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魚撈上來后，賣給誰？”

    “賣去外地，本地治安隊抓得緊，被發(fā)現(xiàn)，可不只是罰款這么簡單，得蹲號子……”最后幾個字，大哥說得很輕。

    這也就是看在沈莞每天在這里擺攤的份上，他才會說這些，要不然肯定把嘴閉緊，避免惹禍上身。

    他說完這些，從沈莞手里接過飯盒就走了。

    沈莞的心里一直記著這事兒，賣完了盒飯，她急忙的回家。

    進屋就跟孫如商量：“你跟齊瑩，明天去河邊，收魚頭。”

    “魚頭？”

    “沒錯！河邊都是大魚，一條20多斤，一個魚頭四五斤，你們光收魚頭就行！”

    “你要說收魚rou，還有人買，那魚頭有啥可賣的？”孫如不解。

    “魚頭比魚rou收來價格便宜，但是賣價都是一樣！你說呢？”

    “魚頭跟魚rou還能賣上一個價？誰又不傻，怎么會放在魚rou不買，買魚頭吃？”孫如這么些年就只會做幾道菜。

    自然不知道，有些美食專門需要魚頭來烹飪。

    沈莞耐心的給她講這兩道菜的吃法兒，并在最后加了一句“冬吃頭，夏吃尾”。

    只要在冬天，會吃魚的人都知道，魚的腦子是最好吃的！

    為什么呢？

    因為冬天的魚處在休眠狀態(tài)，腦子是得到充分休息的，營養(yǎng)最充盈，最肥嫩。

    “總之你們只管收魚頭，要是賣不出去，我來負責！”

    孫如本來猶豫不決的想法，看他這么自信，就動搖了。

    “那我……明天去試試？”

    “你一個人忙不贏，這個必須兩個人弄，你把齊瑩也叫上，就用咱們家馬車，上面記得罩一塊塑料布，別把車板子弄腥了，回頭拉別的菜串味兒！”

    孫如點點頭，她也是說干就干的性格，隔天一早就去新房找齊瑩，跟她試著收魚去了。

    第121章 返利活動

    寒冬來臨，11月的北方到處都是冰天雪地。

    孫如趕著馬車，跟齊瑩兩個人來到河邊，發(fā)現(xiàn)這邊果然有很多人在撈魚。

    他們用鐵錘和鑿子，在冰面開出洞口。隨即往里面下網(wǎng)。一網(wǎng)魚撈出來，幾乎都是十幾斤二十幾斤的大鯉魚。最大的能有三十多斤，一個成年男子勉強能抱得動。

    孫如和齊瑩一看有魚了，趕忙跑過去詢問價格。

    下這么大的魚，肯定不會一整條賣。

    就算賣也不見得有人買，所以還是分開來。頭是頭，身是身，尾是尾。

    但是魚販子聽她們倆的口音，當即辨認出來她們是本地人。

    揮了揮手：“本地人我不能賣你，你們走吧！”

    孫如忙說：“你放心吧，我不在縣城里頭賣，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

    “那也不行，一旦暴露，你把我們這曝光，那可不是罰錢的問題，還得擔責任！我們不搞這事兒。”

    “我們就光要魚頭，不要魚身子也不行？”孫如又求了句情。

    捕魚的人頓了一下，“就要魚頭，你確定？”

    很簡單。

    捕魚的人不一定會做魚，就像美食家未必是廚子，一樣的道理。

    “確定確定，我們就要魚頭。”

    孫如一看有的商量，立馬殷切的點點頭。

    齊瑩在一旁附和：“是的，你就賣給我們吧，我們保證小心，不會讓人抓到，更不會把你們供出去！”

    “哼，這里還有尾巴，你也一塊兒要了吧？”捕魚人還想趁機多銷售一些。

    孫茹卻搖了搖頭，沈莞沒交代，她進了怕賣不出去。

    就這樣，孫如齊瑩兩個人，從河邊買了二百多斤的魚頭。光是一個就三四斤，再按照三毛錢一斤計算，那一個魚頭就是一塊錢左右。

    如果進魚rou，一斤就得一兩塊錢，要么說在這樣的年代，大魚大rou，就相當于是山珍海味，普通人家根本就吃不起。

    價格是真貴！

    ……

    孫如兩個人收完了魚，就按照沈莞的交代去了大市場。

    市場中也有賣魚的，但都是那些一兩斤的小魚。

    鯽魚刺多，鯉魚犯腥，這兩樣都不如白鰱好賣。

    孫如牽著馬車從一個魚攤前經(jīng)過，就被魚商給叫住了。

    “那么大的魚頭還在張嘴，是現(xiàn)宰的吧？”

    孫如這些魚來得不合規(guī)矩，心虛的慌，不敢張揚，就沒回答。悶著頭就朝里面走去，得先尋找一個能擺攤的位置。

    11月臨近春節(jié)還遠著，但正式進入冬季后，經(jīng)常就會有人來大市場，提前準備過冬的吃的儲藏。

    總之或早或晚，都要把這一冬天的吃的買夠。

    有人老遠就看見兩人馬車上的大魚頭，徑直的朝這兒走來。

    “你們這魚頭是咋賣的？”女人問道。

    孫如回答：“跟正常魚價一樣，一塊錢一斤。”

    “你們要是給我8毛錢，我就買10斤。”

    女人將手里的大魚頭翻過來調(diào)過去，看得出來，她的表情非常滿意。

    孫如一聽她給價八毛，就知道她在外頭打聽過魚價了。

    來回拉扯怕人走了，趕忙就答應：“行，八毛我賣給你。”

    女人挑了兩個大魚頭，齊瑩給過了秤。

    “總共十五斤，行么？”

    “你們這秤準不準啊？我就挑了兩個魚頭，就有十五斤！我告訴你們，我跟我愛人可都是這個市場的常客，你們要是敢黑我錢，就給我等著！”

    齊瑩那么老實的為人，自然不會做缺斤少兩的事。

    她表情憨厚的說道：“您如果不信，可以借別人的秤再稱一遍，我們做生意都很實在，是不會糊弄你的。”

    “不用了，十五斤就十五斤，你們在給我便宜一毛錢！”女人說了這么半天，原來是為了講價。

    孫如心想，再便宜一毛錢，還是有賺的，剛要點頭，就聽見后面響起說話聲。

    “十五斤魚，你從一塊講到八毛錢，已經(jīng)給你便宜三毛錢，就相當于三斤魚白送，您還不知足？不然您還是跑別人家問問，誰家便宜，買誰家的，我們這八毛錢最低，不能再讓了。”

    沈莞賣完了盒飯就過來這邊。

    心說一句幸好她來了！

    孫如跟齊瑩都想著賣魚頭利潤大，人家講價就便宜，意志力太不夠堅定！

    卻不想想他們賣魚是冒著風險，錢賺到手里才是真的，這門生意不能常做。

    沈莞說完這些話，女人果然要翻臉。

    這時，她又笑著說：“不過我們家的魚頭，今天第二個人來買，十斤以內(nèi)半價銷售，你一會兒要是能找來人，到我這買10斤往上的魚頭，我就返還您三毛，算你五毛錢一斤，咋樣？”

    一斤魚頭五毛錢！

    那簡直是太便宜了。

    很多人都想著，魚頭除了一雙眼睛，和腮幫子上有點rou，剩下的都是空殼子。

    實際上，那是不經(jīng)常吃魚的人，或者不會吃的人，才會這么想。

    大魚的魚頭從里到外都是rou，別看骨架子大，但是不占什么分量，如果要細算，還不如小魚去除的內(nèi)臟分量大呢！

    “你說的是真的？可別騙我，一會兒我找來人，你也不準反悔！”

    女人生怕沈莞說話不算數(shù)，一再地跟孫如強調(diào)：“你們也聽見了，她能做你們的主吧？”

    “能能。”

    “能……”孫茹和齊瑩異口同聲。

    她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做生意的方式，想想就覺得虧得慌。可是，見那個女人真的去給她們找人了，忽然之間，生意就打開了市場。

    這么一個拉著一個的話，一次就能賣出二三十斤。

    踏著二百斤的魚還不賣地快？

    “莞莞，她們來了！”齊瑩激動地揚手一指。

    就見那個女人，強拉硬拽的，帶來了一個老太太，看表情樣子，應該是她婆婆。

    “您大孫子就喜歡吃魚，大過年的多買點兒咋了，再說您不也一塊兒跟著吃？”女人說完老太婆，就對沈莞說：“再給她也來十五斤，記得，你們得按照價格的一半返利給我的啊。”

    這個女人先要十五斤，后來又要了十五斤，光是她自己一戶就買了三十斤！

    雖然這樣劃算下來，少賺了一部分錢，但是量達標了，孫如兩個人就不白忙。

    “你們最好還是再去進些魚頭，我在這兒看著，否則一會兒人多起來，現(xiàn)去進貨根本就來不及。”送走了買魚頭的女人，沈莞對二人說道。

    第122章 非留下不可？

    孫如和齊瑩進完了魚回來，攤位前早就圍滿了人。

    今天那個女人跟婆婆買了魚回去，替他們一宣揚，買魚的人瞬間就多了起來。

    沈莞拎著魚挨個給他們上秤，這些人看車上的魚越來越少，都快要爭搶起來了。有的人更是在攤位前，臨時組團來買。

    “回來了，回來了，這次又進了二百斤，他們說今天就這么多了，再想要得明天才有！”孫如小聲的跟沈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