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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40節(jié)

    竟是都不看大料。

    伙計有些驚喜,連忙應了下來。

    那女子和男子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臉紅耳赤。

    秦流西拉過滕昭,經(jīng)過那兩人身邊,對滕昭道:“師父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做人呢,要厚道,要講道德,別有妻有兒還出來裝大尾巴狼騙姑娘。還有做人什么時候都要睜大眼睛,別等被人賣了還傻傻的幫人數(shù)銀子,蠢得像豬一樣,下場通常都很慘淡的。”

    滕昭:懂了,罵人可以拐著彎!

    男子臉色微變,卻很快就恢復如常,只是眼神多了幾分深思。

    女子則是皺眉,心里有些怪異和不痛快,下意識地就想抓秦流西說道說道。

    彼時,后院傳來一聲驚懼的哭叫,似是發(fā)生了什么緊要的大事,有些吵雜亂。

    有人沖了出來,沖著一伙計道:“快,去請大夫來。”

    這是有人病了?

    這在場的正在挑選絲綢的人都沒了心思,往后邊去想要看個熱鬧。

    秦流西也走了過去,這一進后院,就聽著凄厲又驚恐的哭聲傳來:“團團,你別嚇娘,天吶,大夫,快找大夫。”

    “來不及了,抱過去吧。”一個女人急聲道。

    很快的,秦流西就看到一個作掌柜打扮的中年女人抱著個孩子往門口沖出,身后還跟著幾個穿著華貴的人,滿臉慌色。

    秦流西看到那孩子,臉色紫漲,雙手放在喉嚨處發(fā)出呵呵的聲音,一雙眼翻著白眼。

    這是被噎住了。

    秦流西上前一步:“給我吧,我是大夫,能救他。”

    那女人愣了一下,在她身后已是妝容花了的年輕少婦也遲疑著,不是她們不想要大夫,是秦流西太年輕了,不敢讓人信。

    秦流西卻道:“再遲疑就真遲了。”

    她上前,接過孩子,抵在胸前,像前陣子義診時救的那個被棗子噎住的孩子一般,一手包拳,內勁入拳,在他臍上三指處輕輕一壓一抵,那孩子的氣道就被沖開,一顆圓溜溜的糖吐了出來。

    孩子咳嗽起來,呼吸變得順暢,小聲地哭了。

    眾人看愣了,這也太快了,尤其是孩子他娘,當發(fā)現(xiàn)孩子噎住了,他們是又拍又摳的,愣是沒能摳出來,這少年郎接過去,沒兩個呼吸,就行了?

    秦流西這才把孩子遞還給那少婦,道:“孩子太小,這些小東西別讓他吃,容易噎住。”

    少婦感激不已,連聲道謝,抱著孩子又親又看的,整個人后怕不已,幾乎要軟倒在地,身邊的仆人不得已把他們娘倆往雅間里簇擁去。

    秦流西見沒事了,就轉身回前堂。

    原本那譏諷她的女子也在看熱鬧,見她走來,都縮了下,站在一邊不敢多言。

    剛才秦流西露的那一手,可是鎮(zhèn)住了這在場的人,她也不敢造次。

    秦流西才走出,身后雅間又傳來驚叫慌亂,那掌柜的率先沖進來,喊道:“小大夫,小朱公子還沒好,你快過來看看。”

    秦流西腳步一頓,這不該啊。

    可她先出了手,現(xiàn)在再走,也不好,更會讓人覺得是她心虛,沒治好就想跑!

    這不是她的風格。

    秦流西轉身就回去,進了雅間,一陣濃郁的花香撲鼻,她看過去。

    那朱少奶奶比剛才更急了,不停地叫著兒子的小名,看到秦流西,抱著孩子撲過來:“小大夫,你快看看我兒,那糖不是吐出來了嗎?他怎么就厥過去了?”

    第465章 信眾能薅來一個是一個

    秦流西再度上前,見那rou乎乎的小團子此時雙眼緊閉,臉色青白,呼吸急促,她拿起他的手,雙指摸上脈象。

    脈急而沉,急性風熱,她瞥過去,看到這小團子脖子呈現(xiàn)了一塊塊的紅疹,像是起了疹子似的。

    “快看少爺?shù)牟弊印!蹦棠镅奂猓部吹搅四且粔K塊的疹子,驚呼出聲。

    朱少奶奶大驚:“怎么會這樣。”

    “解了他衣裳看看。”秦流西放下手,翻了翻小團子的眼皮,人已是陷入了昏迷,掃視一圈,問:“除了吃糖,還吃過什么東西?”

    “沒有呢,少爺擇食得很,外面的東西很少吃,這個糖還是我們隨身帶著的。”奶娘說道。

    秦流西看一眼小團子的身形,三四歲的年紀,圓乎乎的,身上都是rou,剛才扶脈,她還得按深點才摸到脈。

    擇食擇成個小胖子,這朱家是會養(yǎng)娃的。

    丫鬟已是把他的衣裳解開,眾人都能看到他身上起了一片片的疹子。

    “天吶,怎么突然會這樣?”

    “我的兒……”朱少奶奶都快暈過去了,哭了出聲。

    奶娘臉色發(fā)白,道:“怎會這樣?”

    蘇記掌柜問:“小大夫,這怕不是中毒了?朱少奶奶他們來了也沒兩刻鐘呢,這孩子也好好的,忽然就這樣了。”

    “不是中毒,但也可以說是中毒。”秦流西問奶娘她們:“從前可會如此?”

    奶娘搖頭:“從來不曾。”

    秦流西環(huán)顧一周,視線落在一旁燒得旺的痰籠,又看了一眼高幾上插在花瓶的幾支開得旺盛發(fā)著幽香的百合花,心里有了幾分猜測。

    查看小團子的身體,秦流西便取了銀針,開始給他扎針,使得呼吸不再急促困難,在停針時,臉上的潮熱紅疹好像也不發(fā)了。

    眾人看得神奇,她真的是大夫啊!

    “這是在解毒嗎?”掌柜的心中吁了一口氣,就怕這寶貝疙瘩在自己店鋪出了差池,到時候又是一通大麻煩。

    秦流西讓人把百合花取了過來,眾人不解,但丫鬟很快就取了過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見秦流西取了一丁點百合的花粉,抹在小團子的腳背,然后等了一會,rou眼可見的,那腳背很快就起疹子,孩子的呼吸又開始急起來。

    “這就是他中的毒了。”

    這,不就是一朵花的粉嗎,就成了毒了?

    秦流西用手帕擦掉花粉,從腰間藥瓶子取了一顆藥丸塞到他嘴里,用內力催化,然后揉捏著銀針,一邊道:“我們大夫稱這叫稟賦不耐。”

    她說了一句,就沒再多言,朱少奶奶追問:“這是什么意思?”

    秦流西卻是看了一眼在場的人。

    朱少奶奶心中微微一凜,眼神凌厲地掃向眾人,似是向秦流西告知也似是警告這雅間的人,道:“大夫您放心,這都是我身邊信得過的人,不會外傳的。”

    說著,她還看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連忙表態(tài):“我們蘇記素來有口碑,嘴嚴,否則朱少奶奶也不會喜歡來我們蘇記光顧不是?您放心,這里的話,入你我耳,絕不傳他人耳。”

    秦流西這時才道:“稟賦不耐就是天生的情況,像這小公子,他便是天生不能受這百合的花粉。這房間燒著炭盆,花開得好,花粉活躍飄飛,他便是因為吸入了花粉,所以才會呼吸困難,起疹子。想來他是先起了這癥,呼吸一急,嘴里含著的糖才噎著,算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糖咳出來,他在外受了風,又回到這雅間一熱,花粉一吸,便是昏迷。這也是發(fā)現(xiàn)及時,又有大夫在,若是救得遲了,丟命也是會的。”

    過敏輕則起疹子,像他這樣呼吸困難而昏迷的,從此醒不來的也有。

    朱少奶奶臉上的血色唰地褪去。

    她算是明白秦流西剛才遲疑的意思,僅僅是一朵花的花粉就能害了自家兒子,這要是傳出去,若有人想害他,那簡直最容易不過。

    掌柜也是懵了:“我們不知道花粉也會這樣,這……”

    “百合花的花期好像是在夏天,大冬天也開得這么好,挺少有的。”秦流西說了一句。

    朱少奶奶雙目冷冽第剜向掌柜:“慶娘子,我信得過蘇記才會過來光顧,你們怕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被喚作慶娘子的掌柜也感覺比竇娥還冤,險些要跪下來,解釋道:“朱少奶奶,您是知道的,我們蘇大奶奶是個愛花之人,尤愛蘭和百合,為此她還專門蓋了一座暖房做花房,用以培育品種。這百合花期確實是在熱夏,可我們大奶奶有暖房,她是養(yǎng)花能手,愣是讓百合在冬天也開出花來,不信的話,您大可以前去參觀啊,這百合就是她那兒送來的,您知道的,我們蘇記只插時令鮮花。”

    為了解釋這只是個巧合,慶娘子又道:“而且這花,我們誰碰了都沒事呀。”

    她說著,把花粉蹭了滿手,也沒見啥事。

    朱少奶奶想起蘇大奶奶那與世無爭的性子,便看向秦流西,點了點頭:“蘇大奶奶愛花,確是人人皆知。”

    秦流西笑道:“我并不在意在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貓膩爭斗,只說我大夫的看法,并無要指正誰的意思。稟賦不耐人人都有,不能受的東西千萬種,有花粉,也有酒精,還有食物,有的人甚至吃不得雞蛋花生杏仁牛乳。我們就不遠說,只說這小公子,食物上我尚且不知,但他對這百合花粉,是絕對不能近的,你們注意些。”

    “還能查出別的嗎?”朱少奶奶追問。

    秦流西搖頭:“我還沒這本事,這世間也沒有人能做到。”她看朱少奶奶臉上全是焦慮,便道:“令郎面相是大富大貴的天生好命,小災小病固然也有,卻都會遇貴人,你放心就是。”

    “你還會看面相?

    秦流西淺淺地笑著道:“我是漓城清平觀的少觀主,道號不求,醫(yī)術相面都略有涉獵。”

    信眾,能薅一個是一個,都是在為咱家祖師爺信仰添磚加瓦。

    祖師爺:沒白疼你,不過這話怎么瞧著有點不對?

    第466章 都是窮鬧的

    秦流西一番針灸后起針,朱少奶奶看兒子已平靜下來,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娘,不由大喜,道:“看來是大師謙虛,我兒醒了,不知這病可能根治?

    “這是先天之癥,不可能根治,好比這次,給他治了,只要再吸到這百合花粉,還是會發(fā)作。咱們對百合不會產(chǎn)生這種反應,只有他這體質,所以百合花于他來說,就是毒,你們平日注意著點,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秦流西道:“我給他開個麻杏石甘湯喝著,日常你們備些敗毒散隨身帶著,以防一時風邪入侵,吸入花粉,又再發(fā)病。”

    “那煩請大師開方。”朱少奶奶道。

    掌柜殷勤地遞上了紙筆。

    秦流西接過,很快就開了兩張經(jīng)方遞過去:“這麻杏石甘湯吃完了再吃這個調理身子骨的,能使筋骨壯實。此外,多曬曬太陽,能讓他習武就習武,不習武也練個五禽戲什么的,可以增強他體質,如此一來,哪怕再吸了花粉發(fā)病,也不會太嚴重,因為身體強壯可以抗得住。”

    “習武很苦。”丫鬟囁嚅著說了一句。

    秦流西輕笑:“習武自然是苦的,學本領也很苦,吃不了苦,那就只能接受和甘于平庸。而比起丟命,吃點苦算什么?”

    丫鬟臉一燙,不敢再多言。

    朱少奶奶卻是聽進了心里,相比兒子的命,她情愿看他吃苦。

    “回去熬了藥給他喝就好,喝藥期間,不要吃些海產(chǎn)雞蛋牛rou一類的發(fā)物。”秦流西交代了幾句,就準備走了。

    朱少奶奶把孩子遞給奶娘抱著,從貼身丫鬟手里拿過一個荷包,遞給秦流西道:“今日出門多虧了遇著大師,我兒才能有驚無險,不知大師住在何處,待回去后,我與夫君必親至道謝。”

    “不必,我一會就要離開余杭回漓城,這就夠了。”秦流西接過荷包隨手就踹進腰間。

    朱少奶奶看她這么說,便道:“那大師是要買絲綢?您今日買的東西,我都包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