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嚴謹來說...應該算斗毆時受的傷。” 計昭明剛有的擔心變成無語:“虧我跟著著急,你還敢斗毆呢?我看你的傷不是打架打的,是你爹揍的吧。” 謝辭嘴角的笑僵住,少頃垂頭捏緊手中帕子低聲道:“我爹..不在了。” “你說什么?” “新歲時娿羅列向凌國宣戰,父兄領兵出關,于東脊山戰死,母親遭受不住也隨父親去了。” 無數煎熬痛苦同樣以短短一句話概括,計昭明腦袋如同炸裂一般久久不得回緩,反反復復努力了好幾次才張開口:“謝揚也...怎么會這樣?阿辭,你..” “沒什么,都過去了,戰場本就瞬息萬變生死難料,母親當時身體不好.....也許是真的想與父親團聚吧。” 謝辭釋然一笑:“我已擊敗娿羅報仇雪恨,逝者已矣,活著的還要繼續活著,我現在只想好好活著。” “好好活著...”計昭明低下頭,心中酸苦難忍,未至一載妻兒故交皆離人世,最好的朋友也失了父母雙親.... “必須好好活著。”謝辭含笑拍了下計昭明的肩膀,“有一個了不起的人認為不管發生什么事,只要喝一碗甜湯,等到太陽再次升起時就一定會比昨日堅強。” “誰?” 謝辭握拳用拇指得意地指指自己:“當然是我嘍,天縱奇才如我,還有誰比我更了不起?” 計昭明嘴角一抽無語地翻個白眼,而后四目相對,兩道笑聲一齊響起。 “阿辭,謝謝,所有事。” “不謝。”謝辭打開一壇酒遞給計昭明道:“朋友之間不言謝。” 第一百三十四章 來自邕州的人 春深草木繁盛,對坐樹下一壇酒沒多長時間就見了底。 正是無聊時竹越快步走進庭院揖手一拜將手中剛接到的字條交給了謝辭。 謝辭拿到展開笑了聲:“昭明兄,十七哥要請你喝酒,為你接風洗塵呢。” “月來閣?” “當然了,走不走?” “宰他的機會可不多得,走著。”計昭明站起來拍拍屁股,朝謝辭伸出手把謝辭也拽了起來。 皇城中達官顯貴才會出入的地方,白日里依舊熱鬧非凡。 沈固在老位置擺好酒席,看到謝辭和計昭明忙著跑到圍欄邊招手:“昭明兄!阿辭!” 兩個人同行走上樓梯,竹越跟在后面,行之將近沈固興奮得沖過去給計昭明來了個擁抱。 “昭明兄啊好久不見!” “可不是好久不見,都快忘了你長啥模樣了。”計昭明拍拍沈固的胳膊,“今天不把你宰到去典當,都算我白來。” 沈固退開顛顛錢袋道:“就這些,多了一分都沒有。” “這么久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小氣,來阿辭我們坐一塊兒。”計昭明拉著謝辭坐到一起,沈固玩笑地罵了聲坐到了對面。 剛坐下便有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帶著一個姑娘過來,近前便跪,一人磕了三個響頭。 謝辭轉向計昭明,計昭明看看沈固,沈固又看向謝辭,三個人各有各的懵。 計昭明見有個姑娘在,左思右想湊到謝辭身邊委婉開口道:“阿辭,你最近....是不是有新相好的了?” “啊?”謝辭心虛得有些緊張,“你..知道?” “你還真有啊?你不會把人家...”計昭明指指跪著的女子,而后比量了下自己的肚子。 謝辭瞬間反應過意思:“你想什么呢!當然沒有!” “那怎么來找你?” “你怎么知道就是找我的?萬一是找十七哥呢?” 沈固連忙否認:“別處處賴,我跟你們兩個可不一樣。” “也賴不到我身上,我剛回皇城。” “你們什么意思!我還....罷了。”自從與李徐有過荒唐之事,他已經...幾個月沒碰過女人了,怎么可能是找他的? “嘖。”謝辭沒了耐心看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道:“到底是找誰的?” 聽著三人爭辯完開始詢問,地上額頭抵地的兩人才敢跪直身體,書生打扮的男人揖手朝謝辭又一拜:“小人叩見侯爺,無端打擾,望侯爺恕罪。” 計昭明和沈固同時將視線聚焦在謝辭身上,被直勾勾盯著看,謝辭都有點開始自我懷疑。 難不成....他真有風流債在身上?這么想著謝辭倒生出些慌張來。 但仔細看向地上跪著的女子,不像是出身風塵,也不像是歌姬舞姬,更不是月來閣中相熟的面孔。 萬分肯定自己就算醉死也不會輕薄良家子后,他稍稍緩了口氣:“我不記得與你們二人當中任何一位相熟。” “是是。”男人揖手露出諂媚的笑朗聲道:“我等何德何能能與侯爺相熟。” “那是?” “小人早就聽說侯爺儀表不凡,有逸群之才,乃是凌國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如今得以相見是小人三世修來的福分吶!” 聽著響亮亮的馬屁,謝辭所有關于風流債的懷疑一掃而光,托著腮只剩無語,又被計昭明給繞進去了! “我家掃馬糞的大爺都沒這么捧過我,有話直說。” “小人敬慕侯爺許久,特來拜見,想求侯爺收小人做門生。” “拜我?沒病吧你。”謝辭仿若看到個傻子,“牧云書院離這兒兩條街,拜我不如去拜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