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聽見心聲[穿書]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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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還能充盈一下后宮。 “有什么事,說吧?!崩畛秀娪质栈亓四抗狻?/br> 柏章立馬換上一副正經(jīng)嚴肅的神色:“杭州府的知府大人是徐永階的兒子徐英,任知府已有六年,治理的雖無較大功績,但也尚可。算算日子,今年應該調任回京?!?/br> 李承銑聽著,想起徐永階的模樣。那時候先皇帝還在世,徐永階時任禮部侍郎,兼翰林院學士,官至朝廷大員,制定了不少禮法規(guī)章,不少人奉他為杏林大儒。 但李承銑對他記憶尤為深刻的一點卻不是這些。 這位徐大人,曾經(jīng)向先帝進言,恢復前朝嬪妃殉葬制度,險些被先帝采納。 若這項制度被采納,許多未曾留下子嗣的嬪妃,就會在先帝逝世時極其殘忍地被折磨死。 李承銑道:“下船以后,先去找個不起眼的客棧住下,明日去微服巡視,尤其是江岸,河壩,要緊處的圩田人家?!?/br> 柏章道:“是?!?/br> 柏章走后,廖白帆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李承銑身后。 李承銑并未回頭,而是淡聲吩咐:“倭寇容易進犯的灣口處,你帶人小心查探。” “是。” “順便查探林楠績的蹤跡?!?/br> 廖白帆微怔,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面上不動聲色道:“卑職尊旨?!?/br> 下了船,一行人找了間城中客棧住下,幾人安頓好,以后就在一樓大堂用餐。 這客棧規(guī)模不小,雖然天色已晚,但大堂內(nèi)用晚飯的人絡繹不絕。,來往的商賈鏢局,三教九流,熱鬧非凡,也能聽到不少消息。 “你聽說了嗎?徐家四小姐沒了?!?/br> “聽說了聽說了,這徐四小姐也是倒霉,年紀輕輕的才十五歲,本來還有十天就要嫁人了,誰知道突然病死了?!?/br> “可憐啊,要我說,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嚇的?!?/br> 聽著的食客紛紛好奇了。 “嚇死的?怎么說?”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徐家,有四個小姐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如今的州府大人徐英,小兒子進京科考,聽說落榜了。前頭三個姑娘都已經(jīng)嫁了,但過的呀,都慘喲!” “慘?堂堂老尚書大人的女兒,能慘到哪里去,嫁的都是達官顯貴,又有娘家撐腰,那還不是一輩子衣食無憂,無憂無慮的當個官家太太。” “一看你就是外地的,你恐怕不知道,其中三個女兒都不得善終,大小姐嫁給了徐大人友人之子,也是家世顯赫,有權有勢的人家。誰知道,那郎君壓根不是個東西,平日里對大小姐非打即罵,還娶了妾進府,一起磋磨大小姐,直到把人虐待死了?!?/br> “徐大人也不管管?”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唄?!?/br> “那二小姐呢?” “那二小姐嫁給了家世平平的讀書人,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全靠嫁妝補貼,又被婆婆丈夫虐待,最后走投無路,竟然跳河了!” “三小姐倒是找了個郎情妾意的,不顧老尚書大人的反對嫁了,可惜沒有嫁妝,家底又薄,我看這日子也不好過??!” “四小姐也就不用說了,出嫁之前病死了!” 旁觀者聽罷,紛紛惋惜不已:“實在是苦命的人?!?/br> 桌上幾人面面相覷,方文覺緊緊握著杯子,神情惱怒,壓低嗓子:“這群人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如此詆毀徐大人!” 工部侍中王徽也面色漲紅:“徐老大人的德名豈是這幫販夫走卒能肆意議論的!” 柏章連忙安撫住兩位大人:“消消氣,消消氣,不與他們計較?!?/br> 李承銑聽著,沒有說話,朝柏章遞了個眼色。 柏章立刻會意,好在他也活泛些,不像其他幾位大人在意身段,笑著朝那幾個食客道:“各位兄臺,我聽聞老尚書是個很有德名的人,應該不會對親生骨rou如此冷血吧?” 那人立刻說道:“一看你們就是外來的,你們恐怕不知道,那四小姐頭七都過了,尸棺還停在家呢?!?/br> 柏章汗毛倒豎了一下,有點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他還想問,就被人粗暴地打斷。 “亂議論什么呢?劉三,你膽子肥了,你偷銀子被徐家趕出來,就懷恨在心在這里說主家壞話是吧?”兩三個青年進來嚷嚷。 劉三臉色立刻漲紅了:“說……說什么呢!我才沒有偷!” 那幾個青年“呸”了一聲:“敢偷不敢認啊?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替徐府清理門戶!” 劉三自知理虧:“行了行了,我不說還不行?!?/br> 劉三見對方人多勢眾,灰溜溜地跑了。 那青年對李承銑幾人道:“幾位客觀,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偷東西被抓了,懷恨在心。” 柏章笑道:“原來是這樣?!?/br> 方文覺和王徽頓時臉色好了起來,冷哼道:“就說嘛,老尚書大人怎么會是那樣的人?!?/br> 因著這一樁小插曲,一行人潦草結束晚膳。 半夜里,李承銑的門被敲響,外頭傳來動靜:“皇上,是卑職。” 李承銑并沒有睡,點了一只蠟燭,坐在桌子旁,仿佛就是在等人來一樣。 “進來?!?/br> 廖白帆推門而入,抱拳行禮:“卑職已經(jīng)命人前去查看倭寇行跡,特來向皇上復命,沒有查探到林公公從杭州府前往黔州的蹤跡?!?/br> 李承銑面色一緊:“可有遺漏?” 廖白帆道:“從杭州府去往黔州需要買馬,卑職詢問沿途售馬的地方,都沒有看到過林公公模樣的人?!?/br> 李承銑心中微沉,極度后悔,當初就應該安插暗探跟著他。 眼下也不知道他是逃了,還是遭遇危險。 若是之前,林楠績要逃,他會惱怒。 但現(xiàn)在,寧愿他半路逃跑,或者只是廖白帆遺漏了。 “再去查探?!?/br> 廖白帆沒有多問:“是。” - 林楠績被關了好幾天,在屋子里出不去,骨頭都快被關酥了。整天面對徐佳四小姐的牌位,不僅如此,那排位下方還放著骨灰盒。 四舍五入,他就是和死人共處一室。 換了膽小的人,早就嚇瘋了。 林楠績左右無事,便每日給這徐四小姐的牌位上香,態(tài)度十分虔誠。 不管怎么說,死者為大。 他將點燃的三柱香插進香灰爐里,雙手合十,真誠地拜了拜。 “都是苦命的人,還是早入輪回吧,我不能陪你走黃泉路呀?!?/br> 風吹過,三柱香便熄滅了,只有裊裊的白煙。 林楠績傻眼了。 難不成還真要跟他成親啊? 林楠績苦著臉道:“承蒙四小姐不棄,可惜我是個太監(jiān),注定成不了夫妻。” “你們老管家也是,抓人抓得真準?!?/br> 他嘆了口氣:“此時我要是個真的太監(jiān),直接脫了褲子,恐怕這老尚書還真不敢收我?!?/br> 牌位還是嶄新的,林楠績的眸光略過上面的香蘭二字,輕聲道:“你滅了香,是有心愿未了吧?!?/br> 這屋子里每一處他都仔細看過了,大紅喜被喜綢一應用品,都是新添置的,除了大紅頭冠和新娘子用的頭釵以外,屬于徐四小姐自己的東西少的可憐。 徐家是大戶人家,金銀錢財自是不缺,但對女兒顯然并不寵愛,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家。 而老姜在船上帶著的小孫子也不是他的親生孫子,而是徐家二小姐留下來的孩子。 林楠績想起來徐尚書是誰了。 先帝在位時的禮部尚書徐永階,兼翰林院學士,曾經(jīng)想先帝進言恢復后宮殉葬制度。還直言先帝身體每況愈下,皆是因為大齊廢除這一殉葬制度導致的反噬。 先帝每日求仙問藥,想要長生不老,聽到此話直接信以為真,頒發(fā)詔書。好在朝中大臣死諫,才讓先帝打消念頭。 徐永階還寫了篇女德,廣為流傳。女德中寫,女子無才便是德。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夫為妻綱,夫雖不賢,妻不可不順。受到無數(shù)人追捧。 徐永階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家的女眷也毫不心慈手軟。他明知好友之子并非良配,卻仍執(zhí)意將大女兒嫁過去,被虐待至死。將二女兒嫁給貧寒門生,因嫁妝微薄被婆母打罵,丈夫冷落,不堪受辱跳河而死。三小姐性子剛烈,一意孤行嫁給了自己挑選的心上人??蓱z四小姐,聽聞夫君殘暴,向父親求情卻被關在房間,擔心自己步入后塵,一把白綾吊死在房梁上。 而徐永階寧愿觸犯律例也要為徐四小姐配陰婚,林楠績面色更加古怪。 “因為大兒子至今膝下無子,小兒子科舉落榜,覺得是徐四小姐冤魂所致?于是就想到給徐四小姐的冤魂配個夫君,讓她趕緊去地府投胎?” “活人配陰婚,多么惡毒的法子?!?/br> 第六十三章 李承銑幾人喬裝易容,被請到徐府。 方文覺壓低聲音,嘖嘖稱奇地問柏章:“你怎么讓徐平答應的?” 柏章嘿嘿一笑:“我給徐平遞了帖子,說是岳父大人的外甥的,在京行商,途徑杭州府,聽聞江南水患,想略盡綿薄之力,徐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方文覺橫了他一眼:“你小子,原來打的是老夫的名義?!?/br> 柏章道:“岳父名聲大,好使些。” 方文覺又朝李承銑道:“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若有危險,老臣第一個救駕!” 王徽道:“古人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懼哉!臣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王徽一說起大道理就停不下來,方文覺和柏章臉都綠了。 王大人什么都好,尤其擅長治水,就是這掉書袋的毛病,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王徽激動地看著眼前徐府的宅子:“微臣熟讀永階先生的文集,他那本廣為流傳的《女德》更是家里女兒人手一本。微臣立志向永階先生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