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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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這也……也太大逆不道了。” 孤山先生見狀,毫不慌張,語氣沉穩而緩慢,卻又十分親和:“男子能讀書識字,女子也能讀書識字。男子能經商賺錢,女子也能經商賺錢。” “男人可以學習,女人為什么不能?” “謂人有男女則可,謂見有男女豈可乎?謂見有長短則可,謂男子之見必長,女子之見盡短,豈可乎?” “人有男女之分,難道見識也有男女之分?” “人的見識有深淺長短,但一定要說男人見識深淵,女人見識短淺,豈不荒謬?” “更何況,始皇帝統一天下,被稱為千古一帝,武則天政由己出,明察善斷,實乃一代圣后。由此可見,女子絲毫不比男子差。” 話音一落,整個孤山學院的人都嘩然大驚。 山道上一名讀書人模樣的男子忍不住憤然站了起來:“孤山先生,我等是崇敬您的學問才趕赴孤山學院,您這番言論,簡直是大逆不道!” 旁邊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說的不錯!圣人有言,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若亂了綱常,則天下大亂,孤山先生,您這話豈不是擾亂天下秩序!” “照您這么說,以后這天下就拱手讓給女人好了?” 孤山先生冷哼了一聲:“狹隘!” 此時一個滿面笑意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這人容貌俊秀出色,周身氣度清爽宜人,瞧著讓人極為想要親近,可惜一張口就堵得人說不出話來: “這位兄臺是怕了怕女子讀書以后把自己比了下去?還是怕自己在女子面前出丑?” “哦,又或者是怕天下女子都讀書了,沒人伺候你?” 那書生一噎:“我可沒說這話。” 林楠績自信一笑:“那我問你,你可會洗衣做飯” 書生噎住:“不,不會又怎樣?” 林楠績:“可會量體裁衣?” 書生難以置信:“我一個大男人,會量體裁衣做什么?” 林楠績“哦”了一聲:“那平時可會打掃屋子,整理自己的房間。” 書生面有慍色:“我是讀書人,這些事,何須我來做?” 林楠績上前一步:“那這些事都是誰來做?” 書生目露不屑:“有母親和meimeicao持,我只需讀書掙取功名即可。” 林楠績疑惑地問他:“那你如今是秀才,還是舉人,還是進士?” 書生臉色漲得通紅:“遲……遲早會是的!” 所有人都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女子們紛紛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真瞧不起他,他知道寒冬臘月天還要洗一家人的衣服有多辛苦嗎?你看我的手,冬天長滿了凍瘡,到這會兒全結了疤,丑死了。” “要我說,這洗衣做飯cao持家務一點不比讀書簡單,說簡單的,也沒見他天天做啊。” “就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孤山先生臉色漸漸嚴肅:“且不說你有無功名,你身為兒子,兄長,家里勞動一應不管,全部甩給母親和meimei,你可擔得起孝順友愛之名?” 書生被眾人恥笑,有些下不來臺,磕磕巴巴道:“以后娶了娘子,自然會孝順母親,友愛姑子。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嗤!” 一道嗤笑聲落進了書生耳朵里,他惱羞成怒地望去,又看見了剛才那名青年。 林楠績很是不齒:“所以你說的孝順,就是孝順外包給別人?” 其他人頭一次聽說這個詞,頓時交頭接耳地討論了起來。 “什么叫孝順外包?” “意思應該是讓兒媳婦代替自己孝順父母?” “撲哧!那還真是外包。” 那書生被所有人唾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可惜哪里都是人,只好掩面而逃。 好些被戳中心理的人也紛紛拂袖而去。 蔣明德站在人群之中,臉色難看,那些話雖然是在說別人,但好像落在自己身上似的,令他非常不舒服。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名青年身上,下意識感到厭惡。 “荒謬,身為男子竟然能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 蔣彥湊近,低聲道:“父親有所不知,他就是害得二哥舞弊入獄的林楠績,御前的林公公。” “也不怪他能說出這等言論,他不男不女,許是心理變態了。” 蔣明德臉色陰沉:“原來就是他,他怎么在杭州?” 蔣彥道:“聽說是回鄉探親。” 蔣明德面色古怪:“探親,路途遙遠,可要當心。”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推己及人,仁愛仁義,才是做學問的精髓,你們所說的那些,究竟是為了天下人,還是為了自己?” “讀書明義,心系天下蒼生,這蒼生里難道只包括男人不包括女人?” 除了那一大批離場的人外,剩下的人聽著這些話,若有所思。 “孤山先生大義,是我們狹隘了。” 孤山先生清了清嗓子,又道:“從今日起,孤山學院設女子講堂,不拘年齡,不拘身份,都可入學聽講。” “今日所發稻米,乃是杭州城的蘇老太君捐贈,老太君曾領軍打仗,救杭州百姓于水火,你們有誰能做到?” “圣上都賜匾額稱贊一句巾幗英雄,爾等心胸竟如此狹隘!” 聽眾們大受震動。 就在這時,方文覺一身官袍走上講壇:“奉圣上諭旨,從今以后,《女德》等書從此列為禁書,由長公主率人重新編寫。若有虐待女子者,報給官府查明事情,重罰!” “并且在全國推廣女子學校,讀書寫字,并且寫入律法。” 所有人都震動了,寫入律法,這可是國策啊! 剛才那些提出疑義的人瞬間啞巴了。 這竟然是皇上的旨意? 講壇結束以后,林楠績上前,李承銑此時才出來。 孤山先生朝李承銑拜了拜:“草民拜見皇上。” 李承銑上前將人扶起:“無需多禮。” 孤山先生看向林楠績:“十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說動老夫的人。” 林楠績嘿嘿一笑:“先生心系天下才會被我說動,先生是不忍心看歪理邪說禍害天下女子。” 孤山先生悵然地嘆了口氣:“我曾經和徐永階同時入朝為官,素來不喜他的做派,卻沒想到虎毒不食子,他卻連自己的親生骨rou受苦也不管,真是畜生!” 林楠績道:“正是他這樣的人太多了,才會引來這么多的附庸。” 孤山先生點點頭:“現在的學說,扭曲歪風邪氣也太多了,這哪里是什么圣人之言,老夫也不該再偏于一隅了。” 他要重振學說! 林楠績雙眼發亮。 【重振學說好啊!從思想上整頓風氣,免得后面再出其他女德之說。】 【還讓女子裹腳,殘害身體,下不了床,走不了路,實在可恨!】 李承銑擰眉,目露不屑,哪個狗皇帝想的餿主意! 越是在這些地方用力,越顯得皇帝當的無能。 李承銑越想約覺得凝重,應當從律法上加以制止。 林楠績和李承銑正要向孤山先生告別,忽然又被叫住。 孤山先生仔細地看了看林楠績的眉眼,盯著的時間太久了,以至于林楠績都覺得有些心里發毛。 看了好半天,孤山先生低聲道:“怪道了,總覺得小友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林楠績眨了眨眼:【難道是見過原身?應當不是,原身一直在京城,而孤山先生離開京城有二十多年了。】 林楠績道:“也許茫茫人海中,先生見過和我長得差不多的人。” 孤山先生也不再多探究,釋懷地笑笑:“老夫年紀大了,許多事情記不清楚,也許吧。” 兩人告別孤山先生,下了山。 林楠績和李承銑并排走在長長的山道臺階上,天色已經暗下來,兩人踏著月色往客棧的方向走,經過長長的橋,兩岸湖水平靜如鑒,倒映著天上點點星子,湖邊柳梢上,掛著一輪將滿未滿的月亮。 夜風和煦,吹得林楠績舒服地瞇起眼睛,不經意看向李承銑,不由道:“皇上仁德,做了一樁流傳千古的好事。” 李承銑低笑一聲:“難得聽你誠心夸朕,往日里都罵朕狗……咳!” 林楠績狐疑地看著他:“什么?” 李承銑心虛地移開目光:“沒什么,夜風太大,你聽錯了。” 林楠績張開手指感受了一下。 【不大啊,剛剛好。】 【突然有種自己心里偷偷罵狗皇帝被聽到了的抓包感。】 【難道是以前在紫宸殿守夜的時候說夢話了?】 兩人都各懷心思,一路順著人流走進了繁華的街道。 大齊不設宵禁,即便是晚上,生意繁華的街道也很熱鬧。 李承銑從小攤販的攤子上拿起一支玉簪。 攤販看著兩人穿著不凡,立即熱情推銷:“這玉簪質地極好,只要十兩銀子,自己帶送人都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