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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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銑坐在桌旁一動不動,仿佛石化成了一尊雕像。 林楠績泡累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打了個哈欠。 【狗皇帝……】 李承銑的心驀地提起來。 目光緊緊盯著與林楠績之間的墻壁,左手下意識握起。 【令牌還在我這呢,算了,明天再還吧。】 李承銑的手松開,自嘲地笑了一聲,將杯中冷茶一飲而盡。 當(dāng)夜,三個人失眠了。 李承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都是那些旋律和歌詞,許久沒有睡著。 而樓下大堂里,掌柜和小二都睡了,卻還有一個人坐著。 方文覺面前還剩半壺酒,邊喝邊嘀咕著:“不對,不對勁啊!” 柏章打著哈欠披衣服下來:“岳父大人,這么晚了,您怎么一個人在此喝酒。” 方文覺抬眼瞥了一眼便宜女婿:“你不也沒睡?” 柏章嘿嘿一笑:“想娘子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起身給娘子寫了封信,明天一早就寄出。” 柏章又道:“小婿還在信里給岳母大人說了,小婿和岳父大人在江南一切都好。” 方文覺喝著悶酒,沒說話。 柏章瞧方文覺的模樣,頓時好奇:“岳父大人,可是公務(wù)棘手?” 方文覺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堂堂京中大臣,做賊似的湊近柏章:“老夫發(fā)現(xiàn)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要是說出來,那可,那可得嚇?biāo)滥悖 ?/br> 柏章眼睛一亮:“什么大事?快說來聽聽!” 方文覺鬼鬼祟祟:“皇上……” 柏章更驚奇了:“皇上?” 方文覺:“……可惜啊,不能說!” 柏章:“岳父大人,有什么是小婿不能聽的?” 方文覺睨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突然變成了鋸嘴葫蘆,怎么都不肯說。 柏章頓時傻眼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第六十七章 在徐府連日以來與骨灰牌位共處一室,林楠績在客棧里終于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他神清氣爽地醒來,一推開門,就撞見柏章。 林楠績心情大好地打了個招呼:“柏大……柏公子,早啊!” 柏章頂著黑眼圈,勉強地笑了笑:“早啊。” 接著,林楠績看見柏章屋子里又走出來一個人,竟然是方文覺。 【好家伙,翁婿共睡一間,感情……真好啊!】 方文覺和柏章對視一眼,眼里都流露出深深的后悔之情。 昨晚怎么就醉酒回了一屋了,身上被踹了好幾腳! 林楠績禮貌性道:“方……大人?” 方文覺連忙打斷林楠績,上前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喊方叔吧。” 林楠績瞬間遲疑了。 【叫……叔?】 方文覺看出他的遲疑,捋了捋胡子道:“出門在外,低調(diào)示人,總得有個身份,按照年紀(jì),你喊我一聲叔,正合適。” 林楠績心想:【也是。】 他便放下疑慮,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方叔早,還是方叔考慮得周到。” 柏章狐疑地看向岳父,怎么岳父今日對林公公如此殷勤? 不管了! 岳父都當(dāng)叔了,他當(dāng)個哥哥不過分吧! 柏章頓時換上一副笑瞇瞇的神情看向林楠績:“不如,你就叫我柏大哥吧,總是公子公子的,多生分啊!” 林楠績便從善如流:“柏大哥。” 那廂王徽打著哈欠走出來了,聽見幾人對話, 第一反應(yīng)覺得不妥。 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能與太監(jiān)攀親帶故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林楠績在徐府的表現(xiàn)心懷悲憫,舍身為人,又瞬間覺得自己狹隘了。 不甘落后地上前:“來,叫聲王叔聽聽。” 林楠績恭敬道:“王叔好。” 林楠績受寵若驚,原來各位大人,這么好說話的嗎? 隔壁李承銑的房間里傳來動靜,林楠績身為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上身,同各位大人道:“方叔,王叔,柏大哥,我先進(jìn)去服侍,失陪了。” 方文覺笑呵呵道:“好好好,你去忙,我們下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幾人在二樓分開,林楠績上前敲響李承銑的房門。 “進(jìn)來。” 林楠績推門而入,瞧見李承銑正在穿衣服,眼下青黑。 【奇怪了,怎么幾位大人和皇上都沒有睡好似的。】 林楠績上前,拿過外袍正要服侍李承銑穿上。 李承銑遲疑了一下,拿過外袍自己穿。 林楠績又準(zhǔn)備伺候李承銑洗漱。 李承銑卻讓他站到一邊,自己洗漱。 林楠績:【嗯?】 李承銑清了清嗓子:“店小二送上來了一些早膳點心,你先嘗嘗。” 林楠績果然看見桌子上擺著豐盛的早餐,各色湯包點心,還冒著騰騰的熱氣,肚子頓時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目光正直而凜然:“奴才不餓,奴才伺候皇上用膳。” 【太監(jiān)的職業(yè)素養(yǎng):皇上不吃,奴才怎么能吃呢?】 【我活膩歪了嗎?】 【不過這間客棧的伙食看著確實不錯啊,一會兒伺候完了下去找方叔王叔柏大哥一起,唔……這個湯包看起來好香啊~】 李承銑目光一凜。 方叔、王叔,柏大哥? 李承銑輕咳一聲:“店家送多了,朕命令你,在這里吃。” 雖然是命令的話,但話語稱得上溫柔。 林楠績從善如流地坐下,拿起一個包子正準(zhǔn)備吃。 忽然目光變得驚悚。 【狗皇帝,怎么最近對我這么好?】 發(fā)現(xiàn)這點后,林楠績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先是在春狩結(jié)束后調(diào)回御前。】 【又是在徐府搭救我。】 【還親自給我系腰帶解腰帶。】 【現(xiàn)在,還和顏悅色地讓我先吃。】 林楠績目露迷茫:【我只是個小太監(jiān)啊。】 林楠績的保命目標(biāo),一死守假太監(jiān)的秘密,二不當(dāng)jian宦,早日出宮。 【要不……趁這次機會,再也不回來了。】 李承銑聽著林楠績的心音,先是勾起唇角,聽到那句“再也不回來”時,頓時目光一厲。 又想跑。 林楠績左思右想,內(nèi)心猶豫極了,掙扎著放下包子,起身道:“皇上,我在杭州府已經(jīng)耽擱了幾天,我……得告別皇上,先去黔州了。” 李承銑覺得牙癢癢,轉(zhuǎn)念道: “朕也要往黔州方向去,你與其獨自上路再遇到危險,不如隨同朕一同上路。” 林楠績想到被配陰婚,確實心有余悸。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只是父親病重,我怕來不及救治。” 李承銑幽幽道:“杭州府到黔州路途遙遠(yuǎn),最近又不太平,倭寇流民四躥,遇上了,你打算如何?” “近日有雨,若是遇上洪水蔓延,你可知往哪里躲安全?” “朕倒不是攔著你,只是怕你父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說完以后,李承銑悄悄看著林楠績的神色。 見他神色已經(jīng)松動,目露苦惱之色,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林楠績摸了摸脖子:【是啊,我還不想死呢。】 李承銑早已考慮到了這一點:“我讓廖白帆先派人過去,都是習(xí)武之人,腳程快,官身做事也方便,定能將你父親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