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堂弟?” 明俞沉默許久,終究還是強(qiáng)忍下給他?一拳的沖動,繼續(xù)說?了下去,“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哦,干弟弟?!?/br> “……差不多吧?!?/br> 明俞說?著嘆了口氣,“反正是弟弟?!?/br> “然后呢?” “然后……” 明俞說?到這兒才想起來他?還沒問梁荊能不能接受同性戀?要是接受不了的話,會不會覺得自己說?的事?很惡心?? 有些大意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問還來不來得及? 但?問了又實(shí)?在太明顯,因此迂回道:“他?最近有些奇怪?!?/br> “奇怪在哪里?” “看到那個?弟弟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會不高興?!?/br> “很正常啊,我看見我姐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高興,但?我不高興也沒用,那男的成我姐夫了。” “不是這種不高興?!?/br> 梁荊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臉上?卻并沒有顯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 “明白了,你那個?朋友喜歡那個?干弟弟?!?/br> 明俞聞言驚了一下,只覺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沒想到梁荊這么直白,轉(zhuǎn)頭向他?看去。 然后就見他?笑了笑,像是在說?一句早就得到結(jié)論的陳述句,“明俞,你喜歡薄藺?!?/br> 明俞被?他?這句話驚得手中一抖,杯子微微傾斜,里面的啤酒灑在了他?的身上?,涼意瞬間透過衣服滲進(jìn)皮膚里,然而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 “我喜歡薄藺?”其實(shí)?明俞也并非毫無察覺自己的心?意,但?他?始終無法轉(zhuǎn)變他?們之間的身份,因此還是有些無法想象自己怎么能和薄藺在一起。 “你倆居然還沒捅破窗戶紙,我以為你倆早就在一起了?!绷呵G有些無奈道。 “我們……很明顯嗎?”明俞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你對他?還是他?對你?”梁荊反問道。 明俞本想問薄藺對自己,但?似乎根本不用問,薄藺對他?的心?意從來都是明明白白鋪陳在那里,只是他?一直裝聾作瞎,逼著自己不去看而已?。 其實(shí)?這個?問題本來也不用回答,因此梁荊直接繼續(xù)說?道:“無論是你對他?還是他?對你,你倆都很明顯好嗎?我和孟懷期一直以為你倆早都在一起了,別告訴我你只是把?他?當(dāng)?shù)艿?。?/br> “我……”明俞有些說?不出話。 這么多年薄藺在他?心?里的定位確實(shí)?是這樣的,若是原來他?還能毫不猶豫地回答本來就是啊,但?現(xiàn)在他?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不是吧?!绷呵G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些驚訝地悶了一口酒,“誰家正常兄弟倆像你們一樣相處啊,明明就是小?兩口啊。” 明俞更加驚訝,“我們平時在你們眼里是這樣嗎?” “你以為呢?”梁荊說?到這兒還狹促地笑了一下,“小?老頭都找我問過你倆是不是一對呢?” “???”明俞難以置信道,“那你怎么說?的?” “我肯定說?不是啊,但?我覺得他?也沒信,不過小?老頭挺開明的,你倆成績也好,所以他?也沒管過,他?估計(jì)也就是好奇一下?!?/br> 明俞聞言沉默了下來,他?萬萬沒想到石老師也吃過他?的瓜。 梁荊說?了這么大一會兒,見明俞還是悶悶不樂,因此也沒再繼續(xù)打趣,終于正色了起來,問道:“你和薄藺到底怎么了?他?跟你表白了?” “沒有。”明俞搖了搖頭,隨即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薄藺走到門口,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問他?,“你很在意嗎?”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匆匆回了一句,“我沒有。” 便借口還要上?課回學(xué)校了,再次回到家后薄藺已?經(jīng)不在了,應(yīng)該是回公司了。 浴室已?經(jīng)重新收拾干凈,就像他?從沒有回來過,明俞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突然就后悔了。 他?為什么要那么回答? 他?明明在意死?了。 “那是你跟他?表白了?”梁荊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明俞再次搖了搖頭,“也沒有?!?/br> “所以你們倆還是清白的?” “你會不會用詞?” 梁荊不甚在意道:“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只是為什么?你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還是沒辦法接受捅破那層窗戶紙后你們之間關(guān)系的轉(zhuǎn)變?” 明俞沒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梁荊也沒催促,想起剛才明俞對于薄藺的描述,只是說?道:“看來是第二種,所以這就是你糾結(jié)的點(diǎn)嗎?” 反正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因此點(diǎn)頭道:“就是覺得很奇怪。” 梁荊代入自己想了一下,也能理解,因此回道:“我明白,但?如?果你一直這么龜縮下去不去改變,你想過未來嗎?” “未來?” “是啊,你剛才不是還在為薄藺和別人在一起而吃醋嗎?你難道沒有想過萬一薄藺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呢?他?或許會依舊待你很好,但?你們中間終究還是多了一個?人,你不再是他?的優(yōu)先級,他?的愛會全部給另一個?人,你接受的了嗎?” 明俞聽到這兒瞬間放下了酒杯,杯底與桌子相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像是終于驚醒了明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