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9節(jié)
秦流西又給自己加一層保險:“今日之言,出自我嘴入于你耳,聽了就算,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可不認,誰造口孽,嘿……” 這是警告了。 齊騫看一眼自己的人,眾人連忙表態(tài):“秦大夫放心,我們自不會亂說。” “亂說也無所謂,反正倒霉和有報應(yīng)的是你們。”秦流西笑嘻嘻的。 “那秦大夫,沒有長生,這長壽?” “長壽么,自然是有的,會養(yǎng)生,多積陰德,廣做善事,自有你的好處。”秦流西單手舉著,道:“道家有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就贈爾等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眾人喃喃的念了這幾個字,記在心里。 忽地,轟的一聲巨響傳來,似有什么倒塌傾瀉。 “主子,要不屬下出去看看?”火狼站了起來,想出去查探。 齊騫下意識地看向秦流西,想要看她的意思。 秦流西便道:“不必去,外面雨下得急猛,想來是山體塌了,待雨停再查探不遲。” “那就等等。”齊騫儼然看她眼色行事了。 辟喇,轟隆。 “那棗樹被雷劈了!”正對著破窗能看到棗木樹的侍衛(wèi)大叫一聲。 第五十八章 得雷擊木 棗樹被雷劈了! 眾人都下意識地看去,但見窗后的那棵棗樹,被雷劈中后,瞬間就起了火,卻又很快被大雨給澆淋滅了。 秦流西蹦了起來,跑到窗那邊去看,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齊騫等人覺得奇怪,不就是雷劈中了一棵樹么,這高興的樣子怎跟見到了黃金萬兩似的。 陳皮也是高興不已,嘴一張就要說話,可眼角余光瞥到這么多人,話就換成了:“公子,這樹真可憐啊!” “是啊,好生可憐,一會我們好好幫它解決。”秦流西煞有介事地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相對猥瑣的笑容。 齊騫:“!” 越發(fā)覺得古怪了! 這一場雨,下了半個時辰才將將停下,天色也有些暗了,再不上路,今晚就得要露宿荒野或?qū)ふ肄r(nóng)家來過夜了。 火狼等人收拾,秦流西則是跟齊騫借人借刀,跑去后頭。 “我來幫您吧。”火狼主動請纓,他還惦記著秦流西的盛贊,想要做點什么回報。 秦流西無所謂,帶著陳皮和他,走了出去。 齊騫心中好奇,也跟了過去。 秦流西干的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吩咐火狼把那被雷劈了的那一段微微焦黑的棗木,給砍下來。 “秦大夫,這是?” 秦流西看火狼上了樹,心想好歹是人家的屬下,便道:“雷劈棗木,你們不覺什么,于我們道家來說,雷擊木,卻是難得的辟邪好物,能鎮(zhèn)煞誅邪。”她頓了一下,道:“齊公子不會和我搶吧?” 她一副警惕戒備的模樣。 齊騫輕咳一聲道:“自是不會。不過既能鎮(zhèn)煞辟邪,若能得一小節(jié)作為平安符,也是好的。” 意思是,不搶,給一點。 火狼把那一段半只小臂長的雷擊木斬了下來,遞給秦流西,陳皮卻是先接過了。 秦流西看了一眼尚完整的雷擊木,有些小氣:“看能裁下的邊邊角角給你雕一枚小法器。” 齊騫立時笑了,拱手道:“那就多謝秦大夫慷慨!” 秦流西聳聳鼻子,看向火狼,遲疑著是不是也得分,見者有份嘛。 火狼卻是擺手,大方地道:“秦大夫有妙用的,我就不必了。不過您若是有平安符之類的,我倒想求一個給我媳婦。” 秦流西眉梢一挑,細看他的面相,笑道:“火大人要當?shù)税 !?/br> 火狼頓時一喜:“您這一看就能算到?” 他隨主子出行時,媳婦剛有孕上身兩月,他也沒跟人說,秦流西這都能看出,太神了。 “子女宮飽滿豐潤有光澤,色淡黃,人中發(fā)紫,你這是有雙生子啊!”秦流西從懷里取了兩個平安符出來遞給他:“算是平你替我斬下這雷擊木的因果。大人回去后,讓家人將產(chǎn)房安置在東北位,自會母子平安,吉星高照。” 火狼喜不自禁,鄭重地接了過來,連聲道謝:“多謝秦大夫,多謝。” “不必謝,一場善緣。”秦流西擺手,招呼陳皮,主仆倆抱著雷擊木歡喜的走了。 火狼目送她走遠,興奮地看向齊騫:“主子,您聽見了嗎?大師說屬下要得雙生子!” 齊騫瞥一眼他手中的平安符:“真恭喜你了!” 火狼撓頭憨笑,后知后覺地想,主子怎么好像酸里酸氣的? 第五十九章 兇多吉少 “主子,剛才那場雨下得急又大,前面峽谷被沖了些山泥和石頭下來堵住了去路。”火狼道:“這要清出路來怕是要耽擱些時辰,可要繞路的話就更耽擱,今晚只怕是趕不到小鎮(zhèn)或驛站上。” 齊騫目光幽深,看著前方那峽谷,若是他們沒聽秦流西的話而堅持趕路,是不是就要在這被砸個正著了? 他往后看一眼秦流西的馬車,對火狼道:“天色快黑了,不繞路了,清出馬車能過的路。” “諾。” 一旁的陳皮聽了這話,一溜煙跑回秦流西的馬車上,道:“公子,他們要清理峽谷才能走。” “嗯。”秦流西仍在擺弄比劃著那塊雷擊木,在想要做個什么法器比較好,一把小劍? 陳皮也不打擾她,無所事事的,便去看火狼他們清路障,只是歡喜的去,哭喪著臉回來。 他幫著清路障,手被突然掉落的碎石劃破了,血糊糊的。 秦流西嘖的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公子!”陳皮委屈。 秦流西取了金瘡藥和干凈的水,給他清洗了傷口然后上了金瘡藥,道:“沒事,左右只是血光之災(zāi)無生命危險,過了就行。” 陪著陳皮回來的齊騫聞言,道:“你就沒想著幫他躲過這一劫?” 秦流西道:“不過小小血光,避不過受了就是,除生死無大事。另外啊,我已經(jīng)幫他了,不然豈會躲雨,但他躲不過卻是他自己的選擇和運道,你說他屁大的孩子,閑著無事看熱鬧就行,去給哥哥們幫什么忙?瞧,幫倒忙了吧!” 真·無情主子! 齊騫看向蔫巴的陳皮,頓生同情! 而那無情主子,則是一臉你活該的樣子,讓齊騫愈發(fā)覺得小家伙可憐了。 齊騫靠在車門邊,一邊等著屬下清路障,一邊聽著秦流西教訓陳皮,看天色越來越暗,而不遠處,似有馬車的轱轆聲而來。 “這個時辰了,竟也有人趕路。”秦流西也聽到了馬車轱轆聲,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齊騫站直了身子,叫來火狼戒備。 有一架馬車和幾個騎著駿馬的侍從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顯得有幾分急切,跑前頭的人看到齊騫他們這邊的情況,手一揚,讓身后的隊伍停下,自己先驅(qū)馬過來。 火狼迎了上去。 那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短褐的中年侍從自馬上跳了下來,向火狼拱手問話,不多時,就回去那邊馬車回稟,得了車內(nèi)主人的吩咐后,也帶了幾個侍從前來,一道幫忙清理路障。 多了人手幫忙,那被堵的路倒是很快清了出來,秦流西他們一行也重新上路,待天全然黑下來,他們果然沒趕到鎮(zhèn)子甚至驛站,只能在一個小村莊落腳投宿。 “主子,那跟在我們后頭的馬車過去了。”火狼對齊騫道。 齊騫唔了一聲,并不在意。 “會回來的。”秦流西看向黑沉的夜空,道:“而且,重傷回來。” 血氣和死氣濃郁得沖天,那一行人,兇多吉少嘍。 眾人頓時駭然。 第六十章 良藥難救 夜色如墨,尖嘯激烈的廝殺聲自叢林間響起,驚得樹上停留的鳥兒撲騰著唰唰亂飛。 “平子,帶他們走。”一個中年侍從一劍劃過黑衣人的脖子,厲聲大喝。 “叔。”背對著他和他并肩作戰(zhàn)被叫平子的年輕侍從紅了眼,正欲回頭。 “走。”中年侍從喘著粗氣:“護好他們,快走,這是命令。” 平子喉頭哽咽,腳步輕點,幾個掠飛,就沖到已經(jīng)被劈開兩半的馬車跟前,拉出兩個孩子,就要上馬。 “你帶阿弟。”大一點的那個孩子把自己懷中奄奄一息的小孩給他。 “小姐,您呢?” 那被稱為小姐的孩子轉(zhuǎn)過頭來,若有光,能清楚看到她此時滿臉的血,可一雙眼,卻是冷靜又充滿恨意。 她拉過另一頭馬,利落地翻身上馬,回頭看一眼仍在纏斗的中年侍從,狠狠地一咬唇,扭過頭道:“走。” 她率先而行,平子抱著小孩驅(qū)馬跟上。 有黑衣人見狀要追,那中年侍從口中發(fā)出一聲尖嘯,飛撲過來,長劍飛舞,噗嗤。 廝殺聲自身后漸漸淡去,席崢用手背擦一把眼角,抿著唇往來路策馬奔馳而去。 彼時,安靜的小村莊,秦流西他們剛在一個農(nóng)家用了晚膳,正品著茗。 有馬蹄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