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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21節

    滕昭見狀,道:“師父,我給它加點水,順便埋顆玉石,加點靈氣。”

    小人參精動了動,真是好人吶。

    秦流西并不在意,任徒弟把小人參精給捧走了,她則接過岐黃的茶,問了家中的事。

    “前幾日淳少爺他們回家來了,聽說是月考過了,能留在書院繼續求學,老太太高興,擺了個小宴?!贬S說道:“聽李叔說,如今蜜餞鋪子的生意也上了軌道,時不時有巡防的城衛巡街,也無人敢在鋪子鬧事,也沒聽到守在那邊的小鬼傳來什么不好的消息?!?/br>
    看來于丘才信守承諾,說讓人來巡就來了。

    “對了,表小姐還送來了一對護膝?!贬S從架子上取來一個小包袱,打開,里面是一對護膝,以鼠皮和棉花做成,看起來并不貴重,可針腳卻是細密。

    秦流西拿起看了一眼,道:“放著吧,你要是想用就拿去用。”

    她這樣的修為,并不需要太厚重的防寒衣物,護膝也不需要。

    “人家做給您的,也是一番心意,我看這護膝做得厚實,您要是誦讀經文跪坐戴著也能少受些寒?!贬S收了起來。

    “她們倒乖覺,秦明珠她們沒鬧幺蛾子吧?”

    岐黃說道:“我冷眼看著,二小姐她們倒沒表小姐她們姐妹小心翼翼,雖說穿戴還沒恢復到從前,但東北那小姑奶奶不是上月送了物來么,我看二小姐她們裁了新衣還做了披風,就是嫌棄沒什么好皮毛?!?/br>
    秦流西:“得隴望蜀,不必理會,反正老太太都沒說什么,她老人家看得過去,忍得了這鮮明對比,我們就更無所謂了?!?/br>
    岐黃笑了笑,這倒也是。

    秦流西又和她說了一陣話,剛要準備去藥齋,卻見小人參精大呼小叫的喊著救命,一支箭地飛奔而來。

    “大人,您要是對小參有什么不滿的,大可以訓斥小參,卻是不必讓玄一小道對小參我痛下黑手??!”小人參精慘兮兮地順著她的褲腿爬了上來哭訴,虧它以為他是個好的,竟對參下手。

    秦流西原本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可看到它頭頂那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枝葉后……

    她悟了!

    爆笑聲從偏院傳了出去。

    有耳尖的聽了,頓時一凜,大小姐回來啦!

    第433章 扎心了老道

    冬日晝短夜長,本該適合躲懶的寒冬,秦流西卻是忙得不行,先是幫著老仇把義肢給做好了,并給他戴上,教他如何運用,把老仇喜得都想跪下來給她磕幾個響頭,又想留在秦流西身邊繼續當個車夫也好。

    秦流西卻是拒絕了,她要是真正世俗大家小姐,這么一個身有武力且有些偵查本事的退伍老兵,她肯定不會錯過。

    可她卻是入道之人,不需要這樣的好手,而老仇也有自己真正的路。

    老仇也沒勉強,只是心里已把這份大恩給記在了心底。

    這是一事,再有別的,便是制符畫靈符,又和封俢取來金貴的藥材煉丹,為幫司冷月解血咒而做準備。

    當然了,封俢這個黑商也沒忘記自己的本分,使勁壓榨她,煉了不少名貴的藥不說,其余賣得不錯的要藥物也是煉了不少。

    而做這些的時候,秦流西都沒忘記把兩個徒弟帶在身邊教導,他們還沒能到出師的時候,煉藥更不必說,讓他們動手都是糟蹋藥材罷了,可必要的辨認藥材和藥理卻是要的。

    除了醫一術,還有其余的符道教學,也一并沒落下。

    這無數的事做下來,秦流西在冬日非但沒有養出膘來,人反而清減了些,一雙眼更深更亮。

    就這么著,日復一日,時間已來到年關臘月,秦流西陸續收到了好幾家送來的年禮,均是送到了道觀去。

    一是滕昭父親著人送來的,還夾了一封厚厚的信,那是給滕昭的,許是知道道觀修行清苦,年禮并沒有什么華而不實的東西,就一些名貴的藥材補品,以及一疊銀票,足有五千兩。

    按滕大人的話說,這銀子既是香油錢,又是拜師禮,還是撫養禮。

    秦流西十分滿意地摸了摸大徒兒的頭:“你這個爹,真是個實誠人吶!你雖然入了我門下,但到底有血緣因果,咱道門清貧,回禮就不比對這些,你也會畫平安符,就畫那么一兩個靈符給你爹回禮兼盡孝,就足矣了?!?/br>
    滕昭看了一眼那疊銀票,五千銀票換兩張平安靈符,血賺了。

    他應了下來,當真就以自己的靈氣畫了兩張靈符讓人送回去,一是給他爹,二是給杜先生的,以至于當兩人收到這符時,感動得紅了眼眶掉了兩顆眼淚,然后醉得一塌糊涂。

    除了滕大人,連齊騫都送來了年禮,就是有些華而不實,表達對她的謝意,更奉上手書一封,告知自己如今在什么部門當什么差。

    此外,沐惜那小世子同樣送來一車名貴又華而不實的東西。

    秦流西雖然意外,卻是沒有回禮,還只撿了幾樣藥材,就讓來人怎么來的怎么回去了。

    在她看來,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勛貴子弟,她只是區區玄門道士,彼此路不同,也不必像親朋一般緊密來往。

    他們的關系,就是醫者和病人的關系。

    倒是玉長空,送來了藥材和幾本名貴的書籍,關于玄術一類的,都是年代久遠的孤本,還有一張殘卷,伴有手書一封。

    秦流西看了一下那殘本,拿去給赤元老道看,她還沒看出那是什么,但瞧著就像是個陣法。

    赤元老道接過來,一翻,激動得扯掉了幾根胡子,又小心翼翼的重頭翻開。

    “這,這是……”

    秦流西看他這么激動,眉梢一挑:“你認得?”

    “這好像是我們清平觀開山宗派不傳的幾個大陣之一,困仙陣。”赤元老道的手都有些發顫。

    “困仙陣?”她湊上去,看著那殘卷,只有半卷圖,還因為歲月的流逝而變得模糊細碎,上面畫著九宮八卦,卻是因為殘破而圖不全,下半截更像是被強行撕裂兩份,使得那陣圖壓根看不出是什么陣。

    秦流西道:“不是,這陣圖是殘缺的,你怎么就能認出這是什么困仙陣了?”

    “自然是看過我們清平觀史記啦?!背嘣系勒f著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一敲:“我讓你熟記我們清平觀的歷史,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br>
    秦流西哎喲一聲,捂著額頭道:“你說的那所謂歷史,還沒指甲蓋厚,我早就倒背如流啦,哪里見過像這樣的殘圖?!?/br>
    “沒畫出來,也說過啊,困仙陣,以四象八卦陣為基,再加軸心,為九宮,便成九宮八卦陣,再于奠基中埋七星,集天地之力,困萬物于陣。聽說這陣乃當時宗門天樞峰有著金丹修為的峰主九陽真人所創,能困半神……你嘀咕什么?”

    秦流西:“我沒說話。”

    “你有。”

    “哦,我就說你說得這么神乎,還困半神,那會兒真能修仙?那九陽真人有著金丹修為,整個宗門也不止他一個吧?既能創出困仙陣這樣的不傳大陣,這么牛氣的清平宗咋就淪落成清平觀如今窮得一清二白凄慘?”

    赤元老道吹胡子瞪眼:列祖列宗在上,休怪孽徒口沒遮攔,她嘴欠可她有天分?。?/br>
    “你懂什么,那個時期魔修猖獗,爆發了人魔大戰,為了天下蒼生,不知多少宗門正道隕落。清平宗也是由著一些外門的弟子傳下來,可外門弟子尚未得真正傳承,學之有限,再加上世間靈氣逐漸匱乏,能真正得道飛升的道人卻是沒有幾個,傳承沒落由宗變觀后就更低迷了,修得長生的弟子,最長命的,乃第一代觀主,可也才活了兩百歲?!?/br>
    他語氣有些喟嘆。

    “別在這唉聲嘆氣的了,咱們如今身處凡人世界,就是手段通天的道士,能修來得道飛升,也得它只眼開只眼閉,雷劫高拿低放才行,不然劈下來,別說渡劫七七四十九道,七道都怕挺不過去?!鼻亓魑髫Q起食指指了指天。

    “不提那個,咱言歸正傳,這個困仙陣,你好生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補全這個殘卷。不是,你要補全這個殘卷?!背嘣系乐钢菤埦硪荒槆烂C地說。

    秦流西跳了起來:“憑什么?”

    她事兒這么多,哪來的時間去研究這什么殘卷?

    “憑惡佛兕羅在暗戳戳憋大招啊,你還拿著人家的東西呢?!背嘣系佬表骸八钦襾砹?,你卻沒有點壓箱底的保命手段陰他,你能打得過嗎?”

    秦流西:“……”

    扎心了老道!

    長空啊長空,你這年禮重的我可要累慘嘍!

    第434章 反被徒兒支配了

    秦流西還是去了觀中放藏書的殿閣查看赤元老道說的那個困仙陣,史記是沒有的,倒是在一本傳奇人物的野史上找到那叫九陽真人的記載。

    一峰之主,金丹修為,陣法大家,所創的困仙陣和斗轉星移大陣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其中也記載了困仙陣的非凡精妙之處,以及部分布陣材料。

    寫這傳奇人物野史的撰作者也是清平宗的弟子,興許是從前人那聽來的,并不知道困仙陣的陣法精粹,只是簡括概述了一些。

    秦流西對比那殘卷,倒真和那困仙陣相似。

    若真能補全了,說不準真能在茍命的路上多一個底牌。

    她有預感,她真的會和那兕羅對上,這倒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是拯救蒼生的天選之子,而是覺得自己是歹命的倒霉蛋,天道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那種!

    嘖,直覺如此糟心。

    秦流西啪的把書合上,扭頭看去,見小弟子把歪歪斜斜的書本擺放整齊,嘴角抽搐了一下。

    剛要說話,又看他環顧一周,嘆了一口氣。

    “有什么艱難的事嗎?為何要嘆氣?”秦流西問道。

    滕昭看過來,道:“五千兩白銀,可以蓋一棟樓嗎?”

    秦流西愣了一下:“蓋什么樓?”

    滕昭指著小小的藏書閣,道:“我小時去過盛京,盛家西郊有一道觀為金華宮,香火旺盛赫赫有名,家父為了我的病,曾帶我到金華宮小住。金華宮有一藏書閣樓為摘星樓,高九丈,有九層,頂樓可觀盛京外城,登頂樓有登仙路之稱?!?/br>
    秦流西的指尖抖了一下:“然后?”

    “無相寺也有一座藏經閣,五層?!?/br>
    “所以?”

    “咱們清平觀是不是也得蓋一座高樓,登高望遠藏書,也成標志。”滕昭說道。

    秦流西看著他,半晌才道:“昭昭,你變了?!?/br>
    滕昭皺眉:“?”

    “變虛榮了?!?/br>
    滕昭臉色微微一變:“我只是覺得,藏書閣不能這么寒酸?!?/br>
    “你說得對?!鼻亓魑饕慌拇笸龋骸皠e人有的咱們也得有,要把咱們清平觀發揚光大成為天下第一大觀,哪能這么寒酸,建,咱們也建七層。還得掛上法鈴,刻上瑞獸,不但成為藏書閣登天樓,還要成為護觀樓?!?/br>
    滕昭松了一口氣。

    “那就用那五千兩?那是你爹給你的嚼用呢?!?/br>
    滕昭道:“我有師父,餓不著。”

    秦流西感動死了:“乖徒兒?!?/br>
    滕昭翻出一本奇門遁甲書遞給她:“若要成護觀樓,得在蓋樓奠基時就布陣吧,您琢磨一下?”

    秦流西:“?”

    不是,她才是當師父的不是嗎,怎么反被徒兒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