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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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林楠績的語氣,李承銑倒是覺得心口暖暖的。 林楠績正在腦海里一團胡亂間,腰間軟rou被掐住,林楠績頓時一抖,卻不敢睜眼。 【狗皇帝干嘛呢!】 【還嫌死得不夠快嗎?】 【早知道他要來,我拼命也得攔住,我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啊!停停停!不許捏了!再捏要露餡了!】 李承銑手中動作一頓,露餡?腦海中不禁浮現白皮黑心芝麻湯圓露餡的模樣。 躡手躡腳走進房間的人仿佛發現林楠績睡得不安穩,走近了床邊打量著床上兩人。 見兩人沒有醒來,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徑直走向木桌上兩人放著的包裹。 林楠績和李承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是林永輝。 林家大哥。 林永輝借著透進來的月光,打開兩人的包裹,一陣翻找。林楠績聽見他翻找的聲音到后面越來越急,仿佛急切地在尋找什么。 他大概知道林永輝在找什么了。 【他在找玉佩。】 林楠績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還好他離開京城后一直把玉佩掛在脖子上,否則現在就被林永輝找到了。 林永輝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玉佩,終于將目光投向了睡在床里側的林楠績。 紙糊的窗戶透進來淡淡的月光,屋子里有些悶熱,潮潤,床上睡著的林楠績嚴嚴實實地蓋著薄被子。外側睡著身形高大,雙腿修長的李承銑。 林永輝咬了咬牙,隨身行李里沒有,那必然是在身上了,他雙腳停在窗前,俯下身子,輕手輕腳地掀開林楠績身上薄被,想要解開領口衣服。 林永輝粗糙的手正要解開林楠績的領口,睡在床外邊的李承銑忽然動了。 林永輝猛地一驚,嚇得縮回了手。 李承銑沒有醒過來,只是翻了個身,胳膊恰好搭在林楠績的鎖骨處,壓得嚴嚴實實。 林楠績不敢動,卻感覺到李承銑呼出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有些酥酥麻麻的。 兩人姿勢怪異,林永輝無從下手。 他狠狠咬牙,恨不得把李承銑抓起來丟出去,又忌憚李承銑的武藝,怕把兩人吵醒,只得不情愿地離開屋子。 門再度被關起來。 林楠績和李承銑睜開眼睛,對視一眼,都坐了起來。 李承銑目光冷淬,看著被管好的房門:“是林永輝。” 林楠績從領口掏出玉佩,解下來,拿在手中:“他在找這個。” 借著月光,兩人看著玉佩。玉佩整面的花紋很常見,是極為常見的如意紋,只是反過來的圖案林楠績有些看不懂,像是獸面的饕餮。 李承銑將玉佩翻過來,反面居然是完全不同的紋樣。 林楠績輕聲道:“正面是如意紋,反面卻是獸紋,看著好像是饕餮。” 李承銑臉色微微一變,“嗯”了一聲。 “你認得嗎?”林楠績好奇地問。 李承銑看著玉佩,過了一會兒才道:“看著有幾分眼熟,等和方文覺碰面,問問他。” 林楠績打了個哈欠:“好吧。” 李承銑將玉佩重新系到林楠績的脖子上,仔細叮囑:“收好他,別讓人瞧見。” 林楠績困倦地點點頭,躺回床鋪,沾著枕頭就睡了。 月光下,李承銑細細描摹著林楠績的眉目,目光中閃露一絲擔憂。 大齊百姓不用獸紋,達官貴人也認為這是大兇之象避而不用。敢用饕餮紋路,除非自恃命格過硬,而命格過硬,李承銑心中閃過一道人影。 *** 第二天一早,林楠績被一陣雞叫聲吵起,睜開眼睛,身側已經空空如也。 他打了個哈欠,目光下意識看向殘了一條腿的桌子上的包袱。昨夜林永輝臨走仍不忘恢復原樣,如果不是仔細之人,恐怕發現不了包袱被動過。 林楠績翻身下床,推開屋門,就看見院子里,林家人都起了。 方氏端著食盆,往地上撒著谷糠,一群母雞撲棱著飛舞啄食。 林家大哥二哥正在砍柴,聽見林楠績開門的動靜,林永輝擦擦額頭的汗直起身朝他道:“三弟醒了?鍋里溫著粥,快去吃吧。” 林楠績目光在林永輝的臉上停留幾秒,對方神情自然,絲毫沒有昨夜偷偷翻東西的心虛感。對方不漏破綻,林楠績也只能按兵不動,不好意思地說:“我起晚了。” “哪里的話,一路上舟車勞頓,還遭了搶劫,得好好休息才是。” 林楠績客套了幾句,左右張望不見李承銑:“大哥,可有見到我那位同伴。” 林永輝:“哦,他去打水了。” 林永輝話音剛落,李承銑就拎著一桶水進來了。 林楠績連忙上前,卻被李承銑用眼神制止。 林楠績乖乖站著不動:【我的天哪,我居然讓皇上拎水干活!】 見李承銑打好了水,方氏還說道:“小陳啊,打完水去把牛喂了吧。” 林楠績連忙道:“我來,我來喂牛!” 林楠績用力拎起盛著草料的桶,拎到一半卻被李承銑接了個過去:“給我。” 林楠績看向李承銑,用口型道:皇上去歇息吧。 李承銑背對著眾人輕輕在林楠績額頭上落下一吻,趁林楠績愣神間提起草料,便朝外走去。 林楠績站在原地愣了半天,還是林永山道:“三弟,你臉紅什么?” 林楠績這才回過神來:“我,我先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林永輝朝幾人道:“娘,三弟,我和二弟去城里頭找大夫,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 方氏點點頭:“去吧,路上小心著點。” 林楠績道:“大哥二哥,可要我一同前去?” 林永山擺了擺手:“不用了,三弟,你留在家里陪爹娘說說話。” 林楠績點頭答應。 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下午。 林永輝和林永山領著大夫進院子的時候,林楠績和李承銑齊齊愣住了。 柏章那廝穿著仙風道骨,手里拿著拂塵,嘴上還黏著一撮小胡子,進門便問:“一路上把我拽過來,半點都不尊重醫者,我倒要看看誰病了,這么膽大包天,竟敢沖撞仙人。” 柏章一邊滿嘴胡話,一邊朝林楠績和李承銑瘋狂眨眼。 李承銑唇角輕扯:“醫者?穿著道袍?自稱仙人?” 柏章將拂塵一甩,瞪著眼睛道:“醫道不分家,道行越深,醫術越好!” 林楠績看著柏章這幅不靠譜地模樣,捧場地“哇”了一聲。 柏章頓時順著桿子往上爬:“還是這位小兄弟慧眼如炬。” 林永山跟在柏章后面進來:“這位可是黔州城的柏神醫,醫術精湛,說不定能治好咱爹的瘴氣之毒。” 柏章摸著小胡子:“病人在哪兒呢,快帶我去看看。” 林永輝在前頭,領著柏章進了林父的屋子。 柏章一手甩著拂塵,一手搭在林父的手腕上。 林楠績看著他堪稱專業的手勢,不禁看向李承銑。 【柏章大人不會真懂醫術吧?】 李承銑抬手按了按額角,看著自家臣子在這里裝模作樣,有種丟臉的感覺。 第七十五章 林楠績看著柏章將手搭在林父手腕上,凝神注視。雖然李承銑說不太像中瘴氣,但畢竟身體有損,就算是原主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父親出事。 片刻后,柏章將手拿下來,將林父的手放好,看向林永輝,神色略有遲疑:“我們還是到外面說吧。” 柏章此話一出,屋子里靜了一瞬。 難道真是真是不治之癥,竟然到了避開病人的地步。 方氏率先慌了:“到底是什么病,你倒是說呀?” 床上的林父也一副神情緊張的模樣。 但柏章堅持出去說。 幾人出來,柏章還細心地關上屋子,弄得更加人心惶惶。 到了院子里,眾人催促之下,柏章長長嘆了口氣:“難,難啊!恐怕無力回天啊!” 方氏頓時急了:“你個庸醫!怎么就無力回天了!你不要咒我家老頭子。” 林永輝林永輝三也急了,林父只是裝病,怎么就變成不治之癥了! 林楠績樂了:【本來是裝病,這下倒好,成了絕癥了。】 看到柏章的反應就知道是假的了,林楠績目光落在林永輝三人身上:【這次分明是借病騙我回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想怎么騙。】 林楠績頓時如喪考妣,一行清淚掛在白皙的臉蛋上,桃花眼瞬間紅了。 “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懲罰我,我才剛見到爹,他就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