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不過這種梨子用來煮水或者蒸熟吃,口感就會好上許多,也不麻嘴了。 之前苗三叔給他們收的梨不是這種,是黃皮梨,據說是外來物種,以前本地不長的,而他們留云縣院里的那棵梨樹,那棵樹都不怎么結果,去年他們就沒吃上自家的梨子。 從從舔舔嘴,問小叔:“蒸梨子好吃么?” 無病也眼露期待,他都忘記去年吃過的梨的味道了,但這不妨礙他貪嘴兒。 余冬槿:“應該還不錯吧?我也不記得味道了,還是以前小時候吃的,等到了梨子成熟的時候,小叔蒸給你嘗嘗。”他確實不記得味道了,就記得味道不錯,但心里又感覺那可能只是對于童年時的一種回憶濾鏡,可能味道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并不好,只是小時候物質匱乏,沒什么吃的,又有親情上的加成,所以這到了秋天,姑奶奶給他們送的這口感粗糙的要蒸著吃的梨子就成了他記憶里的美好回憶。 余冬槿拉拉遙云的手,“你也嘗嘗,這可是我童年時的回憶。” 遙云眼里帶笑,“好?!?/br> 一家人漫步在梔子園里,賞著花朵聞著花香,不近不遠的,便看見不遠處有一處水上亭臺。 余冬槿正想說他們過去坐坐,一拐彎,就瞧見了那兩個熟悉的中年人,他們居然也來了梔子園,還這么巧,又給他們碰上了。 余冬槿其實是有點疑惑的,他小聲問遙云:“這兩人看著挺不一般的,應該不是尋常人吧?” 遙云一般不會隨意測算,也不會和余冬槿說誰誰誰應該是什么什么人,除非余冬槿自己問。 這會兒余冬槿問起,遙云才輕聲在余冬槿耳邊告知:“皇親國戚,貴不可言。”聲音很小,從從都沒聽見。 余冬槿嚇了一跳,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喊:“啊!” 他們停下腳步后,從從就放開了余冬槿的手,正拉著剛下地的弟弟坐在路邊的石墩上看花呢,聞聲都看了過來,眼里帶著不解。 余冬槿連忙對他倆笑笑,“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看!”然后才滿臉驚愕的和遙云重復了一遍他的話,“皇親國戚?” 遙云點頭,“嗯,別慌,當做不知道就行了,不會怎么樣的。” 聽他這么說,余冬槿頓時收斂好內心的震驚,勉強恢復如常,只是那畢竟是皇親國戚,余冬槿還是有點擔心害怕的,他忙用氣聲對遙云道:“那咱們避著他們點兒走吧,別去那邊了?!彼S意指了一條路,“走,從從,那邊的花好像開的更好,咱們去那邊看看?!睜恐е鴤z孩子,一家人趕忙換了條路走。 可也不知道是有緣還是怎么的,他們都走了一路,最后準備上這邊的一處小閣樓休息一下就回家的時候,遙云卻道:“他們此刻在樓上?!?/br> 余冬槿:“……???”他動了動有點發酸的腳,不禁有點郁悶,“算了,從從,讓你伯叔抱著你,咱們回去?!?/br> 從從不明所以,不是說要去樓上休息一下的么?但小叔說了,他就乖乖聽話,張開手上了伯叔的另一只胳膊。 兩大一小正要原路返回,閣樓上卻有人探出頭來,正是那兩位中年人其中的一個,他看見他們,立即開口喊道:“兩位小友,還有兩個小朋友,何不上來歇歇腳呢?” 余冬槿聞言,有點慌亂,不知所措的看了眼遙云。 遙云對他搖搖頭,意思是讓他安心,輕聲道:“上去坐坐吧,不要想太多?!?/br> 余冬槿看著他那雙淡定的不得了的眼睛,頓時心里松了下來,他笑著抬頭,對上面那人回了一聲:“好,就來。” 一家四口上了閣樓,結果閣樓里除了那兩位中年人,居然還有一個穿著勁裝的小哥與一位穿著儒士服的先生,先生坐在閣樓前的一處屏風下,前面的矮案上還擺著一把七弦琴,先生身邊還坐著一位小童,正在煮茶。 余冬槿這才發現,這處閣樓看起來并不一般,里面的家具雖然不多,但擺放與裝點都處處精致大方,看著就不像是普通游客可以進來的地方。 不過身邊有遙云,而且上都上來了,他也不慌,在那邀請他們上來的中年人的邀請下,帶著孩子與遙云一起坐在了末尾的坐秤上。 遙云放下從從,讓他自己坐,無病這會兒已經沒有什么精神了,窩在大爹懷里有點兒蔫,遙云便一直抱著他。 那一直開口說話的中年人見狀,便放低了聲音,他指著余冬槿,對上坐的先生道:“喏,我那點兒點心和櫻桃,便是這位小友送與我的,我是真沒有藏著掖著!” 余冬槿一愣,抬頭對上了上桌那位先生的眼睛。 那位先生卻立即露出了些疑惑,遲疑開口:“余冬槿?” 余冬槿:“……誒?”完蛋!遇上熟人了!他心一慌,不由用力的捏住了遙云的手。 遙云感受著手上那忽然加重的力道,知道余冬槿是慌了,連忙回握回去,用只有余冬槿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個字,“孫?!?/br> 余冬槿心里頓時松了一點點兒,也懂了遙云的意思,他老實點頭,“是我。”然后站起來,對著位先生行了個禮,“學生余冬槿,見過孫夫子。” 兩個中年人這才曉得,原來這位給他們送過吃食的年輕人,居然是宏章書院的學生。 孫磐摸摸下巴上的胡須,“嗯,坐下吧?!彼苁遣唤?,“你去年怎么沒有過來入學?莫非是家中有什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