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55節
“我,算是重生了?”司冷月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點點頭,把她的頭發撥整齊了,道:“自然,姑娘,你打贏了這場仗,從今以后你可以恣意地活著了。” 恣意地活。 司冷月聽了這四個字,露出一絲輕快的笑容,眼中全是感激:“謝謝你。” 是她賦予了自己,賦予了司家新生。 秦流西擺擺手:“別說這些膩歪的,聽著rou麻,我不愛聽。” “好,不說。”不必說,只需做。 司冷月有些疲憊,秦流西便道:“你剛醒來,不要太費心神,先去歇著,有什么話以后再說,日子長著呢。” “嗯。” “月兒,是月兒醒了嗎?我好像聽到月兒的聲音了。”司屠的聲音從外響起,很快就出現在二人跟前,當看到女兒真的好好的坐著,他哇的一聲哭出來:“真的是醒了,媳婦她這次沒騙我,嗚嗚……” 司冷月和秦流西相視一眼,有些無奈。 爹(司哭包)太能哭了! “爹。” “哎,爹爹在。”司屠連忙蹲下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她的臉,感受到那溫熱和滑膩,破涕而笑:“熱的,活的,真的。” 秦流西看著他那兩行鼻涕,微微側頭,不忍目睹。 司冷月也有些尷尬,道:“爹,您快擦擦鼻涕,別哭了。” 司屠胡亂一擦,道:“爹就是高興,是真的高興,你不知道,剛才我做夢夢見你娘了,你娘說你醒了,要咱們好好的,她會在天上看著的。” 司冷月:“娘還是疼您,她都沒來我夢里呢。” “那當然,我是她男人,她不疼我疼誰呢?”司屠有些得意,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道:“月兒,你真的好了?” “血咒已經解了,您大可以安心了。” 司屠還想再說,秦流西就道:“你再在這大冬夜和剛醒來的她叨個不停,她就是好也要變不好了。” 司屠立即閉了嘴。 “去歇著吧。”秦流西扶起司冷月,把她扶到里面寢間躺下,道:“睡吧,什么話都不比養足精神重要。” 司冷月是真的十分疲乏,如今心神一放松,幾乎沾了枕頭就睡過去。 秦流西又點了一支安神香,這才轉身,見司屠瞪著她看,不由道:“怎么?” “你對誰都這么好?” 秦流西呵的一聲:“你當我天然暖爐?” “啥?” “對誰都能發出暖意啊。” 司屠:“……” 秦流西走了出去。 司屠嘀咕道:“你這樣暖,月兒她還會想跟臭男人成親生子?這不能啊!” 秦流西沒聽到他的嘀咕,走出圣女舊居,伸了個懶腰,往前一步,雙腳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抱住了似的,砰的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砸在雪地中。 呸。 秦流西呸出一嘴雪,挪了挪身子,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罵了一句:“能有點新意嗎?又是腿。” 第490章 這壓歲錢有些壓手 都說新年新氣象,秦流西卻是沒有半點喜感,因為,她又殘了,暫時的,只是這次殘的地方有點多,雙腿都殘了。 五弊三缺,有點毒啊。 噗哈哈。 封俢卻是滿臉看好戲,忍不住笑出聲,被滕昭狠狠一剜。 “哎你這小眼神是幾個意思,是你師父故作好人,非要擔這個事,逆天改運,這天道不罰她罰誰?” 滕昭冷哼:“若非師父好人,你想封正都難,現在還有臉說風涼話。” 封俢心口中了一劍:“!” 小鬼頭長能耐了,一劍穿心啊。 司冷月和司屠走了進來,看秦流西只是坐在椅子上,眼中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擔憂:“小西,你這腿……” 五弊三缺的殘,這就是她替她改運必須要承擔的嗎,五弊中缺殘,三缺中缺的又是什么,權,命,錢? 司冷月臉色冷凝,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沒事,習慣就好。也就殘些日子,不會一直都殘著,之前半個月就好了。”秦流西笑了笑。 封俢哼了一聲:“那是小事才半個月,你可是直接給她改了命,想要半個月,我看難。” 改命,那等同于和天斗,逆天者,必有天罰,讓她殘,已經算是輕的了,他都以為她會直接遭雷劈! “再逼逼我燒你毛。”秦流西瞪他。 封俢懶洋洋地歪在椅子上,我嘴不逼逼,我心里吐槽你還能聽到? 秦流西看司冷月的眉心都皺成川字,就道:“你別聽這黑商狐貍瞎說,不過是暫時走不了路罷了,過些日子就會好,這其實算是好的,只是殘疾,我都以為這血咒一解就挨雷劈,額……” 秦流西越說司冷月的臉色就越糟糕,連忙道:“你看我都沒挨雷劈,可見救你也是功德一件,天道也承認的。” 安慰人真是個技術活,我真不是那塊料啊! 司冷月道:“我能做點什么可以補償?之前你說的做善事攢功德,還行嗎?” 秦流西笑道:“雖然為攢功德而做,但善就善,都會歸于你的頭上。” 為達目的而行善,或許有些故作清高的人稱之為偽善,但這善意實實在在的落在需要幫忙的人身上,那就是大善。 司冷月:“我懂了。今年雪下得大,想來壓垮了不少窮苦百姓的房子。爹,你去讓老族長安排,以清平觀不求少觀主的名義去布施行善。” “嗯。”司屠看向秦流西的腳,眼中也有些愧疚,忽然又想到什么,把那張契紙塞回到司冷月手里:“你自己給吧。” 司冷月看到熟悉的契紙,走過去遞給秦流西:“給你當壓歲錢。” 秦流西眼一彎,接了過來:“還有壓歲錢呢……這什么鬼。” 她手一抖,契紙掉了下來。 她以為司冷月給的壓歲錢是銀票,但這玩意兒是什么,玉礦的契紙文書? 不是,我說司大jiejie,這壓歲錢實在有點壓手,不好拿啊。 “怎么了?”司冷月把契紙撿了起來,道:“你不喜歡嗎?你之前就說過,多用玉石布陣和做符牌法器。” 秦流西內心是崩潰的,都是差不多大的姑娘,人家隨手拿出來的壓歲錢就是一座玉礦,她呢,為幾個香油錢還得和清遠摳摳搜搜的。 人比人,比死人。 “這是一座玉礦,不是一塊,你給我,族里同意嗎?”秦流西無語。 司冷月冷然地道:“我是司家的家主,以后,也是白巫的巫女。司家,我說了算。” 秦流西一愣。 就連封俢也看了過來。 巫女? 司冷月并沒有掩瞞,道:“我之前未清醒時,得了圣女大人的點撥傳承,此后我會修習巫力,再將司家白巫代代傳承下去。” 秦流西嘆息:“你們家這圣女,有點東西啊。” 這么久,還能留得殘念,不知道要費多少修為,又要籌謀多久。 司冷月:“所以,別說一座玉礦,就是整個司家,都能給你。你忘了圣女的手札是如何說的?一旦司家血咒解,司家必奉貴子為主,鞍前馬后,義不容辭。” 秦流西被司冷月這莊嚴宣誓的樣子嚇得險些跳起來,道:“你不必如此。” 司冷月漂亮的眼睛一黯:“原是我不配么?” “不是。”秦流西一看美人眉頭蹙起,悲傷不能自已的樣子就覺得心虛和心疼,道:“我是說,我們入道之人,沒有收奴仆小弟的。阿月,你做你自己就好。” 封俢覺得哪里不對勁,看司冷月的作態,又看秦流西那內疚的樣子,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這司冷月,是以退為進啊,以美色勾她啊。 而秦流西明顯是沒把持住,他就知道,她好顏色這一點很是危險。 封俢道:“沒錯,巫歸巫,道歸道,豈能混為一談?我看血咒解了,你們這族地的靈氣好像也復蘇了,你既要傳承白巫,就安生在這族地修煉,畢竟你都有十六七歲了,才開始修習巫力,委實有些遲了。” 但凡勾得小祖宗心神的,不拘男女,攪和一個是一個。 司冷月睨著他:“妖和道也能混為一談,巫道如何不能?終其究竟,也出自同源。”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匯,火花四濺。 封俢:想搶我的位置?小丫頭做夢! 司冷月:我不搶,我另占一位! 秦流西覺得兩人在打機鋒,咳了一聲,道:“那個,你們是在吵架嗎?” “沒有(并不是)。” 兩人異口同聲。 司冷月依舊把契紙遞給秦流西,道:“我司家的東西就是你的,拿著,不值幾個錢。” 這血咒解了,咋性子變得霸道了些?那個清冷美人呢? 秦流西不接,道:“我不需要這么多,你每年給我送來一些便可以。阿月,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和愧疚。我解這個血咒也并非是為了金錢,是因為我覺得,救你一人,等同救千萬人,這些也屬于我的功德。所以,不必愧疚和有負罪感,更不需要補償。你只需要做的,就是秉持白巫底線,行善,積德,助人。阿月,你行善,我得功德,你作惡,那我必受天罰。” 有些人,救了等于害了無數人命,而有些人,救她,能救許多人,這就是秦流西行事的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