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良久,云時卿摟住柳柒的腰,炙熱胸膛緊挨著他的脊背,聲音與呼吸同時落入耳內:“下官準備伺候大人了。” “等一下——”話甫落,柳柒眼前驟然一黑,雙手下意識扣緊了門柱。 突如其來的侵襲感幾欲令他窒息,冷汗順著面頰緩緩淌落,身體劇顫,久久不能平復。 昆山玉碎蠱納入陽氣后愈發狂肆歡悅,逼促著邪香不斷從柳柒的體內滲出,逐漸填滿整間雅室。 柳柒已有半月不曾正常飲食,原本健壯精朗的身軀如今竟變得輕薄不堪,后背因疼痛而弓成了弦月狀,綢制褻衣之下的脊柱尤其突出。 良久,云時卿用指腹摩著他后腰的那朵紅梅胎記,問道:“大人,可以了嗎?” 柳柒沒有應聲,蠱香陣陣,邪媚難當。 云時卿知他這是默許的意思,遂開始伺候起來。 雅室之中更漏迢遞,一滴接一滴地應和著房門內的旖旎與繾綣。 蠱毒可使周肌舒張,有脫力之效,柳柒漸漸快要站立不住了,云時卿當即從后方扶住他的膝彎,將人摟抱起來走向軟榻。 柳柒被欲念浸染,唇若施脂,眼含秋水,正得爽利時驚覺身體陡然凌空,他下意識清醒過來:“云時卿,你干什么!” 亦步亦趨的顛弄無疑是愉悅與驚駭并進,柳柒承受不住,雙手緊握他的腕骨,顫聲斥道,“云時卿你竟敢以下犯上,還、還不將我放下!” 軟榻近在眼前,云時卿聞言卻忽然轉了腳步,在雅室內漫無目的地走著。 此刻的柳柒實在與他的賢相身份不符,一雙瑩瑩長腿無助地懸在空中,連膝彎都在發抖,不禁用了些力氣收縮身體。 夜深人靜,意亂情迷,云時卿下頜繃緊,頸側青筋也因□□受了力而根根暴起。 他垂眸看著仰在他懷里的丞相大人,綢制的褻衣襟口微微敞,難掩雪地里那兩朵嬌艷的紅梅。 “大人此言差矣——”云時卿啞聲開口,輕笑道,“伺候您的事,怎能叫‘以下犯上’呢?” 柳柒凝眸而視,眼尾噙著幾分薄怒。 不過瞬息間,那份薄怒就已消散。 云時卿尚未來得及讀懂他眸中的情緒,便覺腳背處一熱,仿佛是熱鍋里的水漫溢而出,酣暢淋漓地澆落下來。 他漸漸放緩腳步,直至停止。 柳柒眸光散亂,胸膛正劇烈起伏著。 良久,那雙含情的鳳目總算恢復了稍許神色,眼尾盈著些微水光,俱是惱怒與屈辱。 云時卿也知今晚做得有些過分,遂說道:“大人,方才我……” “放手。”柳柒啞聲打斷他的話。 云時卿沒有應聲。 柳柒又道:“出去。” 云時卿默默退了出來。 柳柒從他懷里掙脫下地,赤腳踩著滿地水漬來到軟榻上。 此次的昆山玉碎蠱還未徹底疏解,欲念猶存,柳柒沒有力氣離開這間屋子,便在軟榻上安安靜靜地躺了片刻。 然而那蠱蟲未能吸收到足夠的陽氣,轉瞬又躁動起來。 柳柒忍耐許久,直到腹中傳來痛感時適才以丞相的身份命令云時卿,讓他繼續伺候自己。 “不許再有方才那種情況發生了。”柳柒告誡道。 * 三月十五這天傍晚,柳柒總算離開云生結海樓回到了相府,轉而前往書房,抄了足足兩個時辰的經文。 柳逢跟隨他多年,知他心情欠佳時便會悶頭抄經文平復心緒,想來此番在云生結海樓里疏解蠱毒之時云少爺又惹他家公子生氣了,否則公子怎會一到家便來書房抄寫經文呢? 柳逢只敢揣測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替公子研墨,直至夜漸深時,他才訥訥地開口:“公子,您還未用晚膳,屬下命人將晚膳送來書房罷。” “不必了,我去前廳用膳即可。”柳柒放下筆毫,起身往前廳行去。 晚膳從簡,止兩道葷素搭配的炒菜和一盅三鮮丸子湯。 這幾道菜肴所用之油水都頗為清淡,可里面的rou卻教柳柒胃口全無。 “把飯菜撤下,送些清甜的糕點過來即可。”他吩咐道,“若有山楂糕最好。” 柳逢靜默幾息,說道:“公子,打從二月底返京時起,您就一直食欲不振,大多數時候都是靠糕點果腹,許久不曾進食rou類,您已輕減不少,長此下去恐怕身體會吃不消,不若請孟大夫替您把把脈。” 孟大夫是相府里的府醫,曾是位江湖游醫,機緣巧合之下投入了左相府,一直為柳柒所用。 柳柒蹙了蹙眉,道:“只是連日的疲累罷了,毋需勞煩孟大夫。” 柳逢道:“公子,身體要緊,明日休沐結束您就得去禮部批閱考卷,若不養足精神,如何閱卷?” 柳柒輕嘆一聲:“罷了罷了,若不依了你,你就整日嘮叨不休。” 柳逢憨厚一笑,即刻去東苑請了孟大夫過來。 孟大夫一手搭著柳柒的手腕,一手捋著胡須,神態頗為悠然。 少頃,捋須的手頓在當下,孟大夫豁然擰緊眉稍,兩指動了動,重新找準柳柒的脈搏探去。 柳逢見他面色有異,不禁擔憂道:“孟大夫,可是公子的身體有疾?” 孟大夫瞧了瞧柳柒的舌苔,見舌苔潔凈,并無脾腎虧損,于是問道:“公子近來可有食滯之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