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云時卿漸漸收手,凝眸看向他,溫聲問道:“要它還是要我?” 柳柒道:“都不要。” 云時卿垂下眼簾,繼續手中的活計。 爽利再次攀爬至四肢百骸,柳柒動彈不得,這份爽利便成了折磨他的烈性毒.藥,直教他肝腸寸斷,生日不能。 最后,他終是屈服在云時卿的手里,啞聲說道:“要你。” 云時卿抬眸,古井無波地道:“再說一遍。” 柳柒忍著羞恥心喃喃道:“要你。” 云時卿問道:“我是誰?” 柳柒知道他想聽哪兩個字,不情不愿地道:“夫君。” “誰的夫君?” “……我的。” “你想要誰?” “……要夫君。” 云時卿滿意地笑了笑,將玉取出,旋即用自己去填補那處空缺。 修長的手指上沾滿了脂膏化開的水漬,依稀殘存著柳柒的體溫。 他用這只濕淋淋的手解開了柳柒的xue道,僵麻許久的身體立時恢復如初,柳柒羞惱地抬起雙臂蓋住臉頰,一并咬緊了唇。 云時卿含笑拿走他的手,還未來得及打趣,竟見對方雙目泛紅,睫羽上還掛著淚。 云時卿心頭一凜,不由停下了腰,問道:“柒郎這是何故?” 柳柒側過臉不去看他:“你只管羞辱我便是,問這些做什么? 云時卿道:“柒郎不喜這些,覺得我是在拿它們羞辱你?” 柳柒靜默不語。 云時卿把人抱坐在懷中,低頭親吻他的眼眸,“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的……既如此,以后不用它們了,我親自伺候你。” 他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口吻亦帶著嚴肅之意,幾乎教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聽得多了,竟不覺得有不妥之處, 柳柒氣惱地道:“我不用你伺候。” 云時卿笑道:“柒郎不必推諉,如今胎兒漸大,蠱毒也日漸頻發,你總歸是離不開我的。” “……”柳柒道,“我服藥。” 云時卿雙肩微顫,胸腔內震出幾聲悶沉的笑聲:“你服了藥又如何,最后不還得由我來疏散毒氣么?” 見他沉吟,云時卿愈發得寸進尺,“柒郎總這般口是心非,實則歡喜得要命。你不妨低頭瞧一瞧罷。” 話語浮浪,字字扎耳,可柳柒卻像是著了魔,竟真的低頭看去了。 奈何腹肚圓大,堪堪遮住了兩人相融的姿態。 云時卿牽著他的手,將其徐徐引下,“你是否喜歡,一觸便知。” 柳柒如同著了魔般,溫柔地惦念著他的好。 云時卿的呼吸似有些亂,嗓音驟然發沉:“娘子,你疼疼我,別讓它留在外面。” 柳柒用力捶打他的肩,怒斥道:“你怎么如此不知廉恥!” “都睡在一張床上了,要什么廉恥?”云時卿笑道,“我若知廉恥的話,誰為你疏解蠱毒?” 柳柒眼一閉心一橫,破罐破摔地把人推倒,雙臂撐著他的腰,緩緩坐了下去。 頃刻間,云時卿腦中空白一片。 他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滋味大抵便是如此吧。 * 翌日傍晚,柳柒奉旨入宮赴宴。 今日的晚宴并不盛大,柳柒沒有著官服入宮,止穿一件未系腰封的湖色圓領寬袖襕衫,袖腳與衣擺均繡有竹紋,甚是清雅。 他和云時卿幾乎是同時抵達宣德門,兩人在人前依舊是那副淡漠的姿態,互相對視一眼后便相繼往宮內走去。 御花園內有一處石亭,匾額上書寫著“風雅娉婷”,正是先帝為石亭所提之字。 此亭建造在一處假山后,可俯瞰整座花園的盛景,因此昭元帝慣愛在此處設宴。 晚宴早已備妥,柳柒和云時卿趕來御花園時,昭元帝早已候在此處,他二人疾步近前,異口同聲地道:“臣見過陛下,問陛下安。” 昭元帝笑道:“家宴罷了,兩位愛卿毋需多禮——快入座罷。” 除昭元帝外,趙律白和趙律衍亦在晚宴之列。 自從柳柒上回在淮南王府打了趙律白后,趙律白便再沒提過那件事,兩人依舊如從前那般,止步于君臣關系。 用膳時,昭元帝總在不經意間提及慶州的事,尤以擊殺回元大將軍李崇赫為主,聊說一番后,昭元帝笑道:“聽說許多將士都見過兩位愛卿合力斬殺李崇赫,可惜朕沒能得見,甚是遺憾。” “父皇不必遺憾,讓云相和柳相再聯手施展刀法劍術,如此倒也能設想一二。”趙律衍說罷看向自己的兄長,笑說道,“二哥,兩位相爺擊殺李崇赫時你也在場,不如向父皇轉述一下。” 趙律白下頜微動,旋即笑道:“那天風沙太烈,我沒瞧清。” 柳柒和云時卿靜靜聆聽他們父子幾人的話,誰也沒有開口。 少頃,昭元帝道:“朕今日邀兩位愛卿來此,便是為了目睹柳相的刀法,以及傳聞中,你二人用來殺敵的刀劍合璧之招。” 柳柒冷不防想起云時卿昨日對他的叮囑,遂對昭元帝道:“臣只會一些花拳繡腿,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 昭元帝笑道:“你有一身治國的本事就好,余下的都不重要,即便是花拳繡腿,朕也欣然閱之。” 事已至此,柳柒不得不應承下來,昭元帝當即命人取來寶刀和佩劍,分別遞與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