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我是一名醫生。”

    “哦？是？”

    “我在北大附屬醫院，心內科。”

    此時，旁邊有人上前，低聲在耳邊給那位局長介紹了楊晶晶。不得不說，領導身邊的秘書，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領導參加什么活動，其他的與會人都要了解通透，隨時給領導當活體百度。

    那領導聽完，臉上的微表情果然不一樣。不知道別人是不是看出來了，但是陳默是肯定看不出來了。從剛開始的禮貌寒暄，到現在摻進了重視與企圖心。

    “原來，楊醫生竟然也這樣年輕有為。我就說嘛，這陳教授喜歡的人，必然也不簡單。”

    “局長，您過獎了，都是國家的栽培。”

    “好好好，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不驕不躁的，我能認識你們很高興啊。以后，咱們可以多來往，你們在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盡管開口。”

    也不知道，自己跟丈夫在工作上，能有什么事找到他這個市里的局長，她也明白，眼前中年男子的話，后半截沒說出來。咱們認識了，以后你們有事盡管找我，我有事，可也要找你們了，尤其是北大醫的住院床位很緊張，自己對于他們來說，確實有價值。楊晶晶玲瓏心，自然都懂，但是她依然笑得可真誠了。

    接著，卲錦成又介紹了陳默。

    她雖然不像哥哥嫂子那樣優秀，但因為是陳永鋒教授的meimei，對方也很重視。

    “邵總，沒想到你竟然跟陳教授是這么好的朋友。自從陳教授證明出了黎曼猜想之后，除了學校的新聞發布會，這是第一次公開露面出席活動吧？而且還是跟學術研究無關的活動。”

    “確實如此，永鋒他平時，一心只撲到工作上，也不光是社會上的活動不參加，他自己單位的活動，也是能躲就躲了。”

    “哈哈哈，果然如此，那你們這關系，還是真是不一般。”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怪不得怪不得。陳教授，最近在研究什么啊？有沒有什么大驚喜，值得我們期待一下？”

    “最近都在解決一些小問題，并沒有系統去做什么工作。”最近他幫導彈計算軌道，這事當然是提都不能提。

    王府井cm百貨的剪彩典禮開始了。

    先是今日最大的‘官兒’致辭，然后是卲錦成自己講話。最后，一水穿著紅旗袍的禮儀小姐，端著拖盆，齊齊地走上舞臺來。

    卲錦成，陳永鋒，陳默，還有剛才寒暄的人中的三名官員，陳默沒記住他們分別都是哪個局哪個長的，只知道既然是他們三個人，那肯定是他們三個官最大了。

    一共這六個人，一起剪彩。

    剪彩，陳默也出現在臺上的時候，引起來了臺下所有人關注的目光，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觀的百姓都很納悶，這個看起來還是小丫頭片子的女孩，怎么還能給這么大的商場剪彩呢？是什么來頭啊？

    面對著所有人的好奇與關注，陳默從盤子里拿起剪刀，看了看旁邊的人，跟著大家一個節奏，剪斷眼前的紅綢。

    隨即，現場響起了雷鳴的掌聲，廣場上一早擺好的大地紅在這個瞬間被點燃，三千響的大地紅，卲錦成簽字采購了一百個。一共三十萬響，炸紅了廣場，把百貨開業的喜慶算是給炸出了八條街。

    這個沒有網絡的年代，這三十萬響的大地紅，成功引起了附近所有人的主意，所有本來沒賣呆兒的人也都被吸引過來。

    鞭炮的硝煙彌漫，紅色的碎屑滿地，預示著百貨商場必然的紅火。

    剪彩完畢，又是卲錦成講話，他宣布商場開業，宣布開業這幾天的優惠活動。

    隨后，今天參加典禮的人，還有所有到場的記者們都被邀請一起吃飯。

    飯食是自助餐樣式，一百多道菜，放在精致的保溫盆里面，每個人拿著盤子，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在另一邊，有桌椅區還有沙發區。

    陳永鋒他們放卲錦成去社交，去忙，他是做大生意的，這種場合，是難得的社交機會。

    他們三個，拿了喜歡的菜，躲在一起，選了一組沙發，準備大吃特吃。

    “啊，我餓死了。”

    “我也是，為了這身好看的連衣裙，早上都沒吃飯。”大牌的連衣裙，都太貼身了，早上吃飯的話，胃那個地方就會鼓出來。

    他們剛坐下，剛吃了幾口，就有人奔著陳永鋒來了。

    果然吶，二哥閑不下來，大哥也閑不下來。

    陳永鋒也被迫加入了社交的行列。

    兩個小時過后，這場社交飯局終于差不多結束了。

    官員與記者們，都被卲錦成答對得開開心心的。

    送走最后一輛車的時候，卲錦成搭上陳永鋒的肩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

    “錦成，恭喜，今天一切順利。”

    “是啊，各個環節都按照計劃進行了，沒出什么幺蛾子，不錯。”

    “更不錯的是，里面很火爆。”

    “是啊，二哥。我跟嫂子剛剛在你們忙的時候，逛了好久，里面好多人，收銀臺一直在排隊了。”

    第663章 卲錦成的緋聞

    聞言，卲錦成隨著他們進到商場。

    果然，都不用去收銀處，一進來，就能看見烏泱泱的人流。

    陳默看著此時人聲鼎沸的百貨商場，腦子里面把它與昨晚開業之前的場景重合了。

    二哥這一大步，走得很對，開業第一天，這兩個小時就能看出來，這里肯定是火了。

    這么多年，人們積攢的購物欲望真的是不可控制啊。真的跟火山爆發似的，陳默覺得那人群就像是熔巖，自己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熱度。

    “邵總，我剛巡店了一圈，現在，一樓跟二樓的生意最好，一樓電器區已經出現了部分商品斷貨的情況。”

    “嗯，你加緊繼續到處看，哪里需要加派人手，就趕緊去辦，別讓太多人排隊等著，排幾分鐘可以，時間長了，大家就沒耐心了。有事隨時去我辦公室找我。”

    “好的，邵總。”

    卲錦成他們四個人，回了位于頂樓一隅的辦公區域，他的私人辦公室，在角落里，一間被單獨隔開的房間。

    這個辦公室，比大北窯那邊的辦公室小了特別多，一室的辦公室，沒有了大北窯那邊的大舉架，也沒有了大北窯那邊辦公室后面的休息室。放了卲錦成的辦公桌之后，對面再放一組沙發，一面墻的博古架，點綴得當的綠植。面積雖然很小很多，但是倒也舒服。

    “這邊不比大北窯，這邊寸土寸金。”

    “你自己一個人辦公，這樣倒也不錯。”

    聽見陳永鋒的話，卲錦成腦子里面想到的是在大北窯的時候，默默與自己一起辦公，她的桌子就放在自己桌子旁邊。現在這個辦公室，要想再放下她的辦公桌，就稍微有些局促了。

    想多了，卲錦成收回神游的心思。

    “坐吧，嫂子隨便坐。”陳永鋒跟陳默，他不需要客氣。

    “好的錦成。”

    現在員工們都在忙著，他自己動手泡茶，剛好可以試試新茶具，他最近太忙，買到了還一次都沒有泡過。

    卲錦成安安靜靜地泡茶，幾道工序，慢慢地做。另外三個人安靜地看著他，樓下是攘沸的紅火商場，樓上四個人安然與茶藝，倒也靜心。

    第一杯，他慢慢遞到每個人的手上，第一杯是聞香的。

    陳默端著杯子，聞了好一陣子，真的聞不出什么名堂來。這與用大茶壺燒開了水，往搪瓷杯子里面一倒，那種牛飲的茶水有什么不同嗎？

    等到聽著身邊的哥哥嫂子都夸贊的時候，她知道了，行吧，確實是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

    陳永峰把杯子遞還給卲錦成，一邊欣賞他進行的下一道工序，一邊開口，“錦成，你這商場的名字，cm，是什么意思？是默默名字的縮寫？還是有什么別的意思。”

    卲錦成眼眸一沉，“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默默名字的縮寫。”

    “果然。”陳永鋒只說了一句果然，等到了答案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果然，陳默也在心里來了一句果然。果然，現在無論二哥做出什么事，大哥都覺得是正常的。

    不過，用她的名字當成自己的大百貨商場的名字，如果真的只有兄妹感情的話，真的會這樣嗎？陳默已經不能以旁觀者清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了。但是看大哥的樣子，他是沒一點驚訝的。

    “錦成，今天邵爺爺是刻意沒來？”

    “是的，老爺子要避嫌。我這生意上的事，他從來沒有參與過，再加上，我這商場是純私營的，所以，老爺子覺得自己更不能來站臺了。”

    “邵爺爺這樣也對，畢竟他的身份。”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我的生意，確實不想讓爺爺參與進來。”

    卲錦成余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們三個人都懂。

    又聊了些許，卲錦成的員工來喊他。

    陳永峰他們索性就直接離開了，今天是他的商場開業，估計他要一直忙了。

    當天晚上，楊晶晶睡不著。她側過身體，“誒，永鋒，你說，錦成怎么用默默的名字做商場名字呢？”

    “怎么了？”

    “這樣，真的不會過于浪漫嗎？浪漫，你注意我說的是浪漫。”

    陳永鋒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換上妻子的肩膀，“晶晶，是你想多了，你再說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他們兩個不可能的，只是感情太好了，錦成又沒有女朋友，所以用了默默的名字。”

    “只是這樣么。。。”

    “嗯，肯定是這樣，他們是十多年的兄妹了，錦成可是看著默默長大的，她小的時候，他還給她把過尿呢，誰在一起他們兩個都不會在一起的。”

    楊晶晶看自己丈夫這么篤定，也開始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們在一起那么久了，估計就是感情太深了吧。

    ——

    cm百貨開業的新聞，在第二天各大報紙上，都進行了大篇幅的報道，現在經濟環境空前的好，cm的開業無疑是給這個環境，又打了一劑強心針。

    所以，記者們不遺余力地著重地寫。

    這對于卲錦成來說，自然是好事。知道不知道的百姓，現在也都知道了，并且好奇地想來看看。

    而且不止局限在北京城，很多外地城市的報紙也進行了報道，王府井cm百貨迅速地成為了人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

    可是一站式買齊所有東西，也不用全家望眼欲穿地去排一張電視機票，這讓多少人夢想成真了。

    經過報紙的加持，cm百貨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如果事情就停在此，那也都是在卲錦成的意料之中，但是幾天后事情的走向，確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比如，今天早上，此時此刻。

    邵光榮剛坐在早飯桌前，王芳像往常一樣，拿來了今天的報紙，臉上的笑卻一點都不平常。

    “怎么了？”邵光榮問，

    “首長，咱們錦成終于有緋聞女朋友了。”

    “哦？是真的？快拿來我看看，是哪家的？”

    邵光榮迫不及待地打開王芳拿過來的報紙，上面的照片，竟然是剪彩那天的剪彩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