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刀刃削鐵如泥,骨頭和筋自不在話下,一根根手指被一片一片切下,好像是后廚在切胡蘿卜片。 地牢內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猶如殺豬,李徐盯著滿地鮮血和被血包裹的帶骨rou片竟笑出了聲。 “有意思,你說我這藥是不是又精進了?” 廖寧頷首:“殿下的新藥效果比從前更好。” “那應該玩些更好玩兒的才對。”李徐起身張開手掌,“刀。” 廖寧取下刀鞘,雙手奉起短刀將刀柄端放到李徐手中。 短刀在手中悠蕩兩下握緊,李徐一步步踩過被切下的殘肢走到張喬面前,侍衛知趣地將張喬從地上扯起來架住令其站直身體。 疼到渾身抽搐汗如雨落的人,神志精神已是不大清晰,喉嚨里嗚嗚往外涌血,血淌過舌頭和口水一起流出來,有的還拉著細長的絲線掛在那不上不下。 “夠惡心的。”李徐反握住刀柄,移到因劇痛而迸裂出無數血絲的眼睛前,侍衛立即固定住張喬的腦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唧一聲,被生生剜除的眼球落地,沿著眉骨和顴骨一點點剜下,臉上余了一個半拳大的血窟窿。 鮮血星星點點弄臟了月白色衣袍,似清冷潔白的仙人自愿踏足地獄,自此不思回頭。 李徐將肩上披垂的發絲撥到身后,腳尖慢慢移動踩到地面的眼球上輕輕碾了碾。 “我有個好玩兒的主意,若是你將這顆眼珠子吃下去,我便放了你,如何?” 經極度恐懼和rou體摧殘之后是徹底崩潰,偏偏因著藥效人暈不過去反精神百倍。 已然有些癡傻的男人聽到這句話瘋了一般跪倒李徐腳邊,撿起那塊被碾扁爆出血水連著皮rou的眼球,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越塞著嚼著,干嘔得越厲害,吞下去一半便又吐出一灘混著血的東西。 李徐嫌惡地退開,坐回去把短刀還給廖寧不耐地等待。 地牢內血腥氣和嘔吐的味道夾雜,李徐輕捂住鼻子眉頭愈蹙愈緊。 “晦氣的東西,染上這腌臢味道還如何去見阿辭,就....活著切了吧,明日天亮前處理干凈。” “遵命。” 李徐起身看看自己衣袍上的血:“現在,立刻,便要沐浴更衣。” “是,屬下即刻命人準備。” 第四十五章 要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 血污洗凈,換上干凈的衣袍,李徐頭發只來得及擦個半干便回到了臥房。 屋內,喝了特制迷藥的謝辭躺在床榻上,依然保持著他離開前的姿勢安靜地睡著。 李徐走過去坐到床邊,輕輕撥弄謝辭的發梢,唇邊露出了真實的笑意。 可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不出來了,他躺到床上躺到謝辭身邊微微撐起身體,用眼睛細細描摹這個人。 千百遍無數次,即便一年不見他也可以準確地將這個人畫到紙上,不會落下哪怕一顆極為細小的痣。 “阿辭,我是不是特殊的呢?你只有在我身邊才會完全卸下防備,才會中拙劣的招數,所以,我不一樣對嗎?” 不一樣,又一樣,謝辭身邊的人太多,心里的人太多,可以信任的人太多,永遠….不缺他一個。 他慢慢湊到謝辭臉頰邊低語:“是阿辭說的,親就親了,沒什么,那她可以,我就可以,對嗎?” (..............) 第四十六章 睡大街吃狗飯 一連借住了快半個月嘉良侯府都沒派人來找,謝辭便更氣更犟打定主意沒人來找絕對不回去,每日跟計昭明一起花天酒地。 只不過好日子不是天天有,計昭明到日子回了琢州,兩人依依不舍,倒像比計昭明他爹娘還更舍不得一般。 沒兩日謝辭的休假也結束了,全身心放松地休息意味著忙碌來臨。 上完朝便要去軍營練兵,監督城墻加固工程的差事也落到了謝辭身上,每日雞鳴出門日落還不得歸。 軍營校場中。 羽箭離弦正中四十丈外的靶心,校場上隨著箭落激起一層歡呼聲。 謝辭將手中的弓扔給一旁副將,拍拍手走向士兵包圍圈的邊緣,大家不情愿地讓了條口子出來。 “將軍,再演示一遍吧,我們都沒看清呢。” “是啊將軍,再教教我們吧。” “光教有什么用?勤練,明日挨個檢查,十丈之內中不上靶心的繞著校場跑四十圈。” 謝辭留下這句話就走了,聽取身后哀聲一片此起彼伏,他捂住耳朵快步朝等候多時的竹越走去。 “有眉目了?” 竹越點點頭,兩人走到無人且空曠無法躲藏的地方又四下掃視了一遍。 “說吧。” “上月初三,確有一批女子以歌姬舞姬的身份被賣進皇城,且不僅僅有胡人相貌的女子,似是來自各地,這些女子相貌不凡,不出半月便紛紛被贖了身。” 竹越拿出一張紙遞給謝辭,謝辭展開看過后稍稍露出驚訝。 “將軍也驚到了吧,大戶人家的奴仆、小廝,一小部分要么是府內伺候十幾年的家仆,要么是得的賞賜或相贈,剩下大部分靠買賣。” “但買來的奴仆身契要正規甚至要查出往上幾代的身份,詳盡地知根知底了才會買到府上,富戶尚且如此,何況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