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07節(jié)
秦流西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一下手上的蛟珠,解下腰間掛著的一只刻著符文的玉佩,遞了過去:“這個玉符,相爺戴著,可辟邪保平安。若有人前來問相爺,蛟珠何往,相爺不妨直言。” 就這一會兒功夫,她竟然看出藺相有一縷晦氣纏身且夾雜淺淡的紅光,掐指一算,竟是和自己有了點因果勾連。 是因為這蛟珠。 有人同樣想要得到這蛟珠,看來很快就會先找到蒙家那邊,自求多福吧。 藺相這次是真的意外了,接過玉佩,在不遠處的小廝驚愕的眼神中,把它系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直說無妨?”他不問秦流西為何突然這么說,估計她是算出什么了。 秦流西含笑點頭:“若是來的一般人,相爺身邊的人大概能打,但若是來的是和我一樣的人物,你們整不來。所以為免誤傷,您可以明白告知這蛟珠被我拿了。” 藺相難得露出一絲擔憂:“會不會傷到你?需不需要我派個人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不必,您放心吧。”秦流西揮手,帶著蛟珠走了。 …… 宮里,蒙貴妃送走親娘安誠侯夫人,就憤怒地砸了一套山水墨畫薄胎茶具。 因為本作為萬壽禮的蛟珠沒有了,連玉雪肌都沒換來,虧她還廢了一個安插在雪嬪那里的眼線才換來這么個消息,如今什么都沒撈著,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九玄這次壓軸的拍賣品竟然是那玉雪肌,而且未來兩三年都不會出了。 那怎么行呢? 沒有玉雪肌,她這肌膚美貌怎么保持,自生了小皇子后,她都覺得身上的皮膚沒從前緊致有彈性了,正是需要這個玉雪肌的時候。 最重要一點,她還打聽到那九玄目的是為了那什么蛟珠,這蛟珠他們家不就得來一顆準備送給圣人做萬壽禮的么,當下她就遣人出宮遞了消息,想讓父親去換。 可現(xiàn)在,蛟珠沒有了。 “娘娘,您別生氣了,侯夫人不是說了,那東西關(guān)乎整個侯府的命,不能留么?”心腹宮婢小意地換上一盞茶,道:“換不來,那玉雪肌始終還會拍賣,夫人也說了,一定會為您拍來的。” 蒙貴妃氣道:“說你就信,焉知父親是不是有了更好的想法,才拿話來哄我?他們也不想想,我要是失了圣人的寵愛,咱家啥也不是。” “您這是著相了。”宮婢笑著安撫,道:“您可是有小皇子傍身的人,不是那些無子的妃子,又是貴妃之尊,誰能越得了您去?圣人每日都要過問小皇子,就連鳳陽宮那位都要避您鋒芒呢。” 蒙貴妃被哄得心花怒放,嗔道:“就你會說話哄本宮。” “奴婢冤枉,這可是說實話。” 蒙貴妃笑了,又支著下頷嘆道:“有子傍身是不錯,但是蓮心,這后宮佳麗三千,哪有永遠盛寵的?長江后浪推前浪,本宮到底是比不過那些青蔥一樣嫩的小姑娘。自生了小皇子后,圣人是十分看重,但有幾次是真正宿在本宮這里的?” 不管如何,生了孩子和沒生孩子,總是差一點的,她就聽過圣人提過一下,她的rou沒從前緊了,腰也粗了兩寸。 她說著又猙獰地磨牙:“那長生殿最是壞,這樣的好物,也不多做點,非要奇貨可居,現(xiàn)在有貨竟還拍賣,真是黑了心的jian商!” 宮婢心想,做多了,就不是賣這個價了。 物以稀為貴,這道理誰都懂! 九玄拍賣館之內(nèi),封俢摸了摸發(fā)熱的耳朵,看著那裝蛟珠的匣子,對秦流西道:“你信不信,那蒙家人在背后罵得咱體無完膚。” 蛟珠沒了,玉雪肌也換不來,白白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不說,想要這玉雪肌,到時候還得花大價錢來拍賣,雖然這錢賺得呵呵笑,但真的是,黑了心肝的! 秦流西:“我憑本事得來的,可半點不虧心。所以,他們也可以憑壕無底線而得。” 封俢指了指蛟珠:“那這個呢,你不是說也有人看上了?” “是啊。”秦流西瞇著眼,道:“也不知是哪路人,竟也會找到這蛟珠。” 而且,那人會很快就找上她。 封俢看著秦流西眼中升起的一絲興奮的光,微微搖頭,所謂天才是寂寞的,所以這小變態(tài),竟然喜歡和人斗法! 第581章 我真的不是在威脅你 找蛟珠的人還沒上門,秦流西先等來了景小四,因為他那個繼母牛夫人死了,而他那個便宜弟弟則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懷疑是泰陽道長帶走了。 而景小四找上秦流西是因為牛夫人的死有些詭異,想請秦流西過去看看。 景家的莊子距離盛京并不遠,不過兩個時辰就到了,長安侯也在莊子上,見到秦流西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聲。 “你爹這是在怪我摘掉了他的綠帽子?”秦流西小聲對景小四說。 景小四:“不用管他,拉不下面子罷了。” 秦流西煞有介事地點頭:“我懂,這人帽子戴久了,乍然摘下來,頭頂涼颼颼的,風一吹腦殼就疼,許是不慣。” 景小四:“……” 雖然我對這個父親也沒有什么孺慕之意,但你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忒不見外了! 長安侯站住腳,轉(zhuǎn)過身來,眼中迸射出冷冽的光向秦流西射來,你大可以再‘小聲’一點,看我聽不聽得見。 秦流西沖他咧了一下嘴。 長安侯氣極,一拂袖,快步向前走。 秦流西嘆氣,對景小四說道:“你千萬別有乃父之風,這樣不好不好。”一副欠扁樣,招恨。 莊子主院的下仆早已被帶走,主院落正房更是被幾個護衛(wèi)守著,不準別人靠近。 秦流西不再說話,只是一路走,一路看這正房和周遭。 不對啊,人死了竟然沒有一點怨氣存在,難道是死得瞑目? 走入正房,秦流西環(huán)顧一周,眉梢挑起,真的是干凈,沒有怨氣,連陰氣都沒有。 “少觀主,到了。”景小四提醒。 秦流西走進房內(nèi),看向床上,嚯的一聲。 床上,躺著一個皮包骨的干尸,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走了渾身精血似的。 秦流西上前,隨便撕了紗帳包著手,撥動牛夫人的脖子,大動脈處,看到一個被匕首戳破的傷口,傷口旁,還有小小的牙印。 “被吸了精血,鎮(zhèn)守的人一點動靜都沒聽到?”秦流西問。 長安侯黑著臉道:“為了讓那泰陽道長自投羅網(wǎng),這莊子守得像鐵桶似的,明樁暗樁都有,可人是怎么進的,又是怎么走的,半點都沒察覺。這道士,就跟陰溝老鼠一樣,躲躲閃閃的,真是上不得臺面。” 這指桑罵槐,是嫌命長呢? 秦流西眼睛一瞇,直起身子輕笑:“偏生侯爺還是叫這陰溝的老鼠給擺了一道,此后侯爺還是要小心一些好,尤其是睡覺之時,可別身邊無聲無息混進了什么老鼠,像她這般可就不美了!” 她指向牛夫人。 長安侯身子一僵,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墨來,恨恨地瞪著秦流西。 秦流西半點不懼,還挑釁地勾了唇,她可是好心提點,別小看了這陰溝老鼠,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對,就是好心提點,絕不是威脅,她可是個大度的好人。 景小四沉著臉對長安侯道:“父親若是不適就在外面等著好了。” 不會說話就別說,別給他把人得罪了,不然景家不知會惹來什么麻煩,找個能人幫忙都沒有。 長安侯更氣了,一甩袖子,走到一邊。 景小四向秦流西拱手道:“少觀主莫見怪,這暗樁確實布的多,可也不曾聽到動靜,這……” 他看了一眼牛夫人,也覺得心有余悸。 被吸干精血,卻愣是沒讓人發(fā)現(xiàn)動靜,一如秦流西說的,對方要真想對他們展開報復,那身邊布的樁還有用嗎? 秦流西說道:“金華觀確實承的是正道,只是這泰陽道長不知何處學了些陰損邪術(shù),而且學成了,證明他的道法天賦不低,否則不可能成功對你施下這搶壽的術(shù)法。有這樣能耐的道士,可不是那區(qū)區(qū)神棍,陰溝老鼠,使個障眼法,甚至招鬼捂眼耳,也不無可能,還不費什么力氣。” 又被諷了一下的長安侯指甲都掐進手心了,這小道的嘴,真是利得像刀子。 景小四又問:“那景五是死是活?” 秦流西知道那孩子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道:“壽數(shù)是盡了,不過……” “怎么?” 秦流西搖頭,這八字算不清了,模糊了,像是不受天地間束縛一樣。 這造孽的泰陽道長,對那孩子做了什么,又是打算做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牛夫人脖子上的那個小牙印肯定是屬于孩子的,讓孩子吸母親的精血? 秦流西嘶的一聲,這泰陽道長不會是想把兒子給養(yǎng)成小僵尸吧,然后來個父子搭檔吧? “這女人的八字有么?”秦流西指著牛夫人問。 景小四看向長安侯。 長安侯看秦流西的臉色有幾分凝重,吐了一個生辰八字出來。 秦流西取了香點燃了,又拔下牛夫人頭上戴的一支玉簪,燃了一張招魂,薄唇微張,念起了招魂咒。 可等她念了兩轉(zhuǎn),牛夫人的魂也沒招來,便放棄了。 “她的魂也不在了。” 景小四問:“這是何意?她去投胎了?” “她這樣算是枉死了,看她這個死相必然是不甘的,枉死之人必有怨氣,不會全心全意去地府報道投胎,而是游蕩人間或找人報復。就算她是去了,也是新鬼,我召她肯定能來。可事實上,是招不來,只能說她的魂要么被禁錮,要么是魂飛魄散,因為這里,既沒有怨氣,也沒有陰氣,干干凈凈的。” 景小四愣住。 “她不是泰陽道長的人么,會這么待她?”長安侯終于開口說了一句。 秦流西似笑非笑地道:“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而已,長安侯尚且不在意,作為男人的泰陽道長就會在意?在意的話,不會只帶走兒子了。” 長安侯臉一綠,重重的哼了一聲。 景小四抿了抿唇,嘆道:“如此看來,是完全不知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了?” “也未必。”秦流西看向窗外的一棵桃樹,探頭出去:“那個誰,你過來。” 桃樹上,跳下一個暗衛(wèi)。 “不是叫你,消失吧,是你身后的樹中住鬼,麻溜給我出來。”秦流西招手:“不來,我就送你去投胎了!” 眾人呆滯:“……” 容他們無知地問一句,樹中住鬼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