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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樛字,不知宋書是不是取自“南有樛木,葛藟累之。樂只君子,福履綏之”一句。 此等關(guān)頭,喬曦也想不到什么美好的字眼,只能按這個字的意頭,取了個:“苗苗如何?小苗苗。” 宋書笑了起來,似乎很是滿意:“苗,好,他就叫小苗苗。” 兩人說了一番話,康太醫(yī)咳嗽幾聲,提醒喬曦。 喬曦明白太醫(yī)的意思,不再出言消耗宋書的力氣。 · 陸江正騎在馬上,飛躍跨過了淺淺的勒爾河灘,他全神貫注盯著前方的城池,急速前進(jìn)著。 此刻,陸江心急如焚,萬分擔(dān)心宋書會不會有事。 宋書被北琢俘虜許多日,又懷著身孕,實在是兇險。 他還想問問宋書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就是那晚留下的…… 為什么不告訴自己,為什么要躲著自己? 懷揣著千頭萬緒,陸江縱馬入城,跨越了城中大道,直奔官邸而去。 他趕到官邸時,已是深夜,蒼穹披上繁星點綴的夜行衣,萬籟俱寂時,主院兒仍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陸江在初春的寒夜中跑出了滿身大汗,沖進(jìn)主院兒,迎面遇到了剛從屋里走出來的喬曦。 “喬公子……”陸江喘著氣,“宋書他如何了?” 喬曦瞥了他一眼,第一次對著熟悉的人沒有客客氣氣的好臉色。 “宋書剛剛生產(chǎn)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歇下了,陸將軍不便進(jìn)去。” “我不進(jìn)去。”陸江手足無措,“我只是想問問宋書情況怎樣了。還有,孩子是怎么回事?男孩還是女孩?是……我的嗎?” 喬曦的回應(yīng)相當(dāng)冷淡:“那是宋書的孩子。陸將軍何必過問,即便那個孩子與你有血緣關(guān)系,又能如何呢?” 陸江著急:“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當(dāng)然會和宋書一起把他養(yǎng)大,然后……” “陸將軍,孩子的事不必你費心了。” 喬曦抱臂,做出強硬的姿態(tài)。 “我出來就是替宋書傳話的。懷胎十月、一朝分娩,苦勞和功勞都是宋書自己的,陸將軍你又出了幾分力氣呢?如今孩子落地了,你忽然跳出來想要占一個父親的名頭,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孩子只是宋書自己的,與旁人都沒有關(guān)系。” 說到這兒,喬曦補充了一句:“不過和我還是有點關(guān)系的,我是孩子干爹。” 陸江的肩膀垮了下來:“這是宋書的意思?” 喬曦點頭。 陸江傷痛不已,垂頭下來,低聲說:“他說得沒錯,我欠他太多,必須要還清了,才有資格重新站在他的身旁。” 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喬曦有些過意不去:“陸將軍,你若是對宋書無意,何苦因為想要搶奪孩子而做出這樣的姿態(tài)?你大可以另娶他人,想生多少孩子都可以。” “從此你與宋書二人,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不好嗎?” “不!”陸江喊出聲。 他的嗓音顫抖不已:“我一直沒能認(rèn)清自己對宋書的情意,所以耽誤了他這樣久,這是我的錯,我認(rèn)。但請喬公子不要剝奪我補償他的機會。” 喬曦嘆了口氣。 他無心過多插手兩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今日出來說這番話,也只是轉(zhuǎn)達(dá)宋書的意思罷了。 “我只能最后告訴你一句,是男孩,很健康。言盡于此,陸將軍自便吧。” 喬曦抬手,送客。 陸江遙遙望了望主屋,仿佛想要透過窗戶看見里邊的人,但窗戶嚴(yán)實,注定他再怎么用力,也看不見心中所想之人。 翌日。 喬曦正陪著宋書照看孩子,安和進(jìn)來對他說:“公子,外堂一個聲稱是鄭小將軍的人來找你,身邊還帶著……那名北琢人。” 聞言喬曦立即起身,向宋書辭別兩句后,趕緊讓安和帶自己去見人。 來到外堂,喬曦見到了一名軍士,地面擔(dān)架上躺著的那個人。 那人渾身血污,閉著眼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全無呼吸。 他正是在戰(zhàn)場上被北琢武官刺了一槍的連劾。 鄭若瀾手下的人說:“公子,人已經(jīng)送到了,只不過將軍把人從戰(zhàn)場上救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生機薄弱,雖讓軍醫(yī)處理過傷口,可到底傷得太重,最終能不能活,我們將軍可沒辦法保證。” 喬曦盯著連劾瞧了一會兒,隨后才看向軍士:“無妨,是死是活,我都感念鄭小將軍的恩情。” “那下官告退了。”軍士抱拳行禮后離去。 隨后喬曦立即叫人幫忙把連劾抬去客房里,接著叫來了康太醫(yī)和略通醫(yī)術(shù)的妄為道長。 康太醫(yī)一看連劾的傷勢,就搖了搖頭:“不行了,此人已然傷及心脈,能活到這個時候都算是命大,縱使神醫(yī)在世,也無力回天。” 這個結(jié)果,也不意外了。 喬曦心下惋惜。 他對連劾原本無甚好印象。因為這家伙畢竟想過要殺自己,但后來他接連被囚,又舍身救過自己一回,到最后竟落得個在戰(zhàn)場上被自己的族人背刺的下場。 喬曦憐憫他如浮萍般漂泊的身世,便拜托鄭若瀾把他從荒野間帶了回來。 能救便救,不能,也給他一場體面的葬禮罷。 “貧道還有一法,或有微末希望。” 妄為道長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