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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卻將萬字平戎策在線閱讀 - 第104章

第104章

    沐扶霜有一雙漂亮的狐貍眼,笑時異常妖媚:“本座不知,那人找來時戴的面具,頗為神秘。”

    柳柒冷笑:“執(zhí)天教教主是何種身份,豈非人人都能見得到?如果對方不是身份優(yōu)越,便是給出的條件足夠令人觸動,這二者,沐教主總要擇其一。”

    沐扶霜笑而不語,冷冰冰的指腹順著他的喉結(jié)滑下,輕浮地鉆入衣襟內(nèi)。

    柳柒又驚又怒,不遺余力掙脫他的手。

    沐扶霜淡淡地道:“柳相果真是個練家子,內(nèi)力如此渾厚,若非中了蠱,本座可不會如此輕松地在這兒與你說話。這樣看來,蠱還真是個好東西,連高手也不得不折腰屈服。”

    屋內(nèi)邪香四溢,可沐扶霜卻絲毫不受影響,柳柒渾身欲念如有火焚,蠱毒被徹底催發(fā),腹部一陣塞一陣地疼,堪比刀絞。

    “你……”柳柒渾身熱汗淋漓,頸側(cè)青筋根根暴起,“你有解蠱的方法?”

    沐扶霜眼角笑意不減,將柳柒打橫抱起,蠱惑般說道:“本座自幼嘗遍百毒,體內(nèi)或許有解蠱的藥力,柳相不妨與本座試一試,興許這yin蠱就此得解。即便不能解,以后你也只需由本座替你疏解蠱毒,本座閱人無數(shù),定能讓你爽利。”

    柳柒瞳孔微張,不待他怒斥出聲,一枚暗器“嗖”地從窗外射了進來,沐扶霜眸光翕動,抱著柳柒輕巧閃躲了。

    下一瞬,一道凌然的劍氣攜風(fēng)而來,并著一股子猙獰的殺意,讓沐扶霜不得不警覺起來。

    他扔下柳柒專心應(yīng)戰(zhàn),目光從劍影中掠去,竟見來人是一位容貌冷峻的玄衣青年,身上有一股旁人聞不見的微妙氣息。

    “原來你就是替他疏解蠱毒的解藥啊。”沐扶霜疾速閃躲化解招式,奈何那劍氣太過盛氣凌人,縱然他嘴里如此調(diào)侃著,身體卻不敢有半點懈怠。

    云時卿冷哼:“我不僅是他的解藥,更是送你下地獄的毒藥!”

    沐扶霜眉眼妖媚,笑聲卻無比輕狂:“黃口小兒,憑你也能殺我?”

    云時卿不與他啰嗦,再次揮劍刺了過去。

    在他二人打斗之際,柳柒一步一步爬向床榻,腹中的疼痛已非他能承受,yin蠱促發(fā)的欲念逐漸被痛楚侵蝕覆蓋,連指尖和齒關(guān)都在發(fā)顫,眉骨處冷汗涔涔。

    云時卿余光瞥向這邊,猝不及防分了神,手中長劍被沐扶霜夾在指尖,屈指一彈,頓時將他震出幾步之遠。

    沐扶霜打量了他一眼,笑問道:“你的劍法頗為熟悉,可是師承司不優(yōu)?”

    云時卿眸光冷厲,語調(diào)森寒:“不認(rèn)識。”

    正這時,柳柒痛苦地弓起了腰背,只聽喉間涌出一陣渾濁的聲響,一口鮮血自他嘴里噴出,悉數(shù)濺在雪白的羊絨地氈上。

    沐扶霜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了,司不優(yōu)刀劍雙絕,不能與他再戰(zhàn),實乃人生一大憾事。”話畢看了柳柒一眼,繼而以rou眼難以窺清的速度離去,窗臺處只余一抹紫色殘影,疾電也似。

    云時卿顧不得去深究沐扶霜方才念叨的那個名字,扔了劍朝柳柒走去,不由分說地把他抱上床榻,用袖角替他擦凈嘴角血跡,轉(zhuǎn)而來到屋外,對柳逢等人道:“沒有命令,誰也不許靠近此屋。”

    柳逢會意,迅速遣散眾人。

    云時卿當(dāng)即折回榻前,正替柳柒解腰封時,又一口鮮血從他嘴角溢出,沿著蒼白的面頰沒入耳后的發(fā)從中,數(shù)量之多,幾欲將軟枕染透。

    云時卿一把將人撈起,甚至來不及替他揩掉臉側(cè)與頸間的鮮血就已抽出暗屜取來脂膏,胡亂剜一坨楔了去,冰涼的油膏被熱溫含化,很快便融至那片溫柔鄉(xiāng)里。

    柳柒此刻只余苦痛,蠱毒催出的欲念早隨周身的冷汗流淌殆盡,他的腹部劇痛無比 ,連周身的骨頭也如同碎裂了一般,云時卿碰他一分,他便疼痛一寸,神色渙散無神,雙唇蒼白如紙,就連鮮血也無法修飾著色。

    云時卿一手忙碌著,一手撫上他的側(cè)臉:“柳柒,柳柒。”

    柳柒許是聽見了,又像是沒有聽見,眸光正在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腦袋枕在他的掌心里,綿軟無力。

    云時卿下頜繃緊,呼吸略有些凌亂。

    他將柳柒抱坐在自己懷中,而后掐著他的腰緩緩按了下去。

    往日總會有幾分反應(yīng)的人,此刻僅本能地收縮了一瞬,饒是納入了陽氣也未能讓他活過來。

    云時卿喉結(jié)滾了又滾,雙手捧住柳柒的臉,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柳柒,你別裝,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

    柳柒眼眸半闔,呼吸愈來愈弱,渾身上下皆是軟綿綿的,仿佛一只失去魂魄的傀儡,再無半點生機。

    屋內(nèi)的邪媚香氣逐漸淡化,即便制造此香的人近在咫尺,云時卿也聞不見那股味道了。

    他立即叩住柳柒的脈搏,雖虛弱無力,可腹中胎兒仍在。

    韓瑾秋說過,父生子生、父死子亡,既然胎兒尚存,那么柳柒定不會輕易死去。

    云時卿眉梢微展,觸碰過柳柒臉頰的手早已沾滿了鮮血,每一根指頭都被血跡染透,煞是可怖。

    眼下柳柒還未恢復(fù),整個人氣若游絲,云時卿雖埋在溫柔鄉(xiāng)里,卻無半分欲念,任他裹著含著,全然忘了該如何去伺候這位性情孤冷的丞相大人。

    月白色的錦衣也落了血跡,猶如盛放在冰寒雪地里的紅梅,凌寒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