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洪奶奶擺手,豪爽道:“這有什么麻煩的!” 之后樂正放孫子去洗漱,余冬槿進廚房一看,才發現廚房一邊的木案上居然擺著半只剝好皮的獐子兩條魚和一只顏色鮮艷的野雞。 下意識的,余冬槿在心里驚恐了一瞬。怎么能殺保護動物!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哦,他穿越了,這里是古代。余冬槿拍拍心口呼出一口氣。 木案上除了這些rou類,一旁還有些泡好的筍干菜干,還有各種豆子,余冬槿再仔細一瞧,發現里面居然還有顆表面皺巴巴干成一片的大白菜和一條挺大條的白蘿卜。 樂正跟在孫子后面,說:“這是他們在家帶來的,我已經說好了,叫他們今天中午留咱們家吃飯。” 余冬槿明白了,點頭:“那我來做,爺爺你就幫忙去陪陪我這些長輩們。” 樂正自然不肯:“這么多,你哪兒收拾的過來!我來弄。” 余冬槿道:“這有什么的!”他把樂正推出去,到門口把門半合,露出一條縫對爺爺哀求道:“求您了爺爺,就叫我一個人待在廚房里吧。” 樂正頓感好笑,只好道:“那行,忙不過來你一定喊我!” 余冬槿松了口氣,忙回:“好。” 終于重歸一個人的,沒有陌生人的空間,余冬槿頓時感覺舒服多了,他過去查看灶臺,果然看見了灶里還有余火,李家的土灶是雙鍋帶水壺的那種,此時水壺里的水還是熱的,鍋里還溫著窩窩頭和菜,這是爺爺給他留的。 余冬槿笑笑,刷好牙洗好臉又重新扎了扎頭發,端著窩窩頭打開廚房后門,站在那兒吹了吹山風,終于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然后他看著那蒼青色的大山,帶著十分愉悅的心情吃完了早餐,吃完開始提桶打水把長輩們送的黃豆紅豆泡了,然后燒水燙雞毛殺魚! 坐在門檻上,余冬槿拔著雞毛,拔著拔著開始有點懷念mama,自mama走后,他就沒做過類似這種活,殺雞拔毛剖魚去鱗,這些活他都直接拜托給熱心攤主了,他沒mama那么有生活情趣,喜歡自己去鄉下買雞去河邊收魚,回來后再拜托自己動手,他不再愿意為這些付出時間,也沒那個勁兒。 將雞毛細心全部去掉,再剖開雞肚子,將內臟清理清洗出來,處理好雞,他開始殺魚。兩條鯽魚個頭不算小,但是挺瘦的,很快就殺好了,弄好了余冬槿洗了手,開始琢磨今天中午的菜單。 獐子rou燉蘿卜、筍干雞rou湯、菜干豆子外婆菜、蒜泥白菜、清炒白菜、香煎鯽魚、鯽魚湯,家里還有昨天他們帶過來的臘rou和干豆角、酸蘿卜和酸豇豆,還有那天上街買的生花生,再做個干豆角燉臘rou、酸豇豆炒雞雜,切個酸蘿卜燉個黃豆臘排骨湯,這樣一起就有了十一個菜,便夠了。 想到宴請的是一群老人,余冬槿收拾了一大堆罐子出來,這些rou啊干菜啥的,可得燉的爛爛的才行呢。 余冬槿叉著腰,看著木案上被自己擺好的食材用具,心想:這可真是個大工程,不過也不是什么難事,他可是十六歲那年就從mama手里接過掌勺權的人,當年還回村過年時,每年的親戚聚餐可都是他來弄的。 現在只不過是重新把這些撿起來而已,簡單的很!余冬槿自信一笑。 第17章 樂正這時打開廚房門,敲敲門框,問聽見聲音轉頭過來的孫子:“要不要幫忙?” 余冬槿頓感不好意思,連忙放下叉在腰上的手,問:“爺爺,我買的那些調味品還有大蒜老姜您放到哪里了呀?” 樂正彎腰使勁兒將木案下面的兩個破陶罐拉出來,說:“喏,大蒜姜在這兒呢。” 余冬槿一瞧,這倆只剩下半邊的大陶罐里面盛著沙,余冬槿買的大蒜和姜都被樂正埋在沙子里呢,沙子透氣不蓄水,大蒜老姜埋在里面不見光,能保存的更久不發芽。 樂正又把門側邊那個嵌在墻里的柜子柜門打開,“調味品和昨天洗好的碗碟筷子都在這兒。” 余冬槿走過去,看見他買的那些大包小包都被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面幾格,下面則擺著大大小小的碗碟和筷子勺子、罐子壇子。 昨天廚房之后的整理工作都是樂正來做的,余冬槿則是去了前頭清掃房間擦洗家具。 余冬槿點頭,“好,有這些就可以了,爺爺,您繼續去待客吧,得空進來幫我看看火就行。” 樂正見孫子看起來游刃有余,點頭道:“好。”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撈了一撮箕大蒜和生姜出去,說:“我們幫你剝蒜削姜皮。” 余冬槿笑了,“那也好。” 出門找了快溪邊的大塊鵝卵石磨了磨刀,余冬槿開始斬樟子rou。 廚房外面院子里,洪奶奶拔出腰間的小刀開始削姜皮,聽著廚房里的斬rou聲,對正樂呵呵剝蒜的樂正說:“你家的讀書人總和別人家的不一樣,你和林子還有夏夕,都不是遠庖廚的主,反而愛琢磨這些吃的喝的,我還以為在余家長大的阿槿會不一樣呢,結果居然也是這樣。” 這個林子指的是李夏夕的爹,余冬槿這身體的親生父親,李鈺林。 樂正這會兒對李夏夕的逝去已經全盤接受,聽人提起也沒那么傷心了,他畢竟送走了太多李家人,心雖然還未麻木,但也有了十分堅固的承受能力。他笑道:“這是我們兩家的光榮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