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95節(jié)
眼下,就是姨娘說的那種情況了吧。 秦流西哼了一聲,瞥向這一屋的事兒精,不說了么,剛才不是很能說? 秦明月很是羞惱,看向自己的弟弟:感覺大jiejie看我們的眼神就跟看麻煩一樣。 秦明亓:大膽點(diǎn),把感覺去掉,她就是看我們麻煩。 然心里是這么想的,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哼。 王氏等人看秦流西把小的都壓制住了,心里又好笑又有些輕嘆。 要是這些小的,能因此而長進(jìn),能得秦流西撥亂反正,說不準(zhǔn)秦家的這一輩真不用發(fā)愁了。 將強(qiáng)強(qiáng)一窩。 王氏胸口處生出一絲希冀。 謝氏卻是心疼極了,暗罵自己的幾個子女個個熊樣,沒一個能打的,凈看秦流西耍威風(fēng)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秦老太太,后者眸中閃爍不定。 謝氏想說點(diǎn)什么,秦流西又開口了。 “怎么都不說話了?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們認(rèn)同了。”秦流西淡淡地道:“此后,凡要對他人指手畫腳妄加評論時,先想想自己可做對了。還有,別人我不管,你們想怎么評論就怎么評論,但對我,不行!誰都別想著對我的為人處事指手畫腳,因為你們還沒那資格。” “哪怕當(dāng)真是看你走向一條歪路,也都閉嘴不言?這還是兄弟姐妹?明知不可為而看你為之,就是你要的清凈?”秦老太太終于開口。 眾人也都松了一口氣,老祖宗終于下場震煞了。 王氏皺眉:“母親……” “讓她自己說。”秦老太太面無表情的瞥過來。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這種對峙,比剛才更要窒息幾分。 秦流西低頭一笑,抬起頭直視秦老太太,淡淡地道:“祖母,我的命,早在五歲那邊不就已經(jīng)定了嗎?既定了,還有什么可說的?” 這具身體的命,是秦家定的! ‘她’和秦家的因果,早在五歲時,便已結(jié)清,剩下的,是自己和‘她’的,因為,這具rou身是‘她’的,所以自己有了這名義上的家人,全了因果關(guān)系。 但也就這樣了,她供他們棲身,吃穿不愁,能護(hù)得住,這已是做得夠了,再多的,掏心掏肺親如骨血,那是不可能的事。 說她冷血也罷,涼薄也罷,秦家人如今有的福緣,只是當(dāng)年的‘她’所留下的。 秦老太太心中一悸,臉色幾變,竟是一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半晌,她才頹然地嘆氣,道:“罷了,孩子們都出去吧,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你們幾個留下。” 眾人面面相覷,卻不敢觸霉頭,紛紛行了禮就退出去。 秦流西跟沒事人一樣,大方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老太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只覺心頭發(fā)堵,一陣胸悶。 第224章 不強(qiáng)求 秦流西走出秦老太太的院子,停下來一轉(zhuǎn)身,身后跟著的幾個小輩立即也停住了腳步,個個縮手縮腳的看著她,活像個被吊打蔫了的刺兒頭。 不知怎的,剛回來時他們還端著好些京中長大的優(yōu)越感,看秦流西就跟看土鱉,可這近兩個月來,粗茶淡飯粗布棉衣的,把他們的優(yōu)越感給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抹了去。 如今再看著秦流西,尤其經(jīng)了剛才那一遭,他們一點(diǎn)都不敢造次了。 這個大jiejie,是敢連祖母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兒! 他們怎惹得來? 這不,秦流西一個眼神過來,個個都龜縮著,連最刁蠻刺頭的秦明歆都不敢冒頭。 看他們?nèi)绱斯郧蓽仨槪亓魑鬣托Γ骸霸绠?dāng)初這樣,就不必我做惡人了。” 眾人:“!” 早知你這么‘惡’,我們都趴著算了。 秦流西轉(zhuǎn)身走了,一邊走,一邊還跟岐黃說:“一開始就該如此,省得我回回要作惡人,我明明是個好脾性的,現(xiàn)在整得我跟個小霸王一般了,真無趣。” 眾人:“……” 難道還是他們錯了? 秦老太太的屋內(nèi),氣氛有些凝重。 王氏不得不開口為秦流西描補(bǔ):“母親,西兒年紀(jì)還小,從前媳婦和她爹也不在身邊教養(yǎng),難免有點(diǎn)小氣性,以后媳婦會好生教導(dǎo)的。” 謝氏冷笑:“大嫂,她這還叫有點(diǎn)氣性啊,這脾氣都大得我以為見了哪位老祖宗了,那威風(fēng)耍的,可叫我開了眼界。” 王氏淡淡地道:“要不是二弟妹你們?nèi)撬膊恢劣谡f那么一番話。” 謝氏臉一綠,道:“大嫂,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哪里惹她了,不就說了一句話,可你看她,嘴巴跟插了刀子似的,叭叭個不停,逮誰刺誰。” “你說了一句話,亓兒也說一句話,月兒又說一句話,看起來就是你們母子針對欺負(fù)她了。”王氏冷道:“我過后才幫她說話,算是給了臉面二弟妹你。若是當(dāng)著幾個小輩說,那二弟妹才難以下臺了。所以你說,我哪句話不對了?” 秦流西教訓(xùn)幾個弟妹,算是同輩,要是她下場,就是矛盾激化了。 “你,大嫂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謝氏氣得不輕。 王氏還欲再說,秦老太太已是拍了桌子怒斥:“夠了,你們是嫌我老不死怎的,特特來刺激我這把老骨頭,好穿斬榱不成?” 她怒火上升,胸口發(fā)悶,登時有些喘不上氣來。 王氏和謝氏嚇得臉都白了,雙雙跪下,道:“母親息怒,媳婦知錯了。” 氣死婆婆這樣的不孝之名,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擔(dān)。 丁嬤嬤順著秦老太太的后背,心慌得不成。 秦老太太急喘了幾口氣,瞪著二人好不容易才慢慢緩和了,又就著丁嬤嬤的手抿了一口茶喝下,吁出一口長氣,這才道:“你們都有些年紀(jì)了,在婆婆面前跟個潑婦一樣對罵,成何體統(tǒng)?” “媳婦知罪。” “家和萬事興。秦家已然如此,你們做妯娌的還不能同心,一家子也都各有心思,是生怕秦家不夠四分五裂?不齊心治家,如何能叫秦家東山再起?”秦老太太氣得狠了,這心又突突跳得飛快。 王氏跪行上前,道:“母親,兒媳知錯了,請母親莫要生氣,保重身子才好。” 秦老太太冷笑:“保重?這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我能多活兩年都是菩薩保佑了。” 王氏噤聲。 謝氏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秦老太太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想的什么,道:“你也別得意,你也是快當(dāng)婆婆的人了,半點(diǎn)不知進(jìn)退,毫無長進(jìn),要你何用?” “母親,我錯了。”謝氏訕訕的低頭。 秦老太太罵完二人,才覺得心里的郁氣散了一分,卻仍不叫二人起來。 “西丫頭的話你們也聽到了,老二媳婦,回去告訴亓兒他們,此后見著西丫頭,莫要不長眼色的在那指指點(diǎn)點(diǎn)。若他們兄弟姐妹沒有那緣分,彼此敬著遠(yuǎn)著就是了。” 謝氏愣住:“娘?” 王氏也是皺了皺眉,這是不強(qiáng)求,還是放棄秦流西? 不過想及秦流西的性子,她的心又定了,不管是不強(qiáng)求,還是放棄,秦流西都不會處于弱勢。 不強(qiáng)求的話,秦流西會自在一些,也不用端著去維持表象平和,若是放棄,換在其他家族,女子被家族棄了興許會很艱難,無根的浮萍最是苦。 可秦流西呢,她哪怕沒有了家族,身后還有一個玄門,她自己本事更是不差。 王氏心下定了,臉上卻是半點(diǎn)不顯。 “凡事講究緣分,父母兄弟姐妹也是一樣,也不是人人都有那緣分,緣淺的就說不道一處去,也就不強(qiáng)求了。”秦老太太說出這話時,語氣有幾分悵然,也不知是為誰在嘆息。 話都說到這里,謝氏哪里敢說什么,只能怏怏應(yīng)下,回去肯定要約束幾個孩子,不在秦流西跟前戳她眼珠子。 說這話時還瞥了王氏一眼。 秦老太太又看著王氏,道:“她瞧著是個有氣性,也是有主意的人,我們是誰都作不了她的主了,也沒那本事。你這做嫡母的能教就教,若不能……罷了。” 王氏眉尖輕蹙,道:“母親,西兒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又是在玄門中教養(yǎng)長大,處處以后宅閨閣女子約束是有些為難。可您也說了,她是個有主意也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因為誰都沒有她一個玄門之人重視因果,兒媳相信,她走的路,自始至終都會是正的。” 她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若不然,我們一家子,哪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有幾個仆人,三餐不愁,馬上又能置辦些產(chǎn)業(yè),一點(diǎn)點(diǎn)的重新把家給架構(gòu)起來呢?所以,兒媳信她,請您老也多看看這孩子的好。” 秦老太太眉眼不動,半晌才道:“我乏了,你們下去吧。” “是。” 王氏二人起身行禮告退。 走出門,謝氏譏道:“大嫂真?zhèn)€把她當(dāng)親女兒一般維護(hù)呢。” 王氏淡道:“我就一個女兒,自然得維護(hù)。所以二弟妹以后莫要傷我這個護(hù)犢子老母雞的心,不然我怕就理不好這個家,用度也跟不上了。” 她也不看像被掐住了咽喉的謝氏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第225章 萬姨娘:我這池魚好苦! 王氏帶著一腔心事回到自己的院子時,秦流西正和萬姨娘母子倆大眼對小眼,不由挑眉輕咳一聲。 萬姨娘看到她,就甩開兒子的手快步走來,福了一禮,道:“太太,您快管管她吧。” 王氏道:“這是怎么了?” 萬姨娘一副活見鬼的驚懼,道:“她竟然要妾跟淳兒一塊學(xué)寫字帖,習(xí)字。太太,您是知道我的,我這人,除了美貌,一事無成,什么都沒有的,是吧?” 王氏有些氣短。 你是挺有自知之明,卻也不必如此一再提起,自我貶低,更別當(dāng)榮耀好么? 萬姨娘生怕她瞧不見,還把臉懟到面前,道:“您也說過的,我就除了這張臉能拿出手了。” 王氏:“……” 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秦流西走過來,道:“整日閑著,不習(xí)字做什么?學(xué)來的是你的,誰都拿不走,正好小五也在寫字認(rèn)字,你們二人互相監(jiān)督,彼此鞭策,也有動力了。” 萬姨娘: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