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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110節

    眼下他已經被安排在了最偏遠的院子,要是再激怒華衡,恐怕要被掃地出門。

    雖然華衡未必真能做得出來,但李承銑不想自討沒趣。

    畢竟林楠績在這里,他還想見面。

    外面的腳步聲停在門口,緊接著,房門就被人敲響,傳來華衡的聲音:“楠績,醒了嗎?”

    林楠績連忙將李承銑往外推,用眼神瘋狂示意,無聲催促。

    【快走,快走,再不走要被舅舅發現了!】

    李承銑不禁眉眼一彎,放了那么多狠話,最后還是放他走。

    心里瞬間變得溫軟。

    李承銑將林楠績撈在懷里,垂眸親了親光潔的額頭,低聲道:“朕走了,有事讓暗衛去找朕。”

    和昨晚相比,這個額頭吻顯得過于純潔,多了些溫存的味道。

    林楠績揉了揉耳朵。

    皇上的聲音有些性感的沙啞,聽得人耳尖發燙。

    門外華衡見無人開門,撓頭納悶:“睡到現在還沒醒?”

    林楠績見李承銑還要再親,頓時板起眉眼,壓低的聲音略兇:“快走,再不走把你交給舅舅!”

    李承銑只得作罷,像個賊人一樣,從窗戶跳出,非常沒有九五之尊的優雅氣勢。

    林楠績看著李承銑委屈的背影,露齒偷笑,然后將窗戶緊緊鎖上,還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不能再推開。

    昨天晚上忘記將窗戶關緊,太危險了。

    做完以后,才走到門口拉開門,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打了個哈欠:“舅舅,早啊。”

    華衡看了看已經上來的日頭,不早了。

    不要緊,外甥說早就是早。

    華衡提腳邁進屋子,舅甥一起進屋:“舅舅給你準備了好些黔州點心,你嘗嘗。”

    華衡身后的下人蹲著早膳,擺在桌子上,然后又退了出去,不打擾兩人用飯。

    林楠績歡歡喜喜:“好啊,謝謝舅舅!”

    順便一腳把地上的帕子踢進角落,失策,居然還忘了收拾干凈。

    華衡只看見林楠績的動作,狐疑地打量了一圈屋子:“昨晚睡得可好?”

    提起昨晚,林楠績有些心虛,眼神游移:“挺好的,睡得特別香。”

    華衡道:“黔州濕潤,現在又是夏天,蚊蟲鬧得厲害,夜間可有蚊蟲叮咬?舅舅給你帶了涂抹的藥膏。”

    他一個大男人,風餐露宿都習慣了,不怕區區的蚊蟲。今早去買吃食的時候看見有攤販在賣,想到林楠績初來乍到,或許用得上。

    華衡眼尖地看到林楠績脖頸處有紅紅的痕跡,抬手一指:“瞧你這兒,不就被叮了。還挺大一塊,這蚊子吸血太兇,快抹上。”

    林楠績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抬手捂住,訕訕笑道:“還是舅舅想得周到,我這就抹上。”

    林楠績接過藥膏,湊到鏡子前擠了些涂上。

    順便在心里將李承銑痛罵一通。

    哪來的蚊子,分明是一個翻窗而來的狗皇帝!

    林楠績涂好,怕華衡擔心,說道:“一點都不癢,昨天晚上我睡得太香了都沒注意到。”

    聽到林楠績這么說,華衡頓時挺直了腰桿。

    他就說嘛。

    林楠績明明在黔州適應的挺好的,怎么可能水土不服!

    兩人坐下用飯,林楠績胃口大開,吃什么都香極了。

    ——主要是真的很餓。

    華衡頓感欣慰:“用完早飯,就跟舅舅去習武。”

    林楠績手中的筷子差點嚇掉了。

    真……真要去習武啊?

    林楠績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可惜華衡憂心林楠績身體已久,心意已決,用完早飯,就將林楠績帶到府中的訓練場。

    華府低調不張揚,吃穿用度也都從簡,華衡又軍伍出身,生活比貴族公子哥粗放許多,到是練武場布置得精心,每日晨起,先在此練武射箭。

    林楠績左右張望,看得新奇:“這就是舅舅每日習武的地方?”

    華衡點點頭“不錯”,接著提起一張弓,遞給林楠績:“拉開試試。”

    華衡拎起這張弓毫不費力,仿佛是拿著一個尋常物件。林楠績被假象蒙騙,抬手接過來,整個人都往下墜了墜。

    華衡哈哈大笑:“這弓是由玄鐵制成,比尋常弓箭重上許多,可不要小瞧他。”

    林楠績勉強拿住弓,臉上表情都扭曲了:“舅舅,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華衡毫不在意:“來,拉開試試。”

    弓箭是由玄鐵制成,份量極重,林楠績本就腰酸背痛,差點接不住。費勁地舉起,使出渾身力氣才拉開弓弦。林楠績深吸一口氣,松開弓弦,箭矢射出,“嗖”的一聲,弓箭落在十步之遙的草叢里。

    林楠績放下弓箭,擦了擦汗,看著插在草叢中的箭,末端上的羽毛露在外面,頓時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華衡也沉默住了。

    林家華家各個習武,到了外甥卻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華衡不禁扼腕嘆息。

    林楠績訕訕道:“舅舅,我還是不丟人現眼了。”

    華衡一把拍在林楠績的肩膀上:“剛才不算,再來一次。”

    這一掌差點沒把林楠績送走。

    林楠績愁眉苦臉地拎著弓,正要抬起,忽然手上一輕,弓已經被人接了過去。

    卸下沉重的力量,林楠績差點驚喜地哭出來。

    【太好了,終于得救了!】

    再定睛一看,是李承銑。

    華衡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是拱手行禮:“微臣見過皇上,此處日頭曬,皇上可要移步?”

    李承銑:“無妨,將軍好興致,這么早就過來練武。朕也一起。”

    說罷,李承銑便抬手搭箭,扣弦,拉弓。

    他眉眼認真,身上有一種超凡的冷靜,雙眼中只剩數十米開外的箭靶,果斷松弦。

    箭如疾風驟雨,隨著一聲尖銳的響聲劃破長空,箭靶上多了一只羽箭。

    【好!】

    林楠績差點喊出來,眼眸微微發亮。

    華衡不高興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林家傳世的弓,竟然被李承銑拉開了。

    華衡滿腹郁悶。

    不光拐走了人,連弓箭都拐走了。

    李承銑放下弓,轉過頭來,眉眼間盡顯帝王氣勢,卻在看到林楠績的瞬間系數收起。

    “果然是好弓。”

    剛才那一箭,華衡雖然心有郁悶,但也不得不佩服:“皇上好技藝。”

    李承銑掃了一眼林楠績,發現他雙眸亮晶晶的,不禁有些快慰,提議道:“不如比試比試?”

    華衡正有此意:“好!”

    兩人各自站在箭靶之前,李承銑用的還是玄鐵弓,華衡用的是自己常用的那把,份量都不輕。林楠績正要落得清閑,給兩人當裁判。

    練武場的其他仆人也都盯著兩個人,這等比試的場面,可不是誰都有幸看見的。

    兩人都從箭簍中探手取箭,搭箭扣弦,華衡身經百戰,射箭如同探囊取物,“嗖”的一聲,箭矢便如流星般離射而出,幾乎是同一時間,李承銑也松了弦。

    “篤篤”之聲響起,兩支箭同時沒入靶心。

    林楠績看得熱血沸騰:“平手!”

    華衡剛射出一箭:“再來!”

    兩人接連射出五箭,以華衡五箭全中勝出,李承銑錯失最后一箭。

    李承銑放下弓,朝華衡道:“舅舅騎射功夫果然非凡,朕自愧不如。”

    華衡眼中這才露出真正欣賞的神色:“皇上無須自謙,這玄鐵弓世間罕見,乃是姐夫留下來的傳家寶,份量極重,皇上能連中四箭,已經少有人可比。”

    林楠績卻看得真切。

    【剛才李承銑故意掉了最后一箭,居然給舅舅放水。】

    【不過常人來不開的弓,給我一個新手,真的合適嗎?】

    李承銑聽見林楠績的心音,唇角不禁勾起輕微的弧度。

    兩人又比試了幾輪,到讓華衡找到了樂趣,越比越勇。

    比武就是這樣,不求每場都贏,但求比得暢快。

    比到最后,李承銑不禁朝林楠績投去求助的目光。

    華衡是黔州總兵,縱橫沙場,武藝非凡,他能比上幾局不落太多下風,已是不錯。李承銑可沒有和沙場大將在武藝上一爭高下的想法。

    偏偏林楠績像沒看見一樣。

    林楠績甚至讓人搬來椅子坐下,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優哉游哉地扇風,觀賞兩人的比試。

    李承銑用心去聽,卻只聽到一片空白。

    不禁疑惑,往日里,林楠績的心音簡直像個話癆,怎么此時如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