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年代,萌娃有空間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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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特意給我啊,反正你拿去換的堅果,我肯定也能吃到一些。” “那怎么行。” “誒呀,別磨嘰這個了。以后我還要經常來給我的默默送吃的,你要每次都跟我計算得這么清楚嗎?哪次偶然碰見了,趕上你手里也有吃的,你再給我唄。” “成。”陳永峰嘴上答應,但是內心默默地讓自己記得,有機會要回報的。在這種饑荒年代,一口吃的就是莫大的恩情,不還的話心里不安。非親非故的,怎么都說不過去。 邵錦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好了,我得走了,楊叔這次還挺夠意思的,沒催我走。” “好,咱們下次見。” 邵錦成眼里全是陳默,“我的默默,吃飽飽了跟你哥哥好好睡覺,錦成哥哥下次再來看你。” 他起身囑咐兄弟,“你們這屋里真的凍死人了,晚上記得多給我的默默蓋被子,不要搶她的被子。” 陳永峰聽了直翻白眼,“我照顧meimei這么久了,我還需要你來教?” “嘿嘿,也是也是。” 邵錦成重新看向陳默,忍住想摸她頭發的沖動,“錦成哥哥真的走了,下次見。” 說完他一邊起身,一邊斜挎上那個‘為人民服務’包,走了出去。很快他身影穿過院子,外面傳來關車門的聲音,然后是吉普車發動的聲音。 等邵錦成的吉普車走遠了之后,寂靜了一小會兒的陳家開始傳出女人越來越高的說話聲。 “娘!你說說有這個道理嗎?她一個家里最小的丫頭片子,怎么這好事就能攤到她身上呢?那個什么首長的孫子,如果缺meimei,要看上的話,也得是我們家招娣吧?” 陳永峰跟陳默在這西屋,因為靈液的緣故,東屋說什么他們一字不落聽得很清楚。 “你們看看咱們招娣這皮rou,生在農村也是個白白凈凈的,怎么也輪不到西屋那個死丫頭片子呀。” 劉珍珠坐在東屋的炕沿上,旁邊坐著陳招娣,她的嘴巴片刻不停歇,發泄著她的不滿。 這也是天色黑了,別人家都張羅睡覺了,不然她必定要出門去,去平時聊天的那幾家,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這不到兩歲怎么還有勾搭人的功夫了! 她的大丫三丫都沒輪上,憑啥就那個要死的死丫頭片子被首長孫子給看上了! 第48章 陳永峰的逆鱗 陳老太太斜眼看了一眼坐在炕稍屁股長根兒了一樣的劉珍珠,這兒媳婦現在滿臉的憤慨與不理解,陳招娣坐在她身邊,因為被mama提到要是當meimei也是她去當,所以此刻一臉的驕傲。 劉珍珠也沒有了早上要死的樣子了,晚上多給她盛了米湯,那多給她的飯雖然對rou體作用不那么大,但是對精神上的作用很是明顯。 她覺得自己在陳家又恢復了地位,那碗米湯像靈丹妙藥似的,讓她身心俱舒。 “哼,那怎么辦呢?今天那個首長孫子也來東屋了,也看見你家三丫了,那他怎么沒說把手里的雞蛋給她吃了呢?” “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啊!娘!憑啥啊!” 陳老太太看著眼前清澈又愚蠢的兒媳婦,她是真的單純的蠢啊,別人說的話一概聽不懂,非得讓人家把話說得比臘月的破棉褲還透。 “因為人家就是看不上你家三丫唄。” 這話一出劉珍珠愣住了,三丫的嘴巴也撅起來了,剛剛才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子又沒有了。 劉珍珠覺得不可思議,“娘?你說啥呢?咱三丫總比西屋那個瘦雞崽子好看多了吧?” “切,論長的吧,你要說二丫還行。” “二丫?切,娘你真的是老了,二丫都十三了,聽說,那首長的孫子今天才十一。” “這你都知道?” 劉珍珠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來,她沒事就出門去嘮嗑,東溝村的情報信息中心領導非她莫屬。前陣子那首長帶著孫子來到附近西風坡的療養院,聽說那首長一點架子都沒有,這些信息,都是那首長跟附近村民聊天,他自己說的。 “那當然了娘,村子里有啥事我不知道啊” “那女大三抱金磚,你不知道啊?二丫比他大兩歲,那是個事?你要這么說,那大丫二丫三丫,這三個的年齡,還真就是二丫才最合適。” 三丫這才聽懂大人們在說啥,這也不是去當meimei的啊!她的臉騰一下就紅了,扭頭下地就回東里屋了,那正在地上掃地的二丫陳美,好像壓根沒聽見奶奶mama這話一樣,手里的活一刻都沒停。 “她?”劉珍珠往地上看了一眼,“要不然就大丫,要不然就三丫,哪輪得上她了。” 陳美握著笤帚的手指,指甲微微地泛白。她依然一刻不停,把手上撮子(cuo zi,東北話,掃地時用來收取垃圾的工具)里面的土分別一點點倒在地上老叔吐的痰上,然后再連土帶痰一起掃走。 劉珍珠嘆息起來,嘴里嘟嘟囔囔,“你說咋這么不巧,不然大丫就晚生一年,那不就正好女大三抱金磚了?不然就三丫早生一年!那也是女大三抱金磚了!你看看這事鬧的!” 好家伙,讓她這安排的,感情二丫陳美就是個多余的。 “不過娘,你就看著西屋那個吃獨食的不管嗎?那首長孫子說給她,她就大蘿卜臉不紅不白的就全給吃了?不說給她寶根哥留半個雞蛋?” 說到這里,婆媳倆可算是有了共同語言了。 陳老太太接著兒媳婦的話茬,抬高了聲音故意讓西屋聽見,“哼,給她寶根哥留?她都沒說給她奶奶留一口吶!只會攀高枝的臊皮沒臉的!” 陳永峰跟陳默在西屋,自然是全程聽見了。 陳默不知道她這親緣上的奶奶跟二嬸到底是什么腦回路,那邵錦成才十一歲,這就扯上什么女大三抱金磚的了?大丫十五歲了,要說開始保媒也說得過去,但是總不能往才十一歲的男人身上安排吧?那三丫才十歲,這倆女人是真的想攀高枝想瘋了。 再說,邵錦成對自己好,那必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啊,那兩女人真的有毒啊! 此刻東屋的話并沒有停下來,兩個終于找到了共同出發點的女人,嘴里不干不凈的,越發攀比著惡毒起來了。 “哼,我突然想明白了,西屋這個不到兩歲就能攀上這首長孫子,怕是隨了她媽了,她媽長成那個樣子,那個水蛇腰,別說咱屯子,東溝村哪個老爺們遇到她不多看幾眼?她這小小年紀,別的沒發現遺傳上,這功夫倒遺傳得挺全乎。” 砰,是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陳永峰徑直走向東屋,“放你媽的屁!不許你這么說我媽!” 劉珍珠這才想起來,自己一時說得忘形,觸了這陳永峰的雷區了,上次說他媽壞話,這孩子就哭嚎著罵了她好久,這一次怎么就忘了這個事了! 心里雖然后悔,但她面上還是硬要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怎么地?我就說了!你能把我咋地吧?你媽就是長個水蛇腰,我說錯了嗎?” “我媽長得好看用不著你說!我媽愛長啥樣長啥樣!你憑啥說我媽勾引人?你他媽的放屁!你跟你生的才是會勾引人的!”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是劉珍珠,她可以施于人,人不可以施于她! “小崽子你嘴里不干不凈的說啥呢!娘!你聽見了嗎?這小崽子竟然說他二嬸勾引人?這是一個小孩能說長輩的話嗎?” 劉珍珠臉色慘白,感覺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直接從炕上撲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就開始嚎,“誒呀我不活啦!我嫁到陳家這么多年了!給老陳家生了四個孩子了!我安分守己伺候公婆,咋就還讓一個小崽子說我勾引人啊!天啊!” 陳永峰扯著嗓子喊,“那你憑啥就可以說我媽?” “我就說了!我就說了!你能把我怎么樣!你媽她活該!你那個當成寶貝的meimei也不是個好東西!小小年紀就那么會勾引人!你媽死,就是她克死的!” 陳永峰轉身出了屋,從外屋灶臺上拿起一個碗,回到東屋就往劉珍珠身上砸去!碗落在劉珍珠面前的地上,應聲而碎,“你他媽的閉嘴!” 碗的碎片飛崩起,在劉珍珠的臉上留下一道血道子!她感覺到了疼痛,用手摸了摸臉,看見手上的血跡,她開始叫得像殺豬一樣,“你竟然敢跟我動手?這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崽子跟長輩動手了啊!” 第49章 劉珍珠鬧事 陳默此時已經自己穿了鞋,從西屋走了過來。 “跟你動手怎么了?你他媽的不光說我媽,你還說我meimei!我妹還不到兩歲,你嘴里不干不凈的放什么屁!你也配當長輩?”陳永峰眼睛已經紅了,他回身又要去廚房,他現在一心只想找東西砸死這個婆娘。 好在陳默及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她的小手快速地握住哥哥的手,用力地拉住,晃了晃。 “你怎么出來了,你回西屋玩。”他的表情在見到meimei的那一刻,硬生生地從暴怒強壓下來,在這種時刻,他依然記得不要嚇到meimei。 陳默堅決地搖頭,張開小膀讓哥哥抱。 無論何時,哥哥都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這是這一世的陳默最確定的事,果然陳永峰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彎腰抱起了陳默。 “哥哥不氣。”她的手在陳永峰的背上不停地拍拍撫摸。 “嗯,好,哥哥不氣。剛才摔碗的聲音沒嚇到你吧?”陳永峰此時有些后悔,聽說小小的孩子不能被突然的聲音嚇到的。meimei的小手也好像有魔法一般。 “哥,mama是什么樣的人?” “咱媽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手最巧,長得也好看。” “紅嬸也是這樣說,大家都知道,所以別聽那些惡心的話。” 陳永峰按著陳默的腦袋,讓她的小腦袋跟自己的額頭抵在一起。他閉著眼,緩緩點了點頭。 母親去世才一年半,meimei對母親是沒什么印象的。但是對于他來說,mama的離開就像是在他的心上挖了一個洞,永遠也填不滿了。 兄妹倆說話的時候,東屋的叫罵聲并沒有停止。“我在你們老陳家有什么意思!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現在衣服沒有,飯也吃不上!你們家的小逼崽子都能拿碗砸我了?娘!這事你管不管?” 陳老太太雖然也恨西屋兄妹倆能吃上獨食,但是她也恨劉珍珠拿她做筏子使,人家都是手心手背都是rou,陳老太太這屬于手心手背她都看不順眼。 “老三家的,不是我說你。老二家的在的時候,你就天天處心積慮地壓她一頭,那些個破事,我都懶得多說,現在你再看孩子不順眼,你也別拿人家媽出來說事了吧。”這劉珍珠以前是怎么欺負杜柄芳的,她當然知道,她當然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管,她也不想管。甚至很多事,她也是都有參與的。但是那又怎么樣?不代表她就會幫著劉珍珠。 “娘!”劉珍珠訝異于這老太太臉的厚度,以前是她罵老二家的罵得最歡,最難聽。這分分鐘翻臉,裝起好人來了? “娘,你要是這么說,那這老陳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看看我這臉!讓那小崽子都給我破了相了!沒天理了啊!你要是不管也行,那我就帶著寶根回娘家去住一點時間!” 她拿回娘家這件事,威脅陳老太太,讓陳老太太動手教訓陳永峰。 這時候可不像是后世,趕上周末、小長假、大長假的,想啥時候回娘家玩就回去住幾天。這個時候,幾乎只有過春節年初二的那天回娘家,再不然就是娘家有什么婚喪嫁娶的大事了,再不濟就是像陳大妮似的,你丈夫殺人了你回娘家求救,這種時候可以回娘家。 不然平時,無緣無故地回去了,那肯定就是跟婆家出什么問題,有齟齬了。左鄰右舍一看見哪家嫁出去的大姑娘,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上了,那八卦跟風言風語立馬就起來了。 就像上次陳大妮回娘家住了一晚,那之后不就是全屯子的人都知道她丈夫殺了人了。 那次第二天,甭管是誰,只要互相見面,就是:“誒?這不是年不是節的,那老陳家大妮咋回來了。” 所以她拿自己要回娘家這事來威脅。奈何,陳老太太是誰啊? 老太太心里冷笑一下,“回去唄,你也別光帶著最小的那個,你把你那三個丫頭也都帶著。在娘家住上幾個月再回來。” 劉珍珠看到婆婆那嗤笑的嘴臉,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她這是拿捏住自己了,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回去。她在娘家是老大,下面最小的弟弟meimei也還沒結婚呢,家里也是一大家子。現在這光景,她帶孩子回娘家?娘家能給她好臉子?就算她自己爸媽能忍,那些個大的小的能樂意她帶著孩子回家吃糧食嗎? 如果她真回去了,婆婆也許真的高興還來不及,家里的糧食也沒多少了,一下子少了她跟孩子們在家吃,就算被鄰居們講也不算什么了。 場面一度就這樣尬住了。 二丫拿著笤帚撮子進來了,剛剛才掃完的地,現在又都是陳永峰摔碎的碗的碎片。她一言不發地繼續收拾,把地上的碎片掃到撮子里面。 劉珍珠借著二丫來收拾地上的碎片當口,連忙重新把矛頭對準了陳永峰。就當自己從來沒提什么回娘家的事! “給你能耐完了啊,陳永峰。敢砸東西了?人不大脾氣倒不小。” “你下次如果再這樣說我媽跟我妹,我不光砸東西,我還撕爛你的嘴。” 聽見陳永峰說要撕爛自己的嘴,那她這可就不能忍了!‘我對付不了小的,我還對付不了小的了?’她心里一邊想著,一邊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