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年代,萌娃有空間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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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低頭,輕松地解開了哥哥系的扣子,這扣子確實能拴住不到2歲的小朋友,但當然拴不住她。 獲得自由之后,她第一時間躺平,神識進入空間,在海鮮區選擇了幾樣自己中意的海鮮,鮮活的海蝦,海參,貝子。 讓空間確認自己的身體對幾樣海鮮都不過敏之后,命令空間把她選出來的海鮮處理成小小塊,熬成一碗鮮美的海鮮粥。 她沒讓空間把海鮮弄成泥,以前只有幾顆門牙要吃泥狀的,昨天她發現自己的牙床好幾個地方都漲漲的,應該是要一起萌發好幾顆牙齒,最近營養很足,牙齒都前仆后繼地開始鉆出來。所以是時候吃些需要咀嚼的東西了。 美滋滋喝完一碗海鮮粥輔食之后,她從空間內帶出一個牛rou干當做磨牙棒,叼在嘴巴里,一邊練習走路,一邊磨牙。 陳默覺得自己屬實是最勤奮的嬰幼兒了。 走得小臉紅撲撲的,微微冒汗,停下來調整身上保暖膜的溫度,太熱了,溫度要調低一些。 她張開小手,像是一個小魔法師一樣,把熱量集中在小手上,然后按在窗戶上,窗戶上的窗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這樣如法炮制,融化掉了所有窗格子上的窗花,她就可以在土炕上,看著外面的景色了。 黃子屯的往事留給她的記憶都是傷痛,但是不可否認,這里的景色在她心中依然是美的。 黃子屯在山坳里面,四周的山除了朝日峰,其他的都不算高,從窗戶看出去,四周的山被白雪覆蓋著,像一只只胖乎乎的白色的小肥貓,蹲坐在那里,而黃子屯就在這些白色的小貓中間。 陳默扶著窗沿,看著遠處的山。 咦,那邊山腳下有個小黑點在慢慢移動。 她有強烈的感覺,那是哥哥。 神識趕緊進入空間,讓空間提供高倍數望遠鏡。 不不不,看著空間給出的第一個選擇,她頭搖得像撥浪鼓,“給我提供普通望遠鏡,別給我整天文望遠鏡啊。” 嗯,這個吧,她從空間給出的選擇中,挑了一個倍數很優越的便攜望遠鏡。 兩只小腳岔開穩穩地站住,然后雙手舉起望遠鏡,對準那個山腳下的小黑點。 那個小黑點,被望遠鏡放大n倍,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她的哥哥,還會是誰呢? 在望遠鏡鏡頭中的陳永峰,正向前彎著身子,雙手死死地握住胸前的繩子,那繩子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連著后面雪地上的木爬犁。 他的身形看起來很吃力,積雪很深,他的膝蓋以下都埋在雪中,每走一步,都需要把腿腳從雪地里拔出來,再踩下去。 從望遠鏡的鏡頭中,都能感覺到他很著急,胳膊拼命用力地往前拉著木爬犁,整個人的上半身越來越往前,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腳一腳地往山上趕去。 陳默的眼眶瞬時就紅了,她慢慢地放下望遠鏡,無法再看哪怕多一秒,她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哥哥那小小的身軀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他現在才十歲,憑什么?為什么? 把望遠鏡收到空間,她又去喝了一次靈液,牟足了勁兒吃了一頓輔食。 然后一刻不停地開始練習走路。 不行,她不能偷懶,必須馬上強健起來,跟著哥哥出門一起干活,那樣哥哥才可以不像現在這樣勞累。 這樣一直練習練習,慢慢嘗試著放開扶著窗臺的手之后,她成功地從炕頭,走到了炕稍。 人類幼崽的身體就是這樣的,當某一個瞬間,突然學會了某種技能之后,他們就可以快速地熟練起來。 幾小時后,當陳永峰終于回到家,奔到西屋的時候,看見的是在炕上,張開雙臂像張開一對小翅膀一樣,向他快步走過來的meimei! “默默!你會走路了!” “哥哥!” 她張開小翅膀,撲到哥哥的胸前,陳永峰一下子把她抱起來。 “哥哥就出門這么一會兒,我的meimei就會走路了!好可惜,我沒有親眼看著默默會走路的那瞬間!” 他抱著陳默,興奮地轉了幾圈。 嘿嘿,如果讓你看見我是怎么學會走路的,那還得了。 “等一下,你的繩子怎么解開了?” 呃,糟糕,一心想給哥哥表演走路,忘了裝樣子把自己重新拴起來了。 第20章 陳默看戲 陳永峰一下子緊張了,“是不是東屋誰過來欺負你了?誰把你繩子解開的?”陳默趕緊搖頭,“松了!它自己!松了!” 他沒管meimei的回答,趕緊把她放在炕上,捧起小臉,看看耳朵,拉起袖子,褲腿,一點點仔細地檢查,確認meimei沒有受傷,心才放了下來。 “是我綁得太松了?” “嗯,松了。”陳默趕緊重復。然后指了指炕沿邊,“危險,我沒來。” “哈哈哈,我meimei可太聰明了!你說得對,炕邊這里太危險了!你不能來!” “嗯!不去!” 陳永峰蹲下身給陳默穿棉鞋,他的發尖閃著水珠,她知道,那是因為哥哥著急回來,拼命干活出的汗,外面那樣冷的天氣,哥哥穿得這樣單薄,竟然還這樣一身的汗。 汗濕的衣服就那樣在室外穿著,她突然知道為什么哥哥之前會有風濕的癥狀了,想來此刻他的肩膀上肯定也有繩子勒出的痕跡。 哥,你的苦日子到頭了。 棉鞋穿好了,陳永峰抱起她,照往常一樣,想抱著她去廁所把尿。 陳默掙脫了哥哥的懷抱,自己下地,牽著哥哥的手,從西屋出來,走到廚房的正房門那里,被哥哥扶著小心地跨過正房門的門檻,她再一次靠自己的雙腿丈量著這熟悉又憎恨的,方寸之間的土地。 此時的陳永峰比她還激動,拉著她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嘖嘖嘖,四丫會走了?出息了啊,這哪像前些日子要死的孩子呀,命可真大啊。”陳大妮正從廁所出來,看著穩穩地往廁所走來的陳默,一邊伸手隔著棉褲撓著刺撓的水泡結痂,一邊驚訝于陳默會走路這件事,她當然只是驚訝,并沒有因為陳默會走路而覺得欣喜,陳默死不死活不活的對她來說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兄妹倆都沒吱聲,到了廁所門口,陳默往后推陳永峰,要求自己去上廁所,她現在肯定可以自己蹲下,自己提褲子了。 但是陳永峰說啥也沒讓,“你才多大啊,那掉茅坑里面的小孩又不是沒有。” 無奈之下,陳默只得依舊讓哥哥給自己脫了褲子把尿。 回屋的時候,正趕上陳建國陳建軍到家了。 “爸,你回來了。”陳永峰的語氣里又不自覺地染上了高興,這高興的情緒聽在陳默耳朵里,甚是刺耳。 誒,哥哥,他什么時候能徹底意識到,他真的不配啊。我們互相相依為命就好,父愛可以不要強求。 但是,陳永峰已經十歲了,對于母親nongnong的親情在八歲半失去母親的那一刻,大部分都轉移到了父親的身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繩子,父親是他的情感寄托。 你讓他如何做到不渴望從父親那里得到愛呢?他才十歲而已。 “嗯。”陳建國嗯了一聲,也不來抱這一對兒女,徑直往屋子走去,他太冷了。 “爸,默默會走了,你看。” “嗯。”男人明顯有些不耐煩,轉頭瞟了陳默一眼,隨后身影消失在廚房的nongnong白霧之中。(冬天東北土房燒火做飯的時候,會因為巨大的溫差,讓廚房里面全是白色的水蒸氣。) 陳默用力拉了拉哥哥的小手,堅定地握住,“回屋,哥。” —— 晚飯時間。 因為陳建國與陳建軍回來了,所以自然是男人們坐在一桌。陳大妮帶著孩子擠到了小孩這一桌,小小的桌子壓根就擠不下那么多人。 陳永峰拿到飯后,就左手端著碗,右手抱著陳默,退到炕稍的柜子前面,靠著柜子盤腿坐,跟meimei兩個人靜靜地開始吃飯。 最后一個拿到飯的,依然是劉珍珠,也依然是最少的。這兩天她每頓分到的兩口糊糊,全都喂了陳寶根,自己就硬生生餓著,剛剛做飯的時候,她一起身差點暈倒,餓得已經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了。 她好不容易盼到19號,她男人回來了,以為婆婆對自己的針對就結束了。沒成想,陳老太太分飯的時候,依然是一點都不忌諱,盆子底剩下的那點子糊糊刮一刮給了她。她端著碗,往男人那桌看去,陳建軍也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他自己碗里滿滿一碗的糊糊,妻子碗里的也就兩口,而且還包含了自己兒子的那份。 但是陳建軍真的不敢在陳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碗里的飯給媳婦,他要是真的這么干了,那就是公然對陳老太太不滿,那這家的屋頂都能被她掀翻了。 陳建軍確實心里不舍,但終究不敢公然跟自己的娘開戰,只得給劉珍珠使眼色,讓她忍忍,旋即低下頭,開始吸溜自己那滿滿一碗的糊糊。 陳老太太當然感覺到了兒子跟兒媳婦之間的交流,她冷哼一聲,心里滿是得意又帶著威脅地看了劉珍珠一眼,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沒時間沒心情跟這個兒媳婦掰扯。 “那啥,建國建軍都回來了,今晚人全了,娘有個事跟你們商量。你們大姐昨天就回來了,怕耽誤你們工作,就沒有昨天喊你們回來。”陳老太太拿起碗喝了一口糊糊,然后看似自然地繼續說,“大妮家里出事了,你們當弟弟的,不能不管。” 陳建軍放下手里的碗,“娘,大姐家里咋了?” “你們姐夫,攤上大事了。”陳老太太把李大慶的事敘述了一遍,說到最后女兒跟外孫餓了好幾頓的時候,老太太還低頭擦了擦眼淚。“所以我說啥意思呢?就是,你們大姐現在攤上這么大的事兒了,咱們家里不能不管。” 陳老太太說完,等著兒子們表態。 “娘,這事太大了,我們肯定也想幫大姐,但是我們又不認識城里的大官兒,我們想幫也幫不上啊。” 陳大妮好像就在等著這句話似的,陳建國話音剛落,她就迫不及待了,“二弟,我問了,只要我們拿出賠償,對面諒解了,就能輕判,你姐夫是過失殺人,輕判的話坐不了多久牢的。” 這話意思就很直白了,‘我沒讓你們幫人場,我讓你們幫的是錢場。’ 陳建軍陳建國默契地安靜了下去,最小的陳建強一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反正無論怎么樣,自己都是家里最后一個餓死的,所以只有他不管不顧地繼續吸溜著糊糊。 沉默好像持續了一萬年那么久,陳大妮忍不住了,“建國建軍,你們咋想地?給個痛快話兒。” 陳默一邊就著哥哥的手吃糊糊,一邊滿眼狡黠,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 老陳家有個嚴重重男輕女的陳老太太,但是全家卻要一起做‘扶姐魔’,所以在陳老太太心里,對誰好對誰差,究其根本就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跟性別并無根本關系。 比如,她的女兒就是人上人掌上明珠,別人的女兒嫁過來給她當兒媳的那都不能算個人。 有意思,這個現象真的很有意思。陳默把吃了幾口吃飽了,把糊糊混入靈液,讓哥哥吃剩下的,她繼續開心地看戲。 第21章 一哭二鬧三上吊 陳建軍沒出聲,看了身邊的哥哥陳建國一眼。這兩個有家有室的男人,此刻除了沉默,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 他們能說什么?怎么說? 看娘跟大姐的意思,是要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給對方賠償,換取諒解讓李大慶輕判。 那現在這個年景,大家能有啥值錢的?不就是那些個糧食嗎? 為啥糧食值錢?因為糧食真的就是命啊! 這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別說整個東溝村了,就算這小小的黃子屯,都已經餓死了好幾個人了,大人小孩都有。 這糧食可真的不能拿出去啊,但是面對娘的眼神,他倆真的就不敢開口說個‘不’。 沉默持續著,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陳濟眾。 陳濟眾拿過旁邊的紙盒子,從里面捻出干野煙葉子,搓得細碎些塞進煙袋鍋子里面,沒舍得用火柴,下地去外屋俯身用灶坑里面的灰燼引燃了。才又上了炕,吧唧吧唧地開始抽煙,很快,那煙如愁云一般籠罩在東屋每個人的頭上。 全家人的目光好像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哼,他真的懶得想這些事,這些個破事真的很煩,就不能讓他安安靜靜地吃飯嗎?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讓他拿出全部糧食去救女婿?那不可能,就算今天進去的是女兒,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