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陳樾聞言,心里也明白,他們能跟著這兩位郎君是再好不過的,他哥的傷還需請遙云幫忙,于是他點頭,“好,真是耽誤兩位郎君了,樾多謝兩位郎君,此等大恩,樾往后一定不忘回報!” 余冬槿扒完最后一口飯,吃了說:“別這樣,本來你哥就對我有恩,你哥那時也救了我,我們現在只是把這份救命之恩送回去而已,而且不是說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么,按這樣的說法,你們還吃虧呢。” 陳樾搖頭,“怎么能這么說呢?” 接下來,三個人又在桌上商量了下出發的時間。 遙云:“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走。” 余冬槿遲疑,“才一晚上,陳家大哥的傷……” 遙云搖頭,“沒事的。” 有他這句話,余冬槿與陳樾都松了口氣,都同意了明日一早就出發的事情。 只是還有一件事,余冬槿放下筷子問遙云:“那咱們是不是要再雇一輛車馬呀?一匹馬肯定拉不了四個人吧?車廂也不夠大。”他們雇的是小型的馬車,馬兒倒也強健,但也不能一次拉四個人啊,他們這四個人加起來應該都有五六百斤了,馬兒就算走的再慢,那也走不動啊。 遙云點頭,“我馬上去趟城里再租一輛車馬,你們在家等我。” 余冬槿有點想要跟著,但考慮到家里這兩個都是病人,只得放下這個想法,點點頭,“好,你也別著急,慢些,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飯。” 陳樾卻很擔心,他有些糾結,“可是我們那仇家肯定還在追查我與哥哥的行蹤,遙郎君要是出了門……”如今,他的劍也丟了,這副身體還這般虛弱,肯定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他哥更不用說,現在還躺在床上,而這里的主人余郎君,瞧著更是弱不禁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雖然遙郎君瞧著十分威武不凡,但他也只有一個人而已,一旦那追殺之人帶隊前來,他一個人又能起的了什么作用呢?但即便如此,他只要想到有遙郎君在,心中就十分的安心,好像潛意識里就覺得這人能以一敵百似的。 陳樾心想,這大概是因為遙郎君雖然本是醫者,但瞧著卻更像個絕世將軍,武林高手罷。 余冬槿聽陳樾這么說,頓時擔心,“是啊,那不就危險了!”他想到陳家大哥腹部那傷,這么一想,那傷口稍斜,從上到下一長溜,想來肯定是被利器砍出來的,他們還給陳樾下毒,這又動刀又下毒的,那他們這仇家絕對是窮兇極惡可怕至極了,這要是被他們找上門來,那該多嚇人啊。 遙云握了握余冬槿的手,“莫怕,那些人暫時找不到這里。” 這話說得篤定,余冬槿聽得立即安心下來,他也不管陳樾仍然掩飾不住的擔憂,立即道:“那你快去,莫耽擱時間了。” 遙云卻堅持洗完了碗,和余冬槿一起喂完了豬豬再走,臨走前,他把一個神像交個了余冬槿,余冬槿詫異,“這不是咱們房里你的那個神像么?” 遙云交給他的,正是當初與余冬槿舉行了婚禮,在新婚之夜那天被遙云改頭換面了的山神的神像。 遙云點頭:“我不在,你就把這個帶在身上,你留在家里,不要出門。” 余冬槿明白了,這神像應該不簡單,于是鄭重應下,“好,我一定不叫它離身。” 余冬槿送離了遙云,想了想干脆松了松腰帶,把神像給踹肚子里了,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他感到安心極了。 然后他端著粥罐子進屋去瞧陳家大哥一眼,天氣冷,陳家大哥被棉被裹的嚴實,本該蒼白的臉上還染有薄紅,但樣子瞧著比起之前已經好多了。 余冬槿把給他準備的粥放到房里,讓陳樾服侍他哥吃,他看了眼地上的爐子,問陳樾:“這藥一天吃幾次呀?” 陳樾瞧了眼他奇怪的鼓起來的肚子,但沒有多想,回余冬槿所問:“兩次,早晚各一次,遙郎君都與我吩咐過了。” 余冬槿點頭,聞著那苦藥味兒,忍不住嘆了口氣,對陳樾說:“你也要補一下,我今晚給你燉只雞,你多吃點。” 陳樾對他們實在感激,聞言眼眶一熱,道:“好,多謝郎君。” 余冬槿擺擺手,出了房間。 難得遙云沒在他身邊,余冬槿不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現在又不能出門,只得把豬豬放出來,坐在廊下一邊看豬一邊等遙云回來。 哎,余冬槿隔著衣服摸了摸遙云的神像,他有點想念大黃和爺爺了,希望爺爺能聽他的,別給大黃那家伙胡吃海塞的機會。 他只不過發了會兒呆,豬豬便趁著這個時候把院子里的土拱的亂七八糟的,他氣的過去輕輕踢了踢這家伙彈彈軟軟的肚皮,無奈找來鋤頭把土整理好了還踩了個嚴實。 燒水給豬洗了個澡,余冬槿聞了聞昨日盛到罐子里的鹵汁,發覺一點也沒有變質之后把里頭的rou和肥腸撈出來,中午的鹵rou和肥腸都吃完了,他要再切一些晚上吃,將rou和腸放到一邊,他先將晾干的整雞和雞雜放了下去,放到火爐上煨著,另一只雞他另外用砂鍋放了姜片清燉了,慢慢燉,燉好了就到晚飯時間了,正好。 燉了雞,余冬槿把rou和腸切了一盤子出來,剩下的再放起來,等雞鹵好了一起泡在鹵水里,這個明天肯定都不會壞,明天路上他們還能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