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46節(jié)
秦流西要是在這,都得贊一下,智商這不又在線了,當初咋就想不開去搶秦家呢? 丁夫人皺眉道:“老爺,那些個佛門道門,也不是沒有真本事的人。能讓蕭刺史賣這個人情,可見那個道士,不是普通的神棍。” 不得不說,他們距離真相沒有十也有九了。 丁守信臉上陰晴不定。 “那怎么辦啊?真是動了,我們也不知道啊。”丁三太太都快哭了。 丁老三說道:“大哥,此事怕真有可能,近幾個月來,清平觀的香火好像挺盛,時不時聽到有人傳那觀里的大師很是厲害,好像還會醫(yī),而且他們也布善,前陣子還有施粥義診。” 丁守信惱了:“清平觀也不是一天兩天才開的,都有些年了,那道觀有沒真本事,你們不知道?” 丁三太太怯怯地瞥了丁老夫人一眼,道:“大伯,娘她是信佛的,這大多人家都是信佛,去上香也只去佛寺庵堂,幾時去道觀了?” 這還怪他嘍? 丁守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丁老夫人沉著臉,手中的念珠撥得飛快,道:“去找人來咱們家看看,是不是被弄了鬼?” 丁守信道:“行了,別白忙活了,左右明日我上門去,少不得要做小伏低,低聲下氣道個不是,他們總能高抬貴手了吧?” 丁老夫人頓覺胸悶。 秦家勢在的時候,他們丁家做低伏小,如今秦家敗了,他們還得做小伏低,這都什么運道? 秦家姑娘,丁老夫人閉目,想著當年見到的那個性子古怪惜字如金的姑娘,心中暗恨,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秦流西:你才狗,你全家都狗! 丁守信氣匆匆地回了主屋,一張臉陰沉得滴水,看著跟進來的丁夫人道:“府城南大街的那個鋪子的地契,你拿出來。” 丁夫人一愣:“老爺,這是?” “要上門去道個不是,沒點表示怎么行?”丁守信磨牙。 丁夫人心想,要表示,為何不是你拿私房出來,非要拿我這個鋪子? “老爺,不至于給府城的吧,他們也不好過去經(jīng)營,還不如給漓城的,咱們家也不是沒有。”丁夫人不舍得那個鋪子,那鋪子不大,可勝在地段好,人流量也大,做什么都是賺的。 丁守信瞪她:“讓你拿就拿,少在這婦人之心。剛才你還說家中接連出事,被人家詛咒了,不拿點好看的,是想一直倒霉不成?現(xiàn)在是家里人病著,要是禍到我這身上呢?眼下蕭刺史記了我一筆,就不是好事,以后再想往上爬,只怕其他幾個府城的知府調(diào)走了,都沒輪到我。再輪到我時,年紀也大了,哪還有什么好缺?你還想要三品誥命,想都別想。” 丁夫人瑟縮了下,道:“知道了。” 丁守信看她磨磨蹭蹭的,心里又是一陣不爽,道:“過年后,你就別回府城了,在老宅這掌中饋。” “老爺?”丁夫人臉色大變。 丁守信黑著臉道:“老三家的眼皮子多淺你看到了,是個腦子不清醒的,攛掇著娘干的不是事,再讓她胡混,指不定給家里帶出什么禍事來,你在這看著,一來伺候娘,二來也管著家,一舉兩得。” “可你身邊無人伺候怎么辦?” “讓馮氏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丁夫人恨得把手中帕子擰成了一條咸菜,心想,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抬舉那賤人。 “老爺,你看兒子和蔓娘他們都到年紀了,我這做娘的,不得給他們相看?這事總不能交給馮氏吧,這也不像話。”丁夫人忍著氣道:“經(jīng)過這事,我想娘他們都會機警了,再敲打一下老三他們就行了。” 丁守信皺眉,道:“此事以后再說,先去準備明日上門的禮儀,我去書房。” 丁夫人看他走了,氣得臉容扭曲,把桌子上的茶杯給擲在了地上。 第476章 秦家很囂張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被丁夫人的話給影響了,丁守信在老宅住了一晚,第二日就覺得渾身不太得勁,身上都是酸軟疲乏的沉重得很,后脖子都感覺撥涼撥涼的。 他看著毫無變化的老宅,明明都一樣的擺設,可就是有種感覺不太對勁,心里發(fā)毛。 這種感覺持續(xù)到出門,他走在平地上,腳愣是被什么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往前撲去,這要不是身邊的小廝手快扶著,他怕是撲在地上了。 跟在他后頭準備一起到秦家的丁夫人見狀嚇得心都離了,看丁守信站定了,夫妻倆同時往那地方看去,空空的地上,連雪都是掃干凈了的,可就是被絆了。 太邪門了! 丁守信的臉色黑成墨汁。 丁夫人眼露驚惶和忌憚,還四處張望,心里默念著觀音菩薩玉皇大帝保佑。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了馬車,丁夫人道:“老爺,咱們是不是真得請個人回來看看?” “別瞎說,先去了秦家再說。” 丁夫人閉了嘴。 “今年年例給秦家也下個帖子來吃席。”丁守信吩咐道。 丁夫人皺眉:“他們會來嗎?” “來不來的先不說,帖子卻得下。”丁守信說道:“帖子咱們下了,他們不來那就是他們的事,咱們的態(tài)度和禮數(shù)放在這,自有人看得到。” 丁夫人想想也是,便應了下來,又問:“那清平觀,咱們是不是也該去一趟?從前我聽說過,有些道士心比針尖眼還小,得罪了他們,往祖墳塞點什么腌臜東西,就能報復了整個家族。” 丁守信心一驚,到底是在官場浸yin已久的人,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道:“這個倒不至于,我已是問過丁管家,那清平觀不是什么邪氣的道觀,反而每年都會做幾場善事,道士也都是有度牒的,而非那種邪道。且做這樣的事,也得擔因果,他們講究那個什么五弊三缺,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丁夫人聽了,稍微心安,可想到家中的倒霉事,道:“不做大的,略施小懲小戒也夠咱們受的了。” 就像是應允她的話似的,馬車劇烈一震一抖,車身往左側(cè)傾斜歪去,嚇得丁夫人驚聲尖叫。 車夫也是嚇了一跳,和護衛(wèi)一道穩(wěn)住了馬,把馬車停了下來。 丁守信抓著車璧,喝道:“發(fā)生何事?” “大人,車轱轆脫了,大人沒事吧?”護衛(wèi)上前回稟。 丁守信一肚子氣,踢開車門,把驚魂未定的丁夫人給扶了下來,后面馬車的仆婦連忙上前攙扶。 兩人看向那歪斜的馬車,本來走得好好的車子,左側(cè)車轱轆竟然不知為何脫落了,滾到了一邊,乃至于馬車歪斜。 “出門之前你們都沒查車駕的?”丁守信窩了一肚子氣,沖著車夫怒罵。 車夫噗通跪了下來:“小人該死,小人不敢懶怠,都仔細檢查過了的,車和馬都沒問題,這不知咋的,就……” 這車夫不是老宅的車夫,而是多年來跟著丁守信出入,是個可信的,丁守信倒沒懷疑他會偷懶。 沒偷懶,那就是? 倒霉。 丁守信的臉又黑了幾分。 丁夫人都快嚇哭了。 “我們坐后面的馬車去,讓他們稍微等一等,再差個人回府再調(diào)個馬車來。”丁守信往后頭的馬車去。 原以為換了馬車就算了,沒想到?jīng)]走一刻鐘,又遇上一家出殯的,死者為大,丁守信貴為知府,在名聲正臭著的時候也沒敢囂張讓人家讓路,只能換了另一條路走。 這接二連三的倒霉事,丁守信再不信那怪力亂神的東西,此時都有點心里沒底。 難道自家真被施了什么咒術(shù)了? 秦家。 秦流西說了丁家人會上門,王氏便沒去鋪子里,在家等著,這才到了辰時二刻,還真的等來了丁守信。 眾人看秦流西的眼神都有幾分敬畏。 這人是真的掐指會算啊! 秦流西不讓人開門,把人晾在外頭。 王氏道:“這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秦流西淡笑:“母親,咱們家可是落魄的敗了,你看,這下人都沒幾個,這門房里沒人,聽不見人叫門,不是很正常的?” 王氏秒懂,你就是在打擊報復唄! 丁守信沒想到真的會吃個閉門羹,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秦家,卻是被晾在外頭,秦家,這底氣很足啊。 丁夫人一肚子氣,抱著漸漸失了溫的手爐,凍得臉色發(fā)青,雙腳更是麻痹。 這秦家,真真是囂張狂妄! 他們等在外面,此時天有些暗,不一會,竟是下起雪來,風也凜冽了。 “老爺,他們這是故意晾著我們呢。”丁夫人凍得不行,嘴唇都有些青紫了,不停地跺著腳,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再拍門。”丁守信黑著臉吩咐小廝。 小廝把門拍得哐哐響,拍了一會,才聽到老遠傳來的腳步聲,還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來了。” 有人把門打開一點,探出頭來,是一個小老頭,看到丁守信他們,就問:“找誰?” “我們是丁家的人,我家大人親自來拜訪貴府老太太了。”小廝遞上拜帖。 老頭也就是李總管,接過拜帖也沒看,只道:“老太太正病著,家里主子們都在跟前侍疾,老頭兒得先請示一下。” 說著,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丁守信氣得都快端不住了。 小廝黑著個臉,都不敢往后看,因為不看也知道自家大人的臉比他還黑。 這區(qū)區(qū)一個罪官之家,可真夠囂張的! 也不知誰給他們作上天的勇氣。 秦流西:我,咋的! 而門后的李總管,往后走了幾步,呸了一口:“白眼狼,等著吧!” 他走了幾步,又施施然地回到門房喝了一口熱茶,瞅著差不多了,這才大聲踩著雪重新走到門口打開門。 “讓大人久等了,府里亂糟糟的,也沒幾個仆人,快請進。”李總管陰著一張臉微微彎身,看似恭敬順從,可你若低下頭去細看,能看到他眼中是沒有任何情緒的。 丁白眼狼,不配他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