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蒼術自知不占理,雖然心虛,但仍舊理不直氣不壯地和席玉對視。 過了一會,席玉踹了他一腳,輕蔑地嘲了句: “野蠻。” 似乎是感到疼痛,蒼術弓起身子粗粗喘了口氣,眼尾泛紅,盛著晶瑩的水光看過去。 席玉早就從他身上下去了,此刻正坐在窗邊,用帕子擦手。 兩人目光對上,席玉就勾了勾唇: “很難受嗎?” 剛剛還被懲罰過的蒼術記吃不記打,被這笑容一蠱惑,就直白地點頭,聲音嘶啞: “嗯,難受。” 席玉哼笑了聲,一把掀開車簾,讓外面的日光直直地照進來,說道: “現在是白天,蒼術。” 日頭已經開始升起,光天化日之下,席玉不可能由著他胡鬧。 感知到席玉堅決的情緒后,蒼術落寞地垂下視線。 看上去是老實了,但只有蒼術自己知道,他混沌的腦海里如今充斥著方才席玉撩開車簾的那只手。 修長白皙,被日光勾出細膩精致的輪廓,像是描了個金燦燦的邊。 而那天夜里,這雙手就是那樣背著昏黃燭光,圈在他的…… 不消反進。 蒼術欲蓋彌彰地把衣擺往上撩了撩,試圖蓋住。。 但為時已晚。 席玉偶然偏頭一看,正好瞧見蒼術慌亂緊張的動作。 再一看那層層堆疊起來,亂七八糟的衣擺,他哪里還能不知道是什么? 席玉沉默片刻,最終低聲罵了句:“不知好歹的家伙。” 莫非是他低估了龍族的天性,才會對蒼術無時無刻在想這檔子事感到奇怪和震驚。 但這也太頻繁了吧? 席玉皺了皺眉,問:“你真的沒事?” 回憶起這些時日的迷亂。 不會難受嗎? 面對席玉的詢問,蒼術支支吾吾,含糊地說了句:“……沒事。” 但反正已經被發現了,蒼術一不做二不休,試探著捏住了席玉的指尖。 感受到從指尖傳遞過來的溫度后,席玉蜷了蜷手指,心中天人交戰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抽開。 這無疑是恩準的信號。 蒼術立刻攬住席玉的腰,將人輕巧地抱到自己腿上。 一個個灼熱的吻印到頰邊頸邊。 蒼術呼吸粗重,時不時會發出幾聲悶哼。 就在他想解開席玉腰帶之時,卻被青年抵住了手背。 力道很輕,只是輕柔地搭在上面,只要蒼術稍微抬抬手指就能把席玉的手推開。 但他沒有那么做。 蒼術不解地抬起頭,先按捺不住似的在席玉唇上親了一口,才做洗耳恭聽狀。 前幾日胡鬧太過,席玉的身子到現在都還有些乏累。 但蒼術的精力實在過剩,連帶著欲望也如深淵般不可見底,反正席玉是承受不住,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叫他吃到了。 席玉有些氣惱地揪了揪蒼術的耳朵,聲音很輕: “只能用手。” “……” 蒼術眨了眨眼睛,雖然有些失望,但仍舊乖乖點頭:“好。” 后來,直到席玉的手酸痛到抬起都痛,那家伙才堪堪結束。 蒼術顯然是意猶未盡的模樣,但席玉威脅他,說如果接下來再纏著他歡好,就把他下面那玩意剁了。 席玉說的狠厲,把蒼術嚇了一跳,只好一直強忍著,最后那一段路,更是連看都不看席玉一眼,生怕又有了反應。 對蒼術來說,席玉就是味行走的人形春//藥,看到聞到都會叫他遭罪。 于是,馬車行駛到歸一元宗山門,謝宗主攜方司宥和青陽仙尊出來迎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馬車里的席玉,和馬車頂上的蒼術。 燭龍盤腿坐在馬車頂上,面無表情,帶著幾分不知因何而起的兇悍。 此情此景實在奇葩,原本想說幾句賀詞的謝宗主硬生生停住,一言難盡地看著蒼術。 “那小子怎么回事?”他問。 方司宥搖頭:“不知道。” 但也很好猜:“估計是惹惱了小師弟。” 說罷,方司宥便提步朝馬車走去,掀開車簾,伸手讓席玉抓著他的手臂下來。 席玉沒和他客氣,抓著他手臂跳下馬車,看見謝宗主,就端正地行了一禮: “宗主。” 說完頓了頓,調轉方向,朝青陽仙尊的方向躬身: “師尊。” 青陽仙尊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無任何異色,聲音平靜:“回來就好。” “是啊,回來就好!”謝宗主熱情地攬過席玉肩膀,將人往宗門內帶,“路上辛苦了,聽說你要回來,仙尊那是親手燒了菜啊,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一手。走,帶你嘗嘗去。” 席玉一邊應著,一邊抬眸看了青陽仙尊一眼。 他沒說話,如往常般清冷沉靜。 即便對上視線,也并無半分心虛,眼底古井無波。 但席玉能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上藏匿極深的傷心情緒。 或許這就是命吧。 他收回視線,回頭看向仍舊待在馬車頂上有些賭氣的蒼術,好笑道: “走了,你要在那待一晚上嗎?” 蒼術的氣勁頓時就癟了下去。 他跳下車,迅速跑到席玉身邊,徑直擠開謝宗主,十指交叉和席玉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