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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90節

    “秦姑娘,我的玉牌斷了兩瓣。”

    秦流西皺眉,看著和明道:“你們觀主如今在何處?速速領我去見他。”

    司冷月的玉牌斷了,也就只能說她rou身上的玉牌斷裂,等于法器毀,她人離魂,沒有法器護身,更容易讓孤魂野鬼附體。

    不,或者說已經附體了!

    這姑娘真倒霉。

    和明道:“不求師叔,我們觀主不在呢。呀,我師傅來啦。”

    秦流西看過去,一個圓潤胖臉,抱著拂塵笑如彌陀佛的中年道長走了過來。

    “你師傅,是佛門那邊過來的臥底吧?”這慈悲圓潤如佛的樣子,更像是佛門中人。

    和明:“!”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剛在卜卦,有同道中人至,莫不就是這位?”太清一甩拂塵笑吟吟地看著秦流西。

    和明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師傅,這位是赤元道長的徒兒不求。”

    太清呀的一聲,一副見到了親人的歡喜,道:“竟是不求師弟來了,我是你師兄太清。”

    秦流西拱手行了一禮,道:“我為接家師而來,也想請見貴觀觀主,不知師兄可引路?”

    “你來得實在不巧,師傅他老人家剛接了善人請托,到州府城中為善人解困。”太清道:“赤元道長也跟著一起去了。”

    秦流西皺眉,這么巧?

    她想了下,拿了玉壺撥開瓶塞,道:“那師兄可曾見過這位姑娘?她離魂了,我自陰路過來時,在路上遇著她,順勢把她帶過來了。”

    秦流西讓司冷月出來。

    司冷月站在地面時,腳步有些不穩,臉色更有些蒼白。

    秦流西看她如此,眉頭皺得更深。

    和明沒天眼,看不到司冷月,還有些愣神,卻見自家師傅看著某個方向,不由也跟著看去。

    沒人啊。

    太清此時已是認出了司冷月,道:“竟是司家姑娘,你怎的在此?”

    秦流西一喜:“你果然認得。”

    “自是認得,是司家的姑娘,師傅他老人家正是受了司家的請托,去為司姑娘召魂的,不過師傅去了也有兩個時辰了,司姑娘的魂怎的還沒回rou身?”太清也大為不解。

    秦流西也是驚詫,真是巧了又巧,巧到家了。

    “師兄,司姑娘離魂已久,護身的法器也碎,既然觀主沒能召魂,說不準在司家遇事了。事不宜遲,師兄與我一同到司家?”

    太清道:“卻是不巧,觀中有貴人夜宿,我卻是離不得。這樣,和明,你和你不求師叔走一趟。”

    “是。徒兒這就去備馬。”

    秦流西道:“備什么備,如今肯定已宵禁,馬到城門也進不去,我們走陰路。”

    和明:“?”

    太清:“!”

    當他眼睜睜看秦流西念咒掐訣撕開一條路,一手拽著和明一手拽著司冷月入了陰路,不禁大嘆:“師傅說這不求年歲雖小,道行卻高深,果然沒欺我。我不及也!”

    第216章 快裝死,我家逆徒來了

    和明站在陰路上,兩邊鬼影幢幢,鬼哭狼嚎,駭得他雙腳像是黏在地上,半步都移不得。

    原來,不求師叔沒說謊,她是真的走陰路來的。

    陰路如何,他見識到了!

    嗚啊,師傅救我!

    “和明,和明快來啊。”

    和明下意識地轉頭,誰,誰喊我。

    這一轉過頭,就看到一張猙獰的,眼珠子掉到下巴的鬼臉,近在咫尺。

    他嗷的一聲慘叫。

    秦流西聽到叫聲,回頭走過來,一邊道:“怪我,都沒提醒你,別回頭,別瞎走。來,跟著師叔。”

    和明可憐兮兮地抬頭看著她,手拉住她的袖子。

    秦流西露出慈笑,帶著他一路往前。

    卻說赤元老道囂張的挑釁‘司冷月’,那老鬼氣得嗷嗷大叫,張牙舞爪的就沖著他撲來。

    青嵐觀主舉起銅錢纏桃木劍,大聲叱喝:“孽障,敬酒不吃吃罰酒,且吃我一劍。”

    桃木劍打在‘司冷月’身上,她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但很快的就哈哈出聲,道:“再來啊,反正不是我的rou身,打死了事!”

    青嵐觀主:“!”

    赤元老道:有點腦子。

    司冷月她爹司屠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哭著阻攔:“觀主,使不得,使不得啊,那是我月兒的身子呀,可打不得呀,嗚嗚。月兒,我的月兒,這可怎么辦啊!”

    青嵐觀主和赤元老道頓覺頭疼,他們來了這么久,這司屠就哭了這么久,不帶停的。

    你說你一個贅婿,再在妻主的yin威下,不是,在她的強勢下茍著,也不能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吧!

    更別說,這妻主早就仙去,作為男人也該雄起了吧?

    但事實上,妻在時看妻理家主事,妻走了看姑娘理家主事,自己就跟個娘們似的只顧著如花貌美當花瓶擺設了。

    打鼠怕傷玉瓶,又有司屠阻攔,青嵐觀主一時有些不上不下的,更下不來臉。

    他黑著臉掏出符箓,道:“孽障既如此心黑,就別怪老道下狠手了。”

    他燃了符,口中喃喃有詞,念著誅邪法咒,‘司冷月’只覺頭疼欲裂,神魂欲滅,她是百年老鬼,大大小小的風浪都經過,也狠得下手。

    眼看青嵐觀主念法咒驅她,她當場就折斷了自己的手指,咯的脆響,又掰斷了一根筷子,用尖的那一頭往脖子劃下,鮮血登時淌下。

    “來,別帶停的。我拼著神魂俱滅也得先將這小娘子給弄個半殘了,咯咯。”

    咚。

    司屠看到女兒傷著了,臉色慘白,雙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誅邪咒不得不停下。

    有點棘手?

    不,是有顧忌,怕傷著了司冷月的rou身,不然這老鬼驅了,rou身毀,真正的司冷月回來也無處可棲了。

    青嵐觀主更有些下不來臺,這司冷月離魂癥是時有的,她身上的護身法器也是從他這里求的,從前司冷月離魂時,第一回 家里人不得法,就請了青嵐觀來,后來司冷月離著離著就習慣了。

    今兒,司冷月又離魂了,司家人按著過往的慣例擺了香臺喊魂,可人卻愣是沒喊醒,不得已,又遣人快馬去青嵐觀請了觀主來。

    這一耽擱,司冷月竟叫一只百年野鬼給附身了。

    而青嵐觀主也只以為司冷月和過往一般,把魂召回來就行,身上倒沒帶太多法器,如今來到司家,才知有只厲害的野鬼附了身。

    如今得把這老鬼給驅了才能喊魂,但不管是青嵐觀主還是赤元老道都知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拖不得,為何?

    司冷月的護身法器毀了,她的rou身要是好好的叫人占著倒還好,可在外的魂兒呢?

    生魂在外飄,不是什么好事,好的話就是周圍蕩,不好的,就是叫一些有些道行的老鬼給吞噬了,再壞一些,叫一些邪修給逮住煉了,魂沒了,rou身再完好也都無補于事了!

    作為大觀之主叫一只百年老鬼給拿捏住了,青嵐觀主的臉色能好才叫奇怪。

    這頭老鬼看青嵐觀主他們仿佛被自己震住了,好不得意,看赤元那猥瑣想使壞的樣子心里就來氣,仗著自己有司冷月的身體做胡護身符,唳聲起,揚手就是一爪子。

    “你這老道最是猥瑣,吃我鄧十娘一爪。”老鬼叫囂。

    赤元老道之前卜了一卦傷了些元氣,又有舊傷在身,行動也沒特別利索,吃了這一爪子,臉就多了幾條紅痕,臉一沉正要反擊,忽然咦的一聲,看向某個方向。

    “赤元。”青嵐觀主大怒,提劍要打。

    赤元忙的對青嵐觀主道:“青嵐莫急,快倒地裝死,我家小無賴來了。”

    青嵐觀主愣住,啥玩意?

    赤元道:“我那逆徒來了。”他說著往地上一躺,指著鄧十娘這老鬼道:“你個老鬼,真敢打我,我徒兒必誅你。哎喲,哎喲我的老臉。”

    鄧十娘:什么鬼,打不過失心瘋了?

    青嵐觀主則是:“!”

    論不要臉的程度,還得是赤元你來。

    他彼時也咂摸出了味道,聽風辯聲,看向某處假山。

    果然,那里出現一個旋渦,像是有人撕裂了空間,一腳踏出,順勢把一人給扔了出來。

    可憐地上那人,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青嵐觀主看那狂吐的人身上的服飾,是他家道觀的人,不禁有些臉熱。

    丟人。

    再看那已大步走來的人,臉相看著頗有些涼薄,劍眉豎起,神色冷厲:“誰,是誰動了我家老頭?”

    “哎喲,徒弟,這,為師在這。”赤元躺在地上向秦流西招手。

    秦流西跑了過來,一看老頭臉上有幾條血痕,瞬間黑臉:“誰干的?你招女人了?”

    這一看就是女人抓的。

    赤元可憐兮兮地指著附在司冷月身上的鄧十娘,帶著哭音說:“是她打的,你得給為師報仇。”

    秦流西瞥向鄧十娘,道:“區區一老鬼都能打著你,連個女人都干不過,你個糟老頭還能頂什么用?”

    鄧十娘本還在好奇赤元在唱什么大戲,冷不丁看秦流西出現,冷笑出聲,老的打不過來了小的?

    臭道士真不要臉。

    叫幫手干群架?

    她就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