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85節
如今府中來了個醫術高明的女醫,簡直是婦女福音,肯定要抓著機會啊。 兩個年輕媳婦都有些羞澀,眼神有些期待。 秦流西在她們臉上看過,先指了馮氏,道:“你就不必看了。” 馮氏一驚,難道她沒福氣? “你子女宮豐潤飽滿,氣光潤而無滯,紅光泛紫,身上已有孕,年末便會添丁。”秦流西淡笑著批了一句。 啥,已有孕了? 第542章 走了步臭棋 從相府離開,秦流西得了千兩銀票以及一塊小葉紫檀木料,銀票是藺夫人以診金作紅包送給她的,因為秦流西不但給自家幾個女人都扶了個平安脈開了方子調理身體,連待字閨中正準備議親的藺青棠也沒落下。 畢竟姑娘家,調理好一副身體,將來到了婆家,不管是管理中饋還是孕育生命,都有強健的體魄,是好事。 最重要一點是,她還批出馮氏有喜,連換洗日子都未到,她就辨出了滑脈,這是喜事,怎么都得封個大紅包沾沾喜氣。 另外,大手筆的馮氏還送出了一塊小葉紫檀木料,換了一張安胎符。 秦流西這下沒拒絕,帶著東西就坐上藺家的馬車往九玄拍賣館去。 她翻看了一下用紅綢包著的小葉紫檀十分滿意,藺家的女眷還是會來事,送酬金還是能送到點上,不錯不錯。 滕昭看自家師父一臉財迷的樣子,不由翻了個白眼,盤腿默念著道經。 秦流西把小葉紫檀重新包起來,戳了戳滕昭的臉。 滕昭避開她的魔爪,一副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眼神。 “我們已經到了盛京,你可要去滕家見一見你的家人。”秦流西道:“你父親已經娶新婦了。” 滕昭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去。” 秦流西仔細看他,并沒有什么黯然傷神的樣子,便暗示道:“其實去也可以,說不準你繼母會撥點零花銀子你過日子呢。” 滕昭:“……” 說來說去,其實是想薅香油對吧? “送信讓他來。”滕昭冷然地說,他不喜歡去那個府邸,人都是冷冰冰的,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那好,回頭就送信過去,你爹也該想你了。”秦流西道。 滕天翰:想兒子的直接損失是,錢袋子不保。 藺相回到相府,得知秦流西已經走了,還送了一瓶珍貴的藥茶丸,不禁有些麻瓜,那顆蛟珠看來是真不得不費心思拿來了。 “相爺,您看要不要讓歐太醫查驗一下?”藺夫人把那瓶藥茶丸遞過去,道:“不是我信不過少觀主,是母親年歲已大,謹慎些為好。” “嗯。”藺相接過來,扒開瓶塞,一陣怡神安寧的藥香飄了出來,使人神清氣爽,他連忙蓋上以免跑了藥效,改口道:“不必了,我親自給娘試一顆。” 藺夫人:“……” 她只當沒看見他臉上的垂涎之色,笑道:“少觀主醫術不凡,這藥茶丸是她自己炮制的,想來是極好的。對了,今日馮氏也診出了喜脈,也是這少觀主給看面相批的。” “哦?”藺相來了些興致。 藺夫人便把秦流西批面相的話給說了,末了道:“她還診過脈,后來我也請秀姑和萬金堂的何大夫分別診過脈,雖然上身不久,可確實是滑脈無疑,過陣子該是能斷定了。” “好,好。”藺相也很高興,道:“家中人多才熱鬧,放兒他們這一輩也該多添些兄弟姐妹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藺夫人眉開眼笑地附和,又道:“相爺可聽說了長安侯的事了,聽說他遣人圍在金華觀外面,逢人就說要捉拿禍害侯府公子的妖道,不讓百姓前去進香,而城中,也都傳著金華觀的道士心術不正,修的是邪術。而長安侯那小公子病重,被連夜送到了莊子去呢,和長安侯夫人一道。” 藺相想到秦流西昨日說的,長安侯只有一個兒子,不禁眼皮一跳,隱晦道:“這少觀主醫術不差,相面也是不差,昨日便直言說長安侯只得一子。” 藺夫人是個聰明的主母,一聽這話眼中就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長安侯當了王八,這可太震驚了。 知道內情的,不止藺相這邊,熊二家中那是拍手稱快。 “活該那老匹夫當個老王八,看他還把那裝小白花的賤女人當個寶貝疙瘩不?給人養了十年的便宜兒子,連親兒子都沒這么疼,真是笑死人。”熊大人一邊罵一邊笑,還有些忿忿,道:“小妹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才看上這么個瞎眼的王八蛋,沒能落個好……” 他說著,眼眶都有些紅了。 熊夫人也擦了一下眼角,道:“行了,他這就是遭了報應,反正此后那侯府都是廉兒的就夠了。” “沒錯,都是廉兒的,少觀主說了,他就只有廉兒一個兒子,這才是真正的獨苗,寶貝疙瘩。夫人,準備一份大禮,讓老二送過去給少觀主,要不是她,廉兒怕是真著了那妖道和那賤人的妖術了。”熊大人迭聲吩咐。 “還要你說,我都讓老二送過去了。”熊夫人嗔了他一眼。 熊大人:“那就去給我溫一壺酒,讓廚房切個鹵豬耳朵下酒,我得痛飲慶祝一下,實在是快哉。” …… 金華觀。 泰成真人煞白著臉看著齊齊斷掉的香,從事發到現在,都不知上了幾回香,祖師爺一次都沒受,這是在懲罰他啊。 他都不敢看向祖師爺,只是頹然地走出外殿,來到道院。 泰陽道長看到他,立即大叫道:“師兄,你還要綁我到幾時,快放開我,我兒正等著我去救。” “你怎么救?”泰成真人冷冷地看著他,呵斥道:“你已經遭了反噬,自身的修為都在倒退,你如何救?我已經說了,讓你死了這條心,一心修道,結果你還是執迷不悟。如今長安侯還派人守住了山門,說我們道觀修的是邪術,出了邪道,香客都不敢來,最重要一點,祖師爺也不受我敬的香……” 泰陽道長看出他臉上的懊惱,不屑地道:“師兄,你可是筑基的修為,區區長安侯而已,一個霉運術過去,他就不得不低頭。師兄如不愿做,這丑角我來做。” 泰成真人大驚:“你這么做,難道是想要坐實金華觀是妖邪之地的說辭嗎?” 泰陽道長冷哼,渾不在意地道:“師兄,你可知史書都是由勝者撰寫的?” 只要他們是實力強的那一方,誰會在意真相是什么? 泰成真人心中發寒,自己只為了當年師父的遺愿,要和師弟一起把道觀發揚光大,所以才把他保下,如今看來,怕是真走了一道臭棋,再這么下去,金華觀必毀,他抿唇,下了一個決心。 第543章 別惹心黑的小祖宗 泰成真人發出告書痛斥觀中道號為泰陽的道長經查探發現私下修習禁術,違背了派中門規,如今為正門派風氣,將泰陽道長逐出師門,其一切行徑均與金華觀無關。 為了向百姓表示門派正道,金華觀特意閉觀三日自省自身,并開展為期三日的布施行善,另外清明會做大法場超度亡魂,請信眾前來觀禮。 這告書并不是只發出就算了事,罵罵咧咧的泰陽道長被泰成真人親自壓出了山門,被長安侯派來守在山門處的侍衛圍攻后,又僥幸逃離,不知所蹤。 泰陽道長的逃離身法有些詭異,人像是忽然不見,更坐實了其修邪術的妖道身份,傳得沸沸揚揚的。 可金華觀卻像是一點都不受影響,該布施就布施,只是半點不提泰陽道長,仿佛恥于與之為伍。 “這才一天不到,就慫了,這金華觀主還不如在你爹上門時就把人交出去呢。”熊二對景小四說道:“在你爹鬧了那么一出,道觀的名聲都糊一層糞水了,他才用這么個法子撇清關系,怎么看都很假,這觀主真是腦子有坑,不太聰明的樣子。” 景小四道:“誰說的,就不準他們自己唱一場戲?從明里轉到暗里?” “這……”熊二摸了摸后腦勺,看向秦流西,問道:“少觀主你怎么看?” 秦流西道;“不管真假,都是應對的辦法,管用就行。若是真,及時止損,大善。若假,也沒什么損失,如景四說的那樣,從明到暗罷了,不過若是這樣,你們就要麻煩些,畢竟你們算是把他得罪死了,他要想報復,隨便在你家做點什么邪術或去你家祖墳動一下,呵呵。” 景小四后脊升起一絲寒意。 熊二也變了臉,道:“這豈不是我們在明,他在暗,這還玩屁?” “所以這一手應對,也不算有坑。”秦流西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景小四道:“要是你那便宜弟弟真沒了,泰陽道長肯定要記這個仇,所謂睚眥必報,你們侯府,危矣。” 景小四臉一黑,神色跟吞了翔一樣,別提多惡心了。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如今自己僥幸沒事,對方自己作孽吃了巨虧反要把這個錯記到自己頭上,這是什么道理,也太狗了。 最麻煩的是,對方跟個耗子似的藏在暗處,真再施點什么邪術,豈不是防不勝防? 景小四有些坐不住,可憐兮兮地看向秦流西,大師救命。 熊二道:“少觀主,你可千萬要正視起來啊,這狗道長,是在挑戰您的權威啊,小四是您救的,他搞小四,就是搞你不是?” 秦流西瞥他一眼,求助就求助,別開黃腔。 熊二諂笑。 “也不必怕他,若是家里有些不對,馬上去找道長破術,這不還有金華觀主嗎?他修為道術不錯,就找他解決。”秦流西淡笑:“但凡做法施術,一旦破必遭反噬,之前他已經吃了兩個反噬,再吃幾個,怕是會沒命,所以他敢做,就耗死他的修為,到時候不就任你們魚rou么?至于金華觀主若不肯出手,那就直接鬧,說他包庇。總之有啥不對的,就釘死泰陽做的,他不是妖道嗎,連金華觀自己都出了告書他修禁術,所以是他做的沒毛病。” 熊二和景小四:你咋把黑心眼玩得這么溜呢? 泰成真人和泰陽道長:就說此心黑的貨缺了大德吧! 聽了秦流西的話,景小四心定了些,覺得她的話也是可行,天下道士可不止他們金華觀,就自己還抱了個金大腿呢,怕他個熊,敢做就耗死他。 不過以防萬一,祖墳那邊還得安排人暗中盯著,以免真著了道。 “從前看金華觀也是香火鼎盛,可當大觀,如今看著,也不過如是。這事一出,那觀主要是立即大義滅親,把泰陽道長交出來了,說不準還能圈上一波信眾,把道觀知之盛名推向更高一層,沒想到?”景小四搖搖頭,頗有些遺憾惋惜。 秦流西道:“看取舍吧,現在這應對未必也只有壞,起碼保住了一個有本事的道長。至于名聲香火,只要它有真實力,這事過了,金華觀再接幾個大活,施幾場善,名聲就能回來,畢竟人們只看實打實利益。受善的人群是一,求助道觀幫忙驅邪或求醫,甚至做法場看風水,或是轉運偷壽,只要對方不是花架子,能幫到自己,管它是不是個黑觀邪道呢。歸根到底,就是嘆人的私心。” 話是大實話,但聽著好像有哪里不對,像是在鼓吹邪念。 不過秦流西說的也沒錯,這世間,真沒有人有這樣的所需嗎? 且看景四那便宜弟弟,不也是想要搶壽長命,才有這一出?那么那些大權在握的權貴,甚至圣人呢? “貴圈真黑。”熊二嘀咕了一句。 秦流西:“不要輕易得罪道士是對的,有些詭異陰損的術法你們抵擋不了。像泰陽這樣的,若遇上了,只能硬剛,以權推平吧。” 熊二就很好奇:“要是你是金華觀主,對上長安侯,會如何做?” 封俢從外走進,冷哼道:“她做了,只要她不想,怎么會讓你們這些凡人發現是她干的?” 熊二摸了摸鼻子。 秦流西懶洋洋地道:“換了是我,長安侯就不可能帶人到我面前逼逼。” 對方來找茬,說什么道理,不好意思,不說,咱們動真槍,你有真兵,我招陰兵鬼將,真家伙的來干一場,再不濟,這世間總會存在著陰氣的。 熊二被秦流西這小流氓的語氣給懟得一慫,行吧,惹不起躲得起。 他又看向景小四,可把你家那老頭給看住了,別讓他到這小祖宗面前作死。 他可沒忘記,秦流西當眾半揭穿長安侯當老王八呢,依著長安侯那死要面子的,能不對秦流西生怒?只怕已經在暗戳戳的想要下黑手。 景小四卻是半點不在意,老頭要作死的話,他絕對是雙手插兜等看戲,也好叫他看看何謂鐵板,還是屬于精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