難為他們細心。”岐黃嘆道。 秦流西說道:“回漓城之前見了一下公伯乘,估摸是他吩咐下去的?!?/br> 岐黃道:“公伯爺亦是有心?!?/br> 秦流西勾了勾唇角。 從前她就說過,她的衣物都有專門的人做,就是公伯乘準備的,專門養了幾個繡娘,只給她做一年四季的衣物穿戴,有男裝的,亦有女裝,至于花紋,多半是道家符文和祥云紋,不斷頭福字紋。 而多了兩個徒弟,她又添了兩個人在那繡娘隊伍,也給他們做衣物。 自己養的繡娘只為幾人做衣裳那是綽綽有余,做出來的衣物也自然精細,用料也講究實用舒適為多,看著不華麗,但無一處不精,無一處不細。 “過節我不在,老太太那邊沒說什么吧?” “您心里也有數的,大時大節的,您又是不在家,自然會說幾句,不過卻都讓大太太擋了回去。”岐黃道:“昨日王家公子也來給大太太請安了,說您接了權公子這個病號,大太太就用這個事給擋了?!?/br> 秦流西撇撇嘴,無趣。 她走出臥房,看到小人參精在窗臺晾著,走過去在羅漢床坐下,問:“你也有千年道行了,可知黑沙漠?” “黑沙漠?知道啊,可那不是不在大灃地界嗎?” 秦流西來了興致:“黑沙漠曾有一座山,那山在千年前崩塌下陷了,你可知情?” “這個,我倒不知。” 秦流西立時黑了臉:“那你說什么知道黑沙漠?” “這不道聽途說么?但也僅僅是知道有這么個地方,那里有沒有一座山下陷,我怎么知道?”小人參精傲嬌地道:“本人參精一心沉迷修行,才不會被別的事分散心神?!?/br> 秦流西冷笑,揪下它一片葉子,道:“所以你才會落到我的手里,因為缺心眼!” 小人參精:“!” 落你手里,難道不是因為你強迫誘拐? 還有,你罵歸罵,為何還要參身攻擊,揪我葉子作甚! 秦流西把葉子放進嘴里嚼巴,看來還要翻一下老典故,看能不能找到點答案。 想到這,她又怨起智商有限的黑沙來,你說都是黑沙漠的原居民了,住了千年,竟還不知那座山的真正來路,一個個的不長智商真麻煩。 黑沙還不知被人鄙夷了,此時正和魏邪打得難舍難分,他就看不慣這男人戴花,丑死了。 第694章 在秦硬茬子前找虐 秦流西進了老太太的院子,興許是知道她要過來請安,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在,包括三叔家的雙生子。 只是她進來時,屋里靜了一瞬,宋語嫣先起的頭,站了起來,向她行了一禮:“表姐。” 緊接著,其余的小輩都跟著起身,齊齊行禮。 屋內的大人眼神都有些異樣和復雜。 從秦流西這近一年來的對秦家人的冷淡表現,還真是應了那天生八字不合這幾個字,可明明她并不會時常在他們面前出現,這些和她同輩的孩子,眼下見了她都不敢造次。 “免禮了?!鼻亓魑饕灿行@訝,一個個的,沒見幾日,怎這么知情識趣,長進了? 她卻不知道,還不是因為王氏放了話,不讓她們隨意到她面前造次,否則就取消這四季衣裳。 現在月銀都不發了,她們還得做點手工活換零花,要是王氏真的狠心取消這衣裳,豈不是連個新衣都看不到了? 人么,涉及到己身利益,就知情識趣了。 秦流西向秦老太太行了一禮,看她臉上呈現不健康的膚色,微微嘆了一口氣,遂又向王氏她們請安。 “不是說你要給權公子找藥材,怎地這么快回來了?”王氏笑著問了一句,這也是為了堵老太太的嘴,怕她腦子不清醒又要責難。 “找到就回來了。” 謝氏追問:“那有十足把握嗎?” 秦老太太也把耳朵豎了起來,渾濁的老眼冒出一絲精光。 秦流西睨她一眼,淡淡地道:“做大夫的,從不敢把話說死。而你說的十足把握?還真沒有?!?/br> 謝氏蹙眉,道:“沒有把握,那你還敢接下來?” “為何不敢,他敢讓我治,我自然敢接,他都不怕死了,我怕什么?” 謝氏嚇了一跳:“這治不好,權家不得發難?” “誰知道呢?!鼻亓魑髌诚蚯乩咸?,道:“所以,這也不是求不求的問題,就看命數?!?/br> 秦老太太的臉微沉,有些擔憂,要是權家當真發難,首當其沖的就是在西北的幾個男人。 王氏看她表情難看,便道:“西兒既然能出去尋藥材,如何治,多少心里有數吧?” 秦流西點點頭。 顧氏也看氣氛有些肅靜,便笑道:“我相信西兒的,我們平哥兒安哥兒當時那么艱難,如今都安生,肯定能行?!?/br> “咿咿呀呀。”兩個孩子似是知道在說他們,手足舞蹈的。 秦流西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看他們長得虎頭虎腦,小臉圓乎乎的,一雙眼純凈清澄,穿著簡單的夏衣,可愛得很,眼里不由染了幾分笑。 她走過去,一手一個,雙指搭上去,摸了脈象,便放了心。 “三嬸把他們養得很好,很健康。”秦流西看著那rou乎乎的圓臉,忍不住捏了一下,真軟。 顧氏笑瞇了眼,剛要說話,謝氏便酸溜溜地道:“三天就要泡一次藥浴呢,還養不好,就白瞎了那些好藥材了?!?/br> 顧氏有些尷尬,笑容微僵。 一旁的秦明亓提起了心,眉頭皺起,母親又犯傻了。 他剛要道歉,秦流西便冷著臉道:“看二嬸這酸的,要是秦明亓同樣弄得個身子骨病弱,也可以泡藥浴的?!?/br> 謝氏黑了臉:“你這是咒你三弟呢?!?/br> “二嬸想多了,我只說大實話,你不愛聽?那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我沒本事收回?!?/br> “你……” “娘?!鼻孛髫辽锨?,低聲道:“別丟人現眼了。” “我哪有……” “不會說話就別說,兩個侄兒泡個藥浴也值得你捻酸?”秦老太太呵斥。 謝氏委屈地道:“母親,我就說了一句?!?/br> “閉嘴。” 秦老太太也是心累,秦流西不在眼前,就覺得她自由懶散,當家人不存在似的,可但凡秦流西來一次,就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叫人心生惱火。 謝氏這個蠢的也是,不管日子過得如何,就只會捻酸算計,還要在秦流西這個硬茬子面前說些意有所指的話,這不是找虐嗎? 一次兩次,三次還學不乖,不是蠢又是什么? 秦老太太目光不善地瞪了謝氏一眼。 小輩們看秦老太太發火,大氣都不敢喘,只差沒跪下來求息怒,只有秦流西,還在逗弄雙生子,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孫輩中,就她敢如此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