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4節
“是的。” “遣信太慢,不如清遠道長告訴我們她在何處,我親自讓人快馬去迎?”齊騫說道。 清遠笑道:“不慢的。” 他當場就抽了一張黃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然后疊成了一只千紙鶴,嘴里吟咒,手指掐訣,那紙鶴竟是撲騰一下動了,繞著祖師爺的等身像繞了一圈,在眾目睽睽之下飛了出去。 “活,活了?”四方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主子,一只紙鶴活著飛了出去。” 天吶,這也太叫人震驚了,那明明是一張紙疊成的鶴,可那道長不知念了個什么咒,就這么在他們眼皮下活了,還飛走了! 齊騫等人都感覺打開了震驚的大門,這也太玄乎了吧。 清遠看眾人驚愕敬佩,心中有點得意,他這也是為了給觀里吸納信眾才顯擺露這一手,為的是香火信仰啊。 錢叔面露凜然,對清遠拱手道:“道長真是法術高深。” 這還不是觀主,那這清平觀主的道法又是何等高深?還有那不求大師。 他忽然多了幾分希望,多年前那叫惠云的得道高僧批公子的眼疾會在二十歲將盡時會有轉機,莫不是應在這里? 清遠一臉謙虛地搖頭:“不過是個小法術罷了,我也學了許久才學到這一點。” 不像某個變態,天生就會的,乃至于他總被觀主擰著耳朵罵,看看她,再看看你,學的是屎嗎? 嗚嗚,他能和變態比嗎? 不能啊! 想起學術練功被某變態碾壓的那些年,清遠都想鞠一把辛酸淚。 “這就行了嗎?不求大師真能收到?” “且等著就是了,很快就會有回音的。”清遠含笑道:“不如我們移步客居等?” 塑金身啊,祖師爺也聽到了,她不想動都不行,不然祖師爺可要生氣了。 秦流西一大早就打了幾個噴嚏,慌得岐黃追著她給她加披風,又要給她扶脈。 “別瞎忙,沒著涼。”秦流西擺擺手,忽似有所感,推開窗戶,一只紙鶴落在窗欞上,她拿起來,展開。 有人求醫,許諾祖師爺塑金身,速來。 這是清遠的傳信。 塑金身,大手筆! 秦流西眼前仿佛有一座金光閃閃的等身像,哎喲,眼球好疼,閃瞎的。 “讓成哥去備車,上道觀。” 岐黃啊了一聲:“現在?” “嗯,現在,祖師爺該等急了!”秦流西重新取了一張黃紙,剪了個小紙人,寫了兩個字。 等著。 小紙人剪得簡單,頭還剪了個掃把頭,用筆點了兩個眼珠,隨后,她嘴里吟咒,修長的手指開始掐法訣,點在小紙人身上。 那本是躺在桌子上的小紙人瞬間就立了起來,兩條手臂還向秦流西拱手作揖,轉了一個圈。 “去吧。”秦流西彈了一下他的掃把頭。 小紙人蹦蹦跳跳地跳下桌子,一步三回頭,出了門,很快消失。 清平觀。 清遠給齊騫幾人端來了山茶和素點,介紹道:“都是請的山下村莊的廚娘幫廚做的,味道還過得去。” 錢叔問:“貴觀好像道長并不多的樣子。” “事實上,我們清平觀是十年前才重新開門的,在這之前都荒廢了。人么,除了觀主,就是不求師兄,然后我,還有兩個小道童,以及一個在觀里掛單解卦的老道,掛單道長確是不多,我們也還招人呢。不過也有幾個居士,只是尋常不在觀里。” “原是如此。” 四方把茶和素點都放到玉長空跟前,道:“公子,這包子做得不錯,您也吃點。” “嗯。” 齊騫倒是頗有些心急,問道:“不知不求大師何時會回信。” “想來也快了。”清遠笑著說,話音才落,他眉梢一挑:“來了。” 眾人頓時往空中看去,來了,哪里? 沒有那紙鶴的影子啊。 剛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的玉長空忽然一僵。 他的手往腿那邊掃去,碰到什么,手一麻,又往后縮去,整個人都僵住了:“什么鬼東西!” 眾人看過去。 咚。 四方手上的包子掉在了桌上。 但見玉長空穿著黑色綢褲的腿上,有一個小紙人正用雙手扒著他的褲腿,哼唧哼唧的往上爬,那掃把頭還一甩一甩的。 爬得好辛苦呀,他還掃我下去,嚶! “不求師兄的回信。”清遠指著小紙人笑著解釋。 錢叔呵呵尬笑,擦了一下額上的汗,干巴巴地道:“這,貴觀的傳信方式,可真別致。” 若是在這之前,有人告訴他紙人是會動的,他肯定啐他一臉,但現在…… 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見識到! 第148章 先讓不求調戲一下 “公子,它正往您的腰部爬上去呢。” “公子,它爬到您胸口上了。呀,它跳到您手臂了。” “公子,它……” 四方的驚叫聲不停地在玉長空耳里響起,嗡嗡嗡的,吵得不行。 “聒噪。”玉長空忍不住開口喝止。 四方頓時閉上嘴,盯著那個小紙人,小聲道:“小的也是想跟公子說一下,這小紙人跟真的一樣,可好玩了。” 錢叔瞪他一眼,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在提醒公子眼疾的痛嗎? 四方也意識到了,忙道:“公子,小的不說就是了,您別惱。” 玉長空哼了一聲,心下有些懊惱。 這么多年,他早就養成了遇事不驚的功夫,也沒什么能讓他引起興趣的,可現在知道有一個用紙剪成的小紙人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可以想象它的神奇之處,卻不能親眼所見。 玉長空十年來頭一次對自己的眼疾有些郁卒和惱恨,為何偏偏是他? 手背上忽地涼涼的,玉長空低頭,仿佛看見那只小紙人趴在手背上,用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玉長空忍不住翻過手,小紙人也跟著翻了過來,躺在他的手心上四肢舒展,他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又飛快地斂下。 齊騫盯著那小紙人,肚子大刺刺的寫了等著兩個字,看向清遠,道:“這小紙人,怎就只在長空身上這玩。” 哪怕自己伸出手,它也沒跳過來。 清遠抱著拂塵,道:“善人不知不求師兄喜歡美的事物?她好顏色,喜歡所有長得好看的東西,包括人和物。這小人是她手下剪出賦予靈氣的,估摸也是隨了她的喜好。” 齊騫看向玉長空的臉:“!” 所以是因為他沒玉長空長得好看嗎? 好膚淺的喜好! 玉長空:“……” 忽然有點好奇那是什么樣的道長是怎么回事? “師叔來了。”小道童在道院門口喊了一聲。 眾人頓時看了過去。 只見秦流西一身素青衣袍,披著月白色綉青竹貂鼠披風,背著手從外而進,眉目淺淡,笑容…… 有些盛! 是因為許諾了給祖師爺塑金身的緣故么! “諸位,師兄她來了。”清遠笑著說。 齊騫他們倒沒什么,可第一次見秦流西的錢叔和四方以及一直在一旁當柱子的護衛大邛,看清秦流西那張臉時,均是一愣。 “道長,這是您,師兄?”錢叔有些不敢置信。 說是他兒子輩也不為過吧,還師兄? 清遠摸一下自己的臉,道:“玄門中人,不以年齡論長幼,而是以入門先后。師兄比我更先拜入師傅門下,自然是師兄了,再說,師兄道法也比我高深。” 眾人:“……” 秦流西已是走了過來,看向齊騫,道:“瑞郡王倒挺閑,又見面了。” 齊騫道:“我來漓城辦事,順便陪摯友來求醫。” “不求大師。”錢叔和四方向秦流西拱手作揖。 雖然她年紀看起來這么小,可她有能耐啊,瞧那小紙人,多精干,都從主子手上呼啦著撲向秦流西了。 秦流西雙手捻著小紙人,站到了玉長空跟前,看向他的臉和眼,目光幽深:“觀前花香至,端是玉人來,玉氏長空?當真一副好顏色!” 來都來了,先讓不求調戲一下! 玉長空呼吸一窒,視線放平,費力看去,似有光襲來,幻影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