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姚紹擺擺手令小廝退下,自己賠笑道:“是下官走夜路時不小心摔了,不敢勞殿下掛心。” “那姚刺史日后可要更小心些才好,夜闌月黑雨后濕滑,難免又有磕碰。” “哈哈是,多謝殿下關心。”姚紹又是笑,只不過這笑始終浮于表面,“不知五殿下大駕所謂何事?” “前兩日計提舉府上火燒得旺,我便想來看看姚刺史這兒火燒得旺不旺?” “殿下這是何意啊?下官沒大聽明白。” 李徐唇邊掛著淺笑,拿起蓋碗揭開碗蓋,輕輕嗅了嗅蓋香。 “姚刺史府上茶不錯。” 茶碗放下一口未動,李徐抬眸看向姚紹,對視幾息后姚紹將廳內所有人屏退。 “果然還是更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 “殿下謬贊,下官是個糊涂人。” “哈哈哈...”李徐站起身含著笑意,“那便免了彎彎繞繞,是想勞煩姚刺史代我與我那三皇兄傳句話。” “殿下實在太抬舉下官,下官豈能與寰王搭上話呀。” 李徐似乎沒聽到這句話繼續說道:“我愿與皇兄合作,拉下皇兄的眼中釘,只求皇兄現在保我的命,他日登上高位時保我的榮華。” 對方沒答話,眼睛看著他,臉上恭敬心里卻在笑天真幼稚有病。 “傳個話而已,對姚刺史來說不算難,琢州、皇城那些女子的事,我會替皇兄解決,當做投名狀。” 姚紹終于有了些反應:“怎么殿下越說下官越糊涂了,但殿下既然有此請求,下官愿替殿下書信一封,只不過下官人微言輕信能不能送到寰王殿下手中,有些難說。” “那就多謝姚刺史,大人好好養傷,不叨擾了。” 姚紹揖手:“殿下慢走,恕下官身體不便不遠送了。” “不必送,哦還個私事忘了與姚刺史說,可否附耳近前?” 姚紹弓著身子做足了奉承姿態湊過去,先有輕笑聲入耳而后冷漠的聲音字字鉆心。 “再敢動謝辭,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姚紹愣了下,未等再開口,李徐已經拂袖背身離開。 走出刺史府,廖寧跟上李徐的腳步壓低聲音:“殿下,姚紹會給寰王傳信嗎?” “會,但不能指著他,與姚紹說這番話,不過是讓他沒得到他主子的回話前別再輕舉妄動罷了,我會手書一封你派人送給寰王。” “是,屬下明白了。” 李徐踩著轎凳走上馬車,馬車窗子推開無暇的側臉看不出什么情緒。 “阿辭呢?” “去了市舶提舉司。” “嗯。” 窗子關合,馬車慢慢啟程返回驛館。 謝辭一走就是三天,沒再露過面,底下人不敢過問更不敢好奇。 竹櫟本來著急,但看李徐沒找,平時若是自家主子出什么事五殿下比誰都著急,而今不慌不忙的模樣定然是沒事,也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外出,這么一想倒是格外安心。 這邊謝辭的確有“重要”的事,在計昭明那住了一天就跑了。 所謂溫柔鄉最解無由愁。 “公子真的一口酒都不喝?” “怕你害我。” 女子掩唇笑笑:“公子說有緣可再見,如今緣分到了怎地偏要說掃趣味的話?” “玩笑而已嘛,jiejie那日幫了我又豈會害我呢。” 床榻上,女子靠在謝辭身邊笑聲悅耳,素手纖纖沿著胸口滑到腰腹上,輕撫腹上箭傷留下的疤痕。 “這是怎么傷的呀?” “中了箭。” “看不出小公子還是習武之人呀~” 謝辭眸色微暗,提起箭傷便想起他替之擋箭那人,想起那人便又想到那天的尷尬。 “別說這些了。” “公子怎么不高興了?”女子看出他神色的變化安慰道:“公子有什么煩心事盡可對奴家說,奴家就算不能為公子解惑,那也能哄公子開心不是。” 謝辭面露為難,說不出花娘和計昭明誰更見多識廣。 “公子?” “就是...”謝辭心一亂腦子也變得不好用,不管什么旁的只想聽個答案。 他湊到女子耳邊小聲道:“朋友之間可不可以幫....” 女子聽后沒什么反應,他頓時尷尬得漲紅了臉。 “就是..不正常嗎?” “這有什么不正常?”女子一臉不以為然,“琢州城內,光是奴家知道的便有比這過得多的,書童、友人或專門結識的都一樣,沒什么不正常。” 女子笑著看他,想著不就是斷袖之癖嗎,大戶人家養清俊小倌的多了,這個一看就是有錢的主,有錢的哪管什么男女,好看就都喜歡。 只以為對方是委婉地問男女不忌正不正常,女子怕得罪客人還特意把話也說得委婉些。 而真心發問的謝辭聽了這并未言明的話腦袋更亂了。 “很多人都這樣嗎?” “對呀,這就是個稀疏平常的事,不知公子原何有此一問吶。” “沒什么。” 謝辭懵懵懂懂的模樣惹得女子笑出了聲。 “公子剛剛和現在怎么像兩個人一樣?真真可愛極了。” 謝辭還亂著,笑不太出來,一個人說正常有點動搖,兩個人說正常便讓他打心底起了疑。 可能就是他太緊張了?其實沒什么的?又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只是....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