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蠱香愈來愈濃,柳柒體內的那點力氣終究是散了去,柔柔地趴在他身上,小聲懇求道:“夠了,別……” 云時卿掐著他的腰,把人抬了起來,繼而將他擺放在床頭,沉聲命令道:“扶好床柱。” 柳柒跪坐著撐在床頭的木柱上,一雙蝴蝶骨尤其凸出。他回頭看了看身后之人,細聲地道:“輕些。” 云時卿被氣笑了:“我還未進,你便懼怕了?” 柳柒轉過臉,不再吭聲。 云時卿從后面抱住他,待再次埋來時,眷戀地吻上了他的耳珠,小聲喚道,“柒郎。” 柳柒順從地應了一聲:“嗯。” 云時卿一面疼他,一面又叫道:“娘子。” 雖說柳柒總在他喚“娘子”時出聲斥責,可每每聽見這個稱謂,身體都會止不住地抖。頓了幾息,他赧然地辯駁:“我不是你娘子……” 云時卿撥開他的烏發,細碎的吻幾乎將脖頸填滿:“不是娘子那是什么?你說說,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柳柒閉著嘴不肯說話了,亦不想散出些別的聲音,免得難堪。 但云時卿鐵了心不讓他沉默,便使了些勁兒,逼得他大聲叫了出來。 止一瞬,柳柒又咬緊唇瓣不出聲,又過片刻,才在極致的爽利中斥道:“混賬,慢些!” 云時卿笑著貼近他,道:“柒郎當真對自己不了解呢,你每回都嚷著要輕要慢,可里頭卻并非如此。” 一手摟著他的孕肚,一手捏住他的下頜,拇指壓上溫軟的唇,溫柔地摩了兩下,“柒郎里頭歡喜我歡喜得很呢,越是快,它就越是滿意。只有它滿意了,柒郎才會抱緊我,一聲聲地喚著‘夫君’。” 柳柒被他用言語欺負著,抖得更厲害了些,偏偏尋不到一絲半點的由頭來反駁。 但也誠如他所說,越是快,便越歡愉。 越是重,則越爽利。 柳柒從前總顧著禮義廉恥不肯出聲,今晚卻張著嘴,嗓音格外放縱。 情濃時,他不可自抑地咬住了壓在唇上的拇指,用舌尖輕輕地舐,唇角漸漸滲出一絲銀線,順著下頜滑落。 云時卿從未見過他今晚這般媚人的姿態,愈發地沉溺其中,醉骨銷魂,縱生縱死。 他掰過柳柒的臉,吃盡他頰上的淚,喘著息問道:“柒郎可得爽利?” 柳柒腦中已然混亂,胡亂地點了點頭。 云時卿又問:“喜歡嗎?” 柳柒道:“喜歡。” 云時卿再次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柳柒輕哼了一聲,嗓音如同浸了蜜:“喜歡。” 云時卿溫柔地嘬吻他的唇,可下頭卻如惡鬼修羅,兇殘至極:“何時喜歡的?” 許是太過重了些,教柳柒只顧著吟,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云時卿卻不肯罷休,一邊鑿著一邊逼問,直到軟枕被一抔濃白淋了透徹,他也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蠱香盈滿床帳,兩人被這邪香包裹,攀峰的那一瞬,腦中俱都空白下來,眼前不斷有煙火綻放,猶如萬千盞孔明燈,照徹了月圓夜。 柳柒脫力般倒在他懷中,仿佛遺岸的魚,煞是無助。 待緩過勁兒后,云時卿這才肯出來,將他放在床頭,并于腰間墊了一只干凈的軟枕,以便依靠。 “等我。”說罷下了榻,去而復返時,手中多了幾個精致的木盒。 大抵早已習慣了他的手段,柳柒不消多想就知道里頭是些什么東西,臉頰如有烈火在炙烤,不禁央求道:“今晚不用這些可好?” “柒郎難得主動一回,我豈能讓你失望?”云時卿揭開盒蓋,取出一枚通體瑩亮的銅球,熟練地把它塞了進去。 柳柒擰眉捧著孕肚,腿腹異常酸麻,眼尾在一瞬間漾出片片柔情,與他的聲音里的媚意如出一轍。 他垂眸去瞧,奈何圓鼓鼓的肚子遮蔽了所有視線,看不見那鈴球是如何被推進的,映入眼底的,乃是一截有力的手腕。 云時卿與他視線相對,溫聲道:“娘子仔細些,莫要溢了出來。” 柳柒聽著這番浮浪言語,本能地縮了一下。 云時卿淡淡一笑,又道,“娘子,再給我懷一個孩子罷。” 緬鈴在里頭被捂熱,頓時震晃開來。 柳柒伸直了腿,搖頭拒絕他:“不要。” 云時卿問:“為何不要?” 柳柒仍捧著肚子,濕漉漉的鳳目里無端多出幾分委屈之色:“這個還未生,如何懷?” 云時卿道:“那以后再懷便是。” 柳柒的頭搖得更厲害了些:“不……很痛苦,我不要再懷了。” 他懷得有多艱辛,云時卿都看在眼底,自然不愿再讓他承受這份痛苦了。 但是床笫之間,難免得尋些話頭助助興。 這時,云時卿又打開了一只錦盒,里面是一枚細長的金針,尾端鑲有紅寶石,并綴了顆小鈴鐺,從盒中取出時,那鈴兒便“叮鈴鈴”地響。 聲音不大,卻格外刺耳。 柳柒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利物,惶惑道:“這是何物?” 云時卿勾著唇,眼尾綻出一抹溫柔的笑:“讓你這只狐妖魂飛魄散的法寶。” 柳柒尚有疑慮,便見他捏著那枚金針,往下頭刺去。 柳柒驚駭地瞪大了眼,厲聲制止道:“云時卿,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