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謝辭拔下腰間匕首割破手掌,鮮血瞬間溢出,就這樣盛著滿手的血覆蓋住了左臉。 鮮血慢慢涂抹均勻,手掌移開,紅與白赫然形成強烈沖擊。 “謝辭!” 生澀的漢文從城上主將的口中喊出來,謝辭勾唇笑笑。 半張血面開始是為了遮掩樣貌,后來變成謝辭的標志,再后來殺出了聲望不再需要什么標志時就變成了一個信號。 一面染血入地獄,一面遠塵留人間,是勢必破城的信號。 “傳我將令,半個時辰攻破忽布城,后退者斬。” “是!” 傳令兵將將令傳達至全軍,謝·辭仰頭對望敵將朱唇微啟:“攻城。” “攻城!”傳令兵大喊著舉起手中旗幟,攻城車率先沖出,身后殺聲四起。 娿羅的戰鼓響徹天際,羽箭不斷射在攻城車和盾牌上,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火速替上,速度只進不退。 竹越策馬走到謝辭身邊:“將軍,弓。” 謝辭接過弓仍立于原地,眼睛鎖在敵將身上,雙方視線交匯,相距之遠看不清對方的臉,卻感受得到源自另一端的殺意。 四周充斥著戰鼓與怒吼的聲音,攻城車一下一下撞擊著城門,很快,攻撞城門的聲音蓋過敵方漸熄的戰鼓。 城門的縫隙一點一點擴大,終于隨著一聲巨響,城門傾倒無情地將守城士兵壓在下面。 城門大開,群馬沖鋒而出廝殺的聲音愈發刺耳。 在破釜沉舟頑抗之勢下,謝辭望著城樓將弓箭拉滿,長箭破風精準地射斷城樓上娿羅的軍旗。 城破,旗倒,士氣衰竭。 再搭箭戰鼓隨之破裂,謝辭掛好弓箭攥緊韁繩用力一扯,照雪抬起前蹄嘶鳴一聲奔入忽布城。 白馬越過人群和尸首,長劍揮動見血封喉,馬蹄一躍數階直登城樓不下半刻便殺到了敵軍主將身前。 劍身用力一甩,鮮血灑在磚墻上,謝辭居高臨下望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卻已給出十足的壓迫感。 彎刀出鞘,敵將大喊著沖殺過來,謝辭控制著韁繩躲過,白馬轉至身后馬蹄猛地抬起踏在敵將的背部。 強烈的沖擊常人難承,正值壯年的娿羅將軍未受得住跪了下去,內臟受震吐出一口鮮血。 謝辭下馬踢起男人手中的刀握住,迅速刺入沖到近前的那名士兵的胸口,接著斬殺五六個后繼之人。 冰冷的劍刃搭回敵將的脖子上,謝辭用力將其踩在腳下,不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主將被俘,城樓上剩余的兵卒相互看看猶豫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兵刃相擊的聲音逐漸消逝,腳下的忽布主將不斷喊著什么,語言不通謝辭聽不明白。 城下,竹越生擒了敵軍副將,將人綁上城樓一腳踹翻在地。 “稟將軍,我軍已入主忽布城,殘存敵軍盡數投降,將領兩人具在此處,聽后將軍發落。” 謝辭踹開腳下的人,兩名士兵立即將那人壓住捆好。 “傳令,不接受投降,娿羅守軍立斬,忽布城內凡男丁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一個不留,不得傷及老弱婦孺,有違令jian辱虐殺動私刑者定斬不饒。” “是!” “等等。”謝辭望著城外眉頭不得舒展,“無論是宰殺家畜或是奪了糧食務必填飽肚子,休整兩個時辰繼續前進。” “是!” 竹越跑下城樓傳令,忽布兩名將領互相說了什么話,那名主將突然激動地朝謝辭沖過去,卻被看守的士兵按了回來,一雙眼睛死死瞪著謝辭,口中喊聲不斷。 謝辭輕輕撥動鬢邊劉海,而后環起手臂俯視對方:“嘰里咕嚕說一大堆,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另一個人聽了用漢文朝謝辭大喊:“詛咒你的先祖在地下不得安寧!你也不得好死!” “嚯,還有人翻譯,不過就算罵我八輩祖宗也得我祖宗聽得懂啊。” 謝辭狀若沉思,少頃拔出佩劍道:“你中原話說得好,有用,那你活。” 銀光一閃劍刃割破忽布主將的喉嚨,血液噴濺涌出,長劍回鞘,謝辭轉手拔出身后士兵的刀雙手握住,手起刀落砍下了忽布主將的頭顱。 速度之快,直到頭滾了幾步停住,紅到發黑的血從頸部斷口處汩汩流出匯聚成水洼,眾人才反應過來。 “將敵將首級懸于我方軍旗上。” “是。” 忽布副將哀嚎一陣惡狠狠地瞪向謝辭:“你早晚要下地獄!” “沒事,有你們先探路。” “有本事真刀真槍比試一場!” “哈哈,敗軍之將也配與我比試?”謝辭踏上男人的脊背,用力將男人踩在腳下,“娿羅無端挑起戰爭時,便該預料到會有今日。” 他狠踹男人一腳將手中的刀扔開,城內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已經響起。 “我問,你答,便可留你一命,你們娿羅的王后現在何處?是何境況?” 男人聽了冷笑一聲抬頭看著謝辭,眼中略有挑釁之意:“她啊,去長門關找吧。” “什么意思?娿羅王后去長門關做什么?說話!” 無論再問什么對方都不答了,謝辭蹙緊眉頭,不知曉娿羅王后去長門關到底做什么,難不成王后領兵? “既然不說,留你也無用,砍下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