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64節(jié)
岳定聽了就道:“我很期待。” 秦流西聞言露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你不會期待的。 岳定還看不懂這個笑容,直到連施四天針后,他看到針具就莫名發(fā)抖,實在是太疼了。 而針刺的疼還沒緩過來,再浸入特配的藥浴,感覺身體就像是在受千刀剮著,大開大合的疼,饒是他一個常年習武的大男人都覺得煎熬,痛不可耐。 可這痛感越是強烈,岳定的嘴就咧得越開,因為越是疼,就代表他的知覺恢復得越來越好。 如此岳定在虐中帶爽的水深火熱之下過了七日,他的腿已經可以伸縮彎曲了。 這可把所有人都激動得淚流滿臉。 岳定自己也是鼻子發(fā)酸,腿部活動自如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恢復挺不錯的,再有幾日應該就能站起來了。”秦流西扶了脈后就笑著讓他去泡藥浴。 老仆和樂水推著岳定去凈房,如往常一樣泡浴。 樂水激動地道:“少爺,少觀主說再有幾天就能站了呢,這也太好了。她之前不是說快就兩三個月就可以痊愈,慢就半年,奴才瞧著,怕是真就兩個月就能像從前一樣了。” 岳定心中歡喜,卻故作沉穩(wěn),道:“別太得意了,才有起色呢,如此忘形就叫人看了笑話。” 樂水憨笑地撓撓頭,道:“奴才這確實喜形于色了,就是高興。” 岳定摸了摸已恢復知覺的腿,他又何嘗不高興? 樂水看老仆神色有些憂慮,不禁問:“關叔您怎么了,少爺恢復得不錯,您瞧著怎么有幾分發(fā)愁?” 岳定也看過來,眼神帶著詢問。 老仆道:“我是發(fā)愁少爺?shù)脑\金。” 兩人一怔。 “當初老侯爺懇求少觀主的時候,她就開出了診治的要求,是一顆五百年蛟珠。如今打聽到了下落,可卻是被人捷足先登,還換不回來,少爺,這可怎么跟少觀主交代?” 岳定的喜色斂下來,這事他們也是剛剛知曉,是祖父身邊的親衛(wèi)親自過來說的。 不管這蛟珠叫誰得了,但他們拿不到,就是他們的問題,也是他們無能。 “明著說吧。”岳定沉聲道:“那蛟珠確實難得,蒙氏深知這一點,借此要挾,岳家不可能應允。明著和她說,看她是什么意思,總不好隱瞞。” 老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樂水憤恨地道:“那蒙氏仗著一個蒙貴妃得寵,真是不知好歹,如今儲君未立便如此霸道,要是圣人真立了她的兒子,豈不上天?” “樂水,慎言!”岳定瞪他一眼。 樂水抿了一下嘴,在心里把蒙氏罵了個祖宗十八代,一府的壞根。 收拾妥當,幾人重新回到花廳,秦流西正和滕昭說著醫(yī)理,見他們來了,便停了交談,遞過來一張經方。 “如今治療有一段時日,也初見成效,我換了一張經方,此后就按著這方子吃,鍛體不能停,腿能伸縮了,可以多動一動,適應一下,畢竟你也有近兩年沒動了。” 樂水接過經方。 “那沒事,我們先走了。” 老仆連忙留著她:“少觀主還請留步,老朽有事相告。” 秦流西眉梢一挑,又坐了下來。 “是這樣,之前少觀主與我們家老侯爺商定了想要那蛟珠作為診治少爺?shù)臈l件,這蛟珠,經過打聽,已是有下落了。” 秦流西眸子半瞇:“怎么,這蛟珠被人搶先得了還是已經廢了?” 樂水驚訝:“您怎么知道?” “自然是你們的表情告訴我的,說到這蛟珠,臉上是沒有半點喜色,反有愧疚,必然是蛟珠沒了。”秦流西道。 岳定露出一個苦笑:“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的法眼。倒不是沒了,而是叫人先得了,此物在一戶世代打漁的漁民家,世代流傳,卻不想被主家的兒子泄露出去,用以換了命和前程。” “誰拿到手了?” “是安城候府,也就是蒙貴妃的娘家蒙氏,他們得了此寶,想進獻給圣人作萬壽禮。”岳定沉聲道:“祖父親自追上去,和蒙氏子交涉,愿出十萬兩白銀換此珠均被拒絕,對方想的是十萬兩白銀不夠,得要我岳家將來支持蒙貴妃的五皇子為儲君。” 老仆緊接著道:“岳家世代守護東海,岳家水師雖威名赫赫,卻是從不參與皇儲之爭,一向忠于皇帝,他們這是借機要挾。老侯爺自是不會應下,所以……我們實在愧對少觀主您。” 秦流西輕敲著桌子,呵呵兩聲:“又是蒙氏啊,它是和我天生犯沖啊。” 去年秦家出事,蒙氏也插了一手,使得秦家潰敗,一家子分崩離析,婦孺直接回老宅,無形中讓她背了一個大包袱。 如今她要的蛟珠,又叫蒙氏給先得了,不是天生犯沖是什么? 她不高興了! 岳定道:“關于此珠,祖父遣了最信任的幕僚親自前去和安誠候交涉看能否換來,也讓人另外打聽可還有別的蛟珠。只是,怕是希望渺茫,畢竟五百年份蛟珠,堪比圣物,委實難得。若是最終結果沒有,我這條命就是少觀主的。” 老仆和樂水一驚,這許諾,也不至于吧? 第506章 我想空手套白狼 聽了岳定的話,秦流西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我只是給你治癱癥,你卻給我你的命,這買賣,怎么看都是我賺了,不對等的交易,你也干?” 岳定搖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初我祖父既然應允了你,把蛟珠尋來作為診治代價,如今失言,那自然換別的。我不知那東西對你有何用,但既然你開口,那必然是極重要的。岳家家訓在那擺著,忠于大灃忠于皇,也不可能為私事而叛皇叛國。思來想去,這人情,只有我自己能還,這命就是你的了。” 秦流西淡笑:“這蛟珠確實對我很重要,但知道了它的下落,我自會想辦法取得。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你的命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了,好生保著這條命,別輕易就死了,除了我,誰都不能拿你的命,知道不?” 岳定一怔。 老仆見狀,就道:“少觀主,蒙氏氣勢正虹,您與之對上,也不知……” 秦流西哼的一聲:“我倒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有膽量得罪一個玄門術士呢。” “蒙氏行事陰險,這蛟珠就是他們引了那姓隗的漁民家兒子賭錢,欠了大筆賭債,先以賭債為由相逼,再以隗家所有人命為賠,后以富貴前程許諾,層層夾擊,這才得了手。”岳定冷著臉道:“如此鼠輩,行事沒有半點光明磊落,你也不必賭上自己的功德和他們對上。不是說有五弊三缺這樣的規(guī)條約束著么,你拼上這一點與之對上,他們不值得。” “對啊,少觀主再等等,看看繆軍師能不能和那安誠侯能否交涉妥當,事后再謀。” 秦流西心中微暖:“放心,他們還不配我這么拼。” 幾人都松了一口氣,在心底又罵了一遍蒙氏。 秦流西帶著滕昭回到非常道,封俢跟大爺似的躺在院子的樹上,看到她回來了就從樹上跳下來,身子一轉,大變活人。 “你這小沒良心的,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啊。”封俢指控:“咋的,聽小陳皮說你給一個小將軍治癱瘓,完事了,那人呢?” “癱癥哪有一下子就能治好的,我是道醫(yī),卻不是神仙,沒有扎一針就能使癱瘓兩年的病人起來活蹦亂跳的。有也是吹的,假癱。”秦流西走進道室,問:“不過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趁著春闈熱鬧,搞個拍賣會?” “這不是想你這小沒良心的?拍賣會來去就那些,無趣得很,讓魅生守著就行了。”封俢說道:“不過這春闈確實熱鬧得很,聽說三月中就會考殿試,到時候就會有狀元游街,榜下捉婿。你要不要前去看個熱鬧?” “要去。” “嗯?”封俢正了臉:“真的?你真要入京?” 秦流西黑著臉道:“蛟珠讓蒙氏的人給截胡了。” 封俢愣了下,問:“是那顆五百年的蛟珠?怎么回事?” 秦流西把岳定他們得來的消息給簡單說了一下。 封俢知道蛟珠是她準備用以入藥的,十分重要,便饒有興致地搓著手道:“那咱們入京是要去搶劫?” 哎呀,這可比拍賣會有趣多了。 秦流西滿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搶劫,虧你說得出,我是良民,怎么可能干這樣有違律法的事?” 封俢呵呵一聲:“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十一歲就干過把人拖后巷套麻袋胖揍的事,跟誰裝正道。” “一碼還一碼,那會兒是我年紀小,暴脾氣。”秦流西道:“這蛟珠雖然是蒙氏不要臉使陰招得來的,但結果也算是買賣雙方自愿,因果結成。這蛟珠,現(xiàn)在就是蒙氏的,搶是不可能搶的,我怕遭雷劈。” 天道這老兒,對她是越來越嚴苛了,真干這事,天罰怕不是直接降雷劈個外焦內嫩? “我不搶,但這蛟珠,我是必然要拿回來的。”秦流西道:“得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拿出來才行。” “你有法子?” “沒有。” 封俢:“!” 沒有的話,你說屁啊。 “先去了盛京再說,那個拍賣會,還沒開就再延遲些,拿十瓶玉雪肌打包去拍賣,再讓長生殿放出一個消息,今年明年玉雪肌都不再出售,斷貨。”秦流西說道:“如果蒙家來拍,直接讓他們用蛟珠來換。” 封俢道:“你想用十瓶玉雪肌換蛟珠,當蒙家傻?” “我不想啊,我真正想的是空手套白狼!”想想就美妙。 封俢:“……” 那你說這個是為何? “我這不是懶得動腦么,以物換物也很公平啊。” “再公平,那也才是十瓶玉雪肌,蛟珠這樣罕有的圣物,用作萬壽禮,不知多體面,說不準大灃帝一高興,給蒙家再升一爵。”封俢仍覺得不太可能。 秦流西卻道:“你忘了,蒙家能起來,靠的是蒙貴妃,她在后宮得寵,蒙家就能榮盛不衰,不作死的話,升爵就是遲早的事。但一個人保持榮寵不衰,卻不容易,畢竟后宮佳麗三千,要想持續(xù)得皇帝寵愛,段位不說,相貌身段就很重要,讓堂堂皇帝只看你內在而寵愛你嗎?別說笑話了!” 封俢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幸好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嗯,娘們吧唧。” 封俢怒:“你再懟我就干你啊!” 秦流西呵呵地擼了袖子,誰怕誰? 封俢換了笑臉,道:“我胡說八道的,當真就沒意思了。” 秦流西沒好氣地輕哼,繼續(xù)道:“兩年不賣玉雪肌,宮里的女人最是緊張,蒙貴妃肯定也是其中一員,比起那些新鮮年輕的小美人,她再矜貴,也都是生了孩子有了些年紀的女人了,比正青春的小姑娘更需要玉雪肌保持年輕貌美。難得的壽禮可以有很多種,但讓女人為保貌美的好東西,只有一個玉雪肌,你說她會不會為之要求蒙家卯足勁兒拍來?假如萬壽節(jié)之后選秀,她怕是更迫上眉睫了。” 封俢想想,好像是這個理。 “這只是其中一個法子。另外的,到了盛京再想,說不準還不用白給她換了這玉雪肌。”所以,盛京她得去一趟,看有沒有什么機緣。 第507章 區(qū)區(qū)邪術難得住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