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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十六洲在線閱讀 - 第122章

第122章

    他一面故作悠哉,一面又有暗自快走,漸近院落時(shí),段辰先是看了下門扉。昨夜從房中踏出之時(shí),凌景逸順手把門帶上了。

    此刻那扇木門還是緊緊地閉著,鄧銘鳶大抵還沒有來,段辰的心安下來一半。段辰小心地穿過院子,走至門前,他伸出手推開一條縫,隨后整個(gè)人側(cè)身從溜進(jìn)了里面。

    后背靠在門上,段辰嘆出一口氣,他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一點(diǎn)晨光,幾步走至了床前。

    被子凌亂地團(tuán)在了一起,段辰用手鋪開,撫平其上的褶皺,隨后躺了進(jìn)去。許是夜半起早的緣故,段辰額間微微發(fā)疼,他縮了縮身體,放空了自己的思緒。

    在一陣緩和的敲門聲中,段辰迷糊醒來。半瞇開的雙眼,渙散地盯著墻頂看了一會(huì),直到耳畔的敲擊聲愈來愈響,他猛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誰?”段辰看向倒映在紙糊軒窗上的人影,明知故問道。

    “禮哥。”預(yù)想到的聲音傳來。

    木門吱呀著開了,段辰站在門后,他抬頭看了眼天空,順口問道,“幾時(shí)了?”

    “剛過辰時(shí),正趕上早膳。”

    段辰坐在一張足足有他兩只手臂那么寬的桌子前,面前大大小小的盤子占滿了整個(gè)方桌,美味珍饈多得更是讓段辰看不過來。

    他拿起筷子,夾起距離他最近的那塊糕點(diǎn),濃郁的綠豆味在段辰口中彌漫開來,不一會(huì)兒,只吞咽了一口,喉嚨里就好像被一層黏膩糊住。

    端起手邊的白粥,大口喝了半碗。段辰胃里漲漲得難受,不由得放下筷子,沉默地坐在椅子上。

    “不和胃口嗎?”

    段辰的目光從屋內(nèi)泱泱的侍女身上移開,落在了鄧銘鳶面前干凈的碗筷上。從落座到現(xiàn)在,他都未曾動(dòng)過一口。

    “想說什么就說吧。”段辰說道。

    鄧銘鳶目光動(dòng)了動(dòng),他看了眼身后。那些人立時(shí)分散開來,魚貫著出到了門外。他先是笑了一下,問道“蓮花玉佩怎么沒見你掛在身上。”

    段辰低頭看了眼腰際,抬手找尋,驚嘆道:“好像是落在青峰山了。”

    “禮哥,你知道青峰山嗎?”手在腰際前后摸索,段辰?jīng)]來由地問了一句,眼神還抬瞥過去,在鄧銘鳶的面上掃過。

    “青峰山,似在書中見過。”

    段辰見他面上冷淡,于是收回手,端正坐好,復(fù)問道:“禮哥怎么突然問道蓮花玉佩了?”

    “沒事,不重要。”鄧銘鳶從他一直放置在身旁的殘雪劍上收回目光。

    過了好久,段辰見到他的嘴巴動(dòng)了動(dòng),卻是沒有聽見任何的聲音。

    血腥味從腹腔中涌了上來,段辰憋悶住一口氣,盡力忍住就要嘔出的液體。

    鮮紅從嘴角溢了出來,段辰用手指抹去流下的血液,張了張嘴,地上頓時(shí)多了一灘紅色。

    “你下毒了?”段辰看了眼地上,隨后又瞧了瞧自己的手指。

    鄧銘鳶搖搖頭,他面上冷漠無色,說話之時(shí)也帶著沒有任何溫度的直硬。

    “你身上一直都沒有毒,從前的嘔血之癥…”鄧銘鳶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是因?yàn)槟泱w藏奇力。”

    【作者有話說】

    大概快完結(jié)了,終于(哭哭哭)寫得好累。

    第73章

    段辰眼睛眨了眨,他看向鄧銘鳶,語氣緩慢地重復(fù)了一遍最后二字,“奇力?”

    回憶閃過,段辰想起與凌景逸飛身輕步于江安城墻頂之時(shí),夜風(fēng)涼涼地刮過他的臉頰上。起先還需凌景逸提溜著衣領(lǐng)才能勉強(qiáng)直立,只過得一會(huì)兒,他就能自己施力同凌景逸并排而行。

    一切的一切,原是因?yàn)樗w內(nèi)的奇力。

    其實(shí),段辰早有預(yù)想,卻是沒想到,這股力量會(huì)如此的強(qiáng)大,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

    桌子遮掩了段辰大半的身形,擋在垂落桌布后的手指,撫上了瘦細(xì)的手腕。

    胸膛間強(qiáng)烈的脈搏是如此的鮮明活躍,段辰的手使上了力氣,越捏越緊,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當(dāng)時(shí)你又是如何給我治病的呢?”段辰對鄧銘鳶報(bào)以一個(gè)淺淡的笑容,平靜問道,“是把我身上的力引走了嗎?”

    鄧銘鳶眼眸動(dòng)了動(dòng),隱藏不住的閃躲直直映在段辰眼中。

    在青峰山之時(shí),偶有一次,段辰在藏書閣中,見到了一本講述引力入體的古籍。

    泛黃的書頁透著腐朽的潮味,斑駁的墨跡細(xì)撰了滿滿幾頁張。

    視線粗略掃過,段辰雖覺興奇怪異,卻也未曾放在心上。

    只是舒心日短,紛爭又起。

    從青峰山到黎洲城的路途之中,他聽聞鄧銘鳶的事跡。

    段辰總是會(huì)想起從前,隨著過往的重現(xiàn),段辰又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心疾之癥。

    起先段辰還不能確信,現(xiàn)在在鄧銘鳶的默然不語中,他知道了答案。

    “段辰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一樣有著深重的過往,一樣擁有常人不及的東西。”鄧銘鳶的語氣比之前更重了,眼眸中厲色濃了幾分。

    段辰見他嘴巴張了張,一口氣悶在心中,頓了會(huì)兒,才克制著說道,“如果你知道…”

    話還未完,門口處突然傳來sao動(dòng),段辰轉(zhuǎn)過頭去,見院子里涌進(jìn)來大幫人。

    烏壓壓的一片整齊地站立于門外,那些人俱是穿著官服,黑色鐵甲在步伐行進(jìn)中晃蕩,哐哐哐地撞在一起,發(fā)出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