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4節
第四十二章 神來一招 “主子,這大師是不是故意訛詐我們呀,瞧她提的要求,跟去游玩似的。”應南跟在齊騫身后嘀咕。 齊騫一個轉身,看著他,面無表情。 應南心里咯噔一下,在他的眼神下,冷汗津津:“主,主子……” “那不求大師,有句話是說得對的,這嘴上要沒個把門的,遲早要壞事在這張嘴上,你僭越了,也失禮了。”齊騫淡淡地道:“這要是在跟著我辦案的時候,你也是這般壞事,輕易得罪人,那身為你主子的我也只會是被拖累被拖后腿的份。” 應南噗通的跪了下來:“主子,屬下錯了。” “這次回去后,你去鷹堂呆上一陣子,什么時候沉穩了,再回來我身邊伺候吧。”齊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應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求饒:“主子,您這次就饒屬下一回吧,屬下再也不敢了。” “昨夜萬槐林的經歷,我以為你會警覺起來,這不求大師能毫不費心的就把我們引到那邊,當真就如她表面這般無害?可經了昨晚的事,你今日依舊是張口就來,若那不求連這萬金都不放心上,我們此遭豈不白跑一趟?” 應南面若死灰,再不敢求饒,匍匐在地道:“屬下知錯,屬下險些壞了主子的事,理應領罰。” “下去吧,按大師的要求布置妥當些。” “是。” 應南躬身退了下去。 火狼在他出去后,就道:“主子,應南他也是年輕氣盛,被那位給激的,說實在話,便是屬下,也都快憋不住火氣。” “有求于人,便是被氣個半死,也得受著,要不沒有求人的態度,誰會理你?” “可主子您身份尊貴,豈是這些道人居士能及的。”火狼仍替自家主子不甘。 齊騫冷然地道:“只要她能讓祖母康健舒坦,這氣,我愿受。再說了,再大的氣,我都受過。” 火狼想到什么,臉色微變,立即噤聲。 齊騫站在窗前,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視線落在一處上。 “公子,那咱們是要去寧洲了?”陳皮跟在秦流西身邊,歡喜地說:“jiejie不說,我肯定是要跟著公子去的。” “寧洲路途遙遠,你也不嫌累。” “跟著公子哪有累的。”陳皮笑著說:“而且,我還能保護公子呢。” 秦流西腳步微微一頓,偏頭看向他,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唇角勾了一笑,走進長生殿。 “來掌柜,那鳳靈花可有給我留著?” 來掌柜看到她,放下手中的事,迎了上來:“自是留著,只是秦公子,我家東家說了鳳靈花來之不易……” 秦流西黑了臉,道:“咋的,封黑商那家伙是要吊著我賣了?要吊高價!” “這哪敢吶,您千萬別誤會。”來掌柜搓著手道:“東家就是覺得秦公子許久不曾動手,怕您貴人事忙了,才讓老朽告公子一聲,給炮制炮制那玉肌花,以免哪日手藝生疏了。” 秦流西哼了一聲:“說來說去,就是封黑商想壓榨我。” “不敢不敢,東家說了,秦公子若肯親自炮制玉肌花,這鳳靈花,不要錢,白送。”來掌柜神來一招。 秦流西眼睛一亮,咳了一聲,道:“你家公子也是想得周道,這手藝呀,就好像刀,不磨不利,那玉肌花呢?” 第四十三章 看我愿不愿 秦流西出府的時候幾乎是空手出的,可回來的時候,卻多了幾個大匣子,一個是裝著這次診金的匣子,另一個則是從長生殿帶回來的裝著玉肌花的玉匣,還有一個是鳳靈花。 岐黃看到她回來便上前迎了,笑著說:“小姐這次出門看來是得了大好。” 秦流西眼一彎:“看出來啦?” “自然是了,您這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岐黃嗔笑。 秦流西進了屋,說道:“這錢家還不錯,竟也能從中得了兩個功德,那錢員外也大方,二千兩的診金說給就給了。” 岐黃一邊倒水,一邊道:“要我說,小姐愿意出手,二千兩他也是給少了。” 都有功德了,那事還能小? 秦流西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看陳皮把東西都放在桌上了,便道:“這診金,抽一半出來讓人送到觀里去。” “喲,這會小姐倒自覺,觀主怕是心中歡喜了。” 秦流西摸著那匣子,嘆道:“不自覺能行?那五弊三缺擺在那,但凡我昧下一點,馬上應驗,比誰都快,你說我遭那罪作甚?” 她都懷疑老天爺是要故意整她了,這世間也不是沒有修道的,大家都修,為啥對她這么嚴謹,就因為她不求上進? 岐黃把銀子分出來,道:“是這理,左右這銀子,您不懶,要多少掙不來?” “嗯。”秦流西看向那些銀子,道:“剩下的你先收著,回頭讓李叔到你這支銀子,把這秋冬的用度都置辦下來,不管是米糧還是布匹藥材,噢,還有銀炭。現在不同以往,家里添了這許多人,這些東西是要大量準備了。” “小姐,這不是大太太當家,從那邊支么?”岐黃問。 秦流西道:“她那邊銀子也不多,處處都得用,也不夠。漓城的秋短,冬天說來就來,這么多的人,冬衣什么的若不及早準備,一個個凍病了,那才是大麻煩。” “只怕他們會得寸進尺。” 秦流西冷哼:“若真如此,也得看我愿不愿給他們這個機會,愿不愿給這個銀子。” 岐黃心想,這倒也是,自家主子的主意一向都正。 她愿給的,什么都不在乎,可她不愿的,寧扔進漓江里也不會給你就是。 “這錢員外家中經商,也有鋪子,在東平街的錢記商行便是他們的,讓李叔去他們家采購布匹什么的,應該能拿到比較實在的貨,都說好了。”秦流西又吩咐。 岐黃聽著不對,道:“小姐,你這吩咐一串串的,聽著咋像出遠門似的?” 秦流西咧嘴:“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去哪?幾日?我收拾收拾。” “寧洲府。”秦流西說道:“去幾日還說不準,你也知道寧洲路程遠,就收拾兩套換洗的衣物就行,其它不必。” 她出行素來是簡便的行李,岐黃也是知道的,便應下了。 “還有,這次你就不用跟我去了,陳皮跟著我就行。” 岐黃眉尖一皺:“這怎么行,陳皮毛毛糙糙的,哪能伺候好您,我得跟著。” 第四十四章 理應低調蟄伏 “陳皮可是你親弟,哪有你這樣當姐的,說親弟毛躁。”秦流西嗔笑,道:“這要是換著以前,你倆跟上都可以,可眼下,家里這么一大伙人,也才剛來不久,里里外外都還沒處妥當,你在家幫太太盯著點。” 岐黃道:“太太那是何許人物,身邊也有得力的嬤嬤,哪里需要我了?沒有我,太太也能安排妥當的呀,倒是您身邊,總不能一個丫頭都沒。小姐,要不咱還是再買兩個丫頭給她們使喚,這點銀子咱們也不缺,反正我是要跟在您身邊的,我可不想做這內務大總管的事兒。” 秦流西調侃道:“喲,大總管都不愿干,你也跟著你家主兒一樣不求上進吶?” “跟著您就是我最大的上進了。”岐黃嗔道:“在我心里,您才是我主兒,哪能您身邊沒人用,我卻到別的地方供人使喚了呢?這不本末倒置了嗎?” “那我這主兒,要派給你這個任務,就是這段日子,跟著太太,把這家里里外外都盤活了,你再跟著我身邊,寸步不離的,這行了吧。” 岐黃瞪她一眼。 “丫頭不是不能買,畢竟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什么大問題。可你也知道秦家的情況,抄家流放,這個宅子也還是老太太求情托著保下僅剩的棲身之所。退一步講,住處其實也沒什么,但要是有心人知道秦家人回到老宅了,日子依舊過得風生水起,奴仆環擁的,一個心黑捅上去,你說后果如何?” 秦流西撫摸著茶杯沿,道:“秦家出事本就是有人設計,那有心的一查,好家伙,抄家了日子還滋潤得很,這是無視皇權,現成的把柄,必須捅上去。這叫那坐在龍座上的天子知曉后會如何作想?他一時想不到的,枕頭風一吹,就會想自己是不是過于寬容了,才叫秦家這么敢?” 岐黃抿唇沉默。 “沒有人愿意自己的權勢威望被挑戰和蔑視,尤其是天子,皇權被挑釁,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天子不容你了,多的是由頭對付你,到時候就是滅頂之災了。”秦流西道:“秦家呀,還是處在風口當中,最好就不要作死去搞高調,而是低調蟄伏著,等這波淡去了,不打眼了,這才有望東山再起。” 岐黃道:“有您在,秦家能低調到哪去?” “你這是往死里懟我。”秦流西輕哼:“所以為了低調,我不求上進也是對的。” “那就要吃糟糠,委屈自己了?” “那不能。”委屈誰,都不能委屈了自個,不然日子過著有啥子意思。 岐黃無奈,這就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就這樣吧,你這陣子跟著太太,也可以提點,太太和老太太只管約束著這些人,也就盡夠了,吃的喝的,少不了她們。” “我一個奴婢,哪有資格提點一個當家太太,還得您來說,那大姑奶奶,好像還打算著自個出去找份活兒干呢!” 秦流西眉梢輕挑:“我那大姑母?” 岐黃點點頭。 “大小姐,大太太有請。”門外傳來一個喊聲。 第四十五章 來自長姐的羞辱 秦流西進了王氏的屋子,一看萬姨娘和秦明淳也在,只是萬姨娘手里拿了針線活,而她那個便宜弟弟,則是坐在桌子上捏著毛筆寫字帖,見她來了,眼神幽怨。 喲,小家伙還惦著那奪糕之仇不成? 秦流西睨他一眼,向王氏和萬姨娘行了一禮。 王氏含笑招手:“西兒來了,過來坐。”又看秦明淳坐在那不動,只一雙眼睛飄著,便道:“淳兒,長姐來了,怎不起身行禮?” 她嗓音溫和,可語氣卻帶著隱隱的威嚴。 秦流西瞥過去,似笑非笑的。 秦明淳的小身子一個哆嗦,連忙下來,向她拱手作揖,結結巴巴地喊:“大,大jiejie安。” “嗯哼。” 秦明淳垂下頭來。 秦流西走到他桌子跟前,瞥了一眼,道:“這字丑不拉幾的,寫幾年了?” “開蒙也有兩年了。”王氏也走過來,瞅了一眼,搖頭失笑。 “兩年了也寫成這樣?”秦流西道:“也行,將來去當個小道長吧,道長畫符就是這樣的。” 俗稱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