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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297節(jié)

    “我為什么要找你,咱們又不熟。”莫名其妙。

    沐惜怒:“!”

    多少人想和小爺我攀關(guān)系,你卻說不熟?

    秦流西不去看他那受傷的小眼神,往左街走去,看完?duì)钤谓郑€得再給藺老夫人施一回針,也不知藺相能不能給她帶回蛟珠,不然她就真得動用那幾瓶玉雪肌了。

    沐惜看她要走,頓時一急,攔住了:“你要去哪?”

    “那啥別攔路啊,錯過了狀元游街,我饒不了你。”聽說這一屆有許多年輕的進(jìn)士,她得領(lǐng)會一下這進(jìn)士風(fēng)采。

    沐惜一聽,嘿的一聲:“你要去哪看啊?今日殿試放榜點(diǎn)狀元,這游街線路,那些酒樓食肆什么的,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被人訂了位置,好位置哪里輪得到你。”

    秦流西哦了一聲,為什么要花銀子訂位置,這不嫌錢腥嗎?

    沐惜又說:“不過小爺不同,最好的位置中心,是小爺家的產(chǎn)業(yè),一個單獨(dú)的雅間,那是大大的有。”

    所以,快求小爺吧,小爺可以帶你飛。

    “那你快走吧。”秦流西擺擺手,往前走去。

    沐惜有些懵了,追了上去,道:“不是要看游街嗎?不要位置嗎?”

    “位置而已,多的是。”她很窮的,才沒錢訂勞什子雅間。

    沐惜:“?”

    半個時辰后。

    沐惜雙腳發(fā)軟地蹲在屋頂看著身邊的秦流西,這位置好是好,就是容易摔個稀巴爛。

    “其實(shí),去我家雅間也好,有茶點(diǎn),有吃的,距離還近,保你看得清清楚楚的。”沐惜艱澀地道,咱實(shí)在沒有必要在這吃風(fēng)啊。

    秦流西睨他一眼:“年紀(jì)輕輕的,就得眼病,真可憐。”

    沐惜:“……”

    他忍了。

    這大概是世間唯一的比他還囂張的煞星。

    秦流西站了起來,她選的這個位置,風(fēng)景獨(dú)美,既能看到皇城的方向,又能看沿著皇城呈放射性延伸出去的房屋格局。

    彼時已到辰時初,太陽升起,柔和的晨光打落在皇宮穹頂,發(fā)出耀目的金光,再和皇宮上方的紫金瑞氣相映輝,端的是絢爛奪目。

    龍氣如虹,隱隱盤旋在皇宮頂上,彰示著大灃王朝的氣運(yùn)。

    秦流西把盤腿坐在屋頂上行小周天的滕昭也拉了起來,讓他開了天眼也觀氣,順帶說一下這皇城的風(fēng)水格局。

    聽著這對師徒一問一答的,沐惜整個人都是傻的,原來高處看狀元游街只是順帶的,教學(xué)才是主要的。是他這個紈绔格局小了。

    沐惜被打擊得如垂頭喪氣的小狗,蹲在那里,好不可憐。

    不遠(yuǎn)處不錯眼地盯著這里的侍衛(wèi),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自家小世子很可憐,像是在舔傷口似的,不忍目睹。

    忽地咚的一聲鑼響,有動靜從皇宮傳來。

    “來了。”秦流西又蹲了下來,順便從懷里抓出一袋瓜子。

    沐惜瞥了一眼,心想你可真準(zhǔn)備周全,不過我可以更周全,他喊了一聲:“全勝。”

    有侍衛(wèi)立即應(yīng)聲,輕點(diǎn)足尖,飛快走了過來。

    他內(nèi)心也是崩潰的,看游街就游街,為啥要蹲屋頂啊。

    秦流西看過來,沐惜得意地道:“要看游街,光看不知人有啥意思,這一屆進(jìn)士,全勝都拿到了資料,一會讓他解說。”

    秦流西聽了這話,總算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崽兒做得不錯。

    沐惜得意地昂首挺胸。

    全勝默默移開視線,此時的小主子就跟那討好主人的貴賓犬似的,就差沒伸頭出去讓人家擼兩把。

    鑼鼓聲蹡蹡的響,隔著大老遠(yuǎn)秦流西都聽到了喧囂的喝彩聲,以及女人的尖叫聲。

    沐惜興致缺缺,這樣的畫面,三年就有一次,遇上開恩科還能再看,實(shí)在是沒啥好看的,了不起就看哪個是狀元,哪個俊美的被點(diǎn)了探花。

    只是秦流西要看,他就來。

    “來了來了。”全勝看到打頭的狀元郎,開始道:“今年的狀元爺是來自江南的才子魏嵊,字明禹,寒門子弟出身,今年二十二,恩師乃是唐大學(xué)士。對了,這魏狀元定了唐大學(xué)生士的嫡孫女,明日成親。”

    秦流西定睛看向那魏狀元,周身金吉之氣,臉容方正不失俊朗儒雅,文曲星入官祿宮,前程一片光明。

    “榜眼乃是山西晉城人,據(jù)說他科考考了十六次,如今已有一甲子之齡,估計(jì)是不會當(dāng)官了。”全勝又說:“探花是我們盛京人士,孟大學(xué)士家,人稱孟氏玉郎的孟廣鈺,二甲頭名是江家的江文琉,第五名是長川伯府的文淵公子,這位素有賢名,擅畫仕女圖,尤其于瓷器上最為傳神……”

    秦流西眉梢一挑,看向那程文淵,唇角勾出一絲冷笑,果然罪孽深重,隔著老遠(yuǎn)都聞到那腐臭的靈魂,她微微扭頭,視線一凝。

    代容竟是飄在了人群當(dāng)中,似是察覺到秦流西的視線,抬眼看了過來。

    第564章 往自己臉上貼金

    秦流西看著天上雖然還算柔和的陽光,再看躲在陰處的代容,嘴唇翕動。

    也不怕這陽光把你曬化了,竟敢出來。

    不過這短短兩三個時辰,她的魂力更瓷實(shí)了,這是又吞了幾個鬼魂嗎?

    秦流西神色冷然。

    代容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她想去找文淵報(bào)仇,可也看到了泰成真人,為了一擊即中,她沒敢妄動,生怕真被泰成真人給收了,再無復(fù)仇可能。

    離開后,她就找了三個作惡的鬼,一番纏斗后,將對方吞噬,使得自身鬼力更為強(qiáng)大。

    可便是現(xiàn)在,她也不敢沖向程文淵,因?yàn)檫@一行人,身上都帶著文人正氣,自有文昌星庇佑,那股瑞氣濃郁得她都不敢近身,只能躲著藏著。

    “看什么?”沐惜看秦流西定神,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落在那程文淵身上,眉頭一皺:“是在看那姓程的么?”

    “聽你的語氣,好像挺不喜歡這個人。”秦流西看著進(jìn)士老爺們騎著駿馬緩緩走著,問了一句。

    沐惜不屑地看著那程文淵,道:“不喜歡,此人假得很,戴著一副號稱賢名的面具,從沒和人面紅一句,在小爺看來,這人就跟佛似的,卻不是真佛那般溫善,而是偽善。反正我就不喜歡這人身上的氣息,特別惡心。你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還有點(diǎn)啥才名,他還不及后面的人呢。”

    秦流西定定地看著他,道:“你對危險(xiǎn)很敏銳嘛。”

    “嗯?”

    “繼續(xù)保持吧。”秦流西視線重新放在游街隊(duì)伍當(dāng)中,道:“讓你感覺不好的人,或事,莫要作死當(dāng)好奇貓去看去碰,火速遠(yuǎn)離,茍命要緊。”

    沐惜:我懷疑你是在罵我,可我沒有證據(jù)。

    秦流西不再多言,她看到了隊(duì)伍中,有幾個熟悉的面孔,除了江文琉,還看到了王政,以及從前被她批過面相的那個自己家鄉(xiāng)的學(xué)子,這人好像是姓年?

    不過他怎么回事,咋身上沾了點(diǎn)陰氣?

    “罷了,看你算順眼,贈你的福緣。”秦流西在他經(jīng)過時,手指結(jié)印掐訣,把他身上的陰氣給勾了過來。

    她看著一行進(jìn)士老爺賺足了風(fēng)頭,也收足了從各個小娘子那里扔來的花朵荷包繡帕,看太陽掛得高了,這才走人。

    在屋頂走了幾步,她忽然又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一處五層小樓的第三層,問沐惜:“那個鑲了琉璃瓦的小樓是什么產(chǎn)業(yè)?”

    沐惜看了一眼,道:“定西侯家的產(chǎn)業(yè),德罄樓,是一幢茶肆,消費(fèi)奇高,但都是文人特別向往的地方,因?yàn)槔锩嬗性S多珍貴的孤本和真正的書畫大家的真跡。”他頓了一下,又說道:“定西侯是二皇子的母族,當(dāng)今定西侯是淑妃娘娘的親大哥。”

    秦流西卻像是沒聽在耳里,只是感到那第三層隱約有股讓她不太舒服又略顯熟悉的氣息。

    “要去那邊坐坐嗎?”

    秦流西睨他一眼:“你該走了。”

    她說完,拎著滕昭的衣領(lǐng)跟抓小雞似的,輕巧一躍就跳落平地。

    “等等我。”沐惜急轟轟的,催促侍衛(wèi):“快,帶我跳樓。”

    侍衛(wèi):“……”

    他想去做長線的任務(wù)了,世子爺實(shí)在是不好伺候。

    可等兩人跳了下去,這眨眼間的功夫,秦流西他們卻是消失不見了,氣得沐惜跳腳大叫:“人呢?怎么跑得這么快,你們這些廢物,慢吞吞的是天天吃烏龜加菜啊,以后通通給小爺吃素。”

    侍衛(wèi):不等了,回去就申請外放任務(wù)。

    在秦流西他們消失后,那個被她點(diǎn)名的茶樓雅間給被一個俊秀貴氣的男子推開窗戶門,往這邊看來,眉心蹙起,又很快松開,唇角勾了起來。

    這盛京果然有意思,他竟然感到了有趣的挑戰(zhàn)。

    秦流西打了個噴嚏,讓滕昭上前,敲開了相府的角門,很快就被人迎了進(jìn)去。

    今日狀元游街,相府竟也安靜得很,許是都出去瞧熱鬧了,可作為主母的藺夫人還是在家中的,畢竟婆婆還躺在床上不便起身,而秦流西也會來施針,自然不敢外出。

    秦流西和她彼此見過禮,視線在她身側(cè)的一個年輕婦人面上劃過。

    “這是我們家大姑奶奶,嫁到了吏部郎中鐘家,得知她祖母病了,特意回來探視的。”藺夫人介紹道。

    藺青瑛向秦流西行了一禮,微笑頷首。

    秦流西也回了一禮,便開始進(jìn)去給藺老夫人施針行氣以及扶脈,一番動作行云流水,絕沒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

    一旁的藺青瑛早就從嫡母口里聽說了這位的醫(yī)術(shù),如今看了,心里便有了幾分?jǐn)?shù)。

    “施完今天的針就不用再行針了,藥方按著我之前的吃,明日可以下地活動一下,就是別太勞累。”秦流西說道。

    藺夫人大喜,又問了幾個該注意的問題,道:“雖說不必施針,但少觀主若賞面來府,我們舉家歡迎。”

    秦流西笑了笑,并沒把這客套話放在心上。

    她治好了病患或給求助的善人解決了事后,鮮少更深入的接觸,一來性子趨使所然,二來也是怕因果牽扯過深。

    藺青瑛小心地問了一句:“不知道少觀主可能治癱癥?”

    藺夫人愣了下,隨即想到她是替誰問,也沒作聲。

    秦流西道:“尚未看過病患,并不敢下定論。”

    近來想治癱的好像有點(diǎn)多。

    藺青瑛問:“那您能出診么?那人是腰骨受損而癱,時間有半年了,至今仍未能行走。”

    秦流西沉默,像是在考慮或是為難。

    藺青瑛有些無措,看了嫡母一眼,后者便道:“若是少觀主不便出診那就算了,若能出,能不能治,都是那人的福氣,也必不會讓少觀主白走一趟。”

    藺青瑛福靈心至,道:“若能治好,便是給貴觀捐金身也是使得。”

    秦流西故作淡然一笑:“這話言重了,我這人心善,最是見不得健健康康的人平白受苦。善人若想請出診,來九玄拍賣館接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