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頗為失望地收回目光,惺惺作態,“本公子今天心情好,想送錢都沒法送,既然如此,那徐公子以后缺錢了,就拿著碗來我蘇國公府吧,說不定那時候本公子還能繼續給你這個機會。” 拿著碗,要錢,這不是乞丐是什么? 被擠兌的徐聞,立即懟了回去,“蘇國公府?喲,原來蘇公子是蘇國公府的人啊,那我怎么沒看到國公府的馬車呢?” 蘇凱澤:“……” 被戳中痛處的蘇凱澤厲聲解釋:“你一個卑賤的下等人,哪里知曉我們這些權貴世家的心思?本公子至少還有馬車,你豈不是要走路走斷腿,才能回到那狹窄的住所。” 顯然,太子殿下當初封鎖了欲仙樓的消息,再加上徐聞戴了面具掩人耳目,雖有人知曉太子和一個書生爭一女,卻不知道這膽大妄為的書生是誰。 就算到了后面,就已經傳出來各種各樣水分極高的消息,比如有的人說徐聞已經被剁的碎碎了,而現在住在太子府的那個說要當做幕僚的人,則是太子拿出來哄騙世人的。 而那些世家人暗暗探聽到的消息更真實些,知道徐聞沒有被剁,如假包換,便開始各種陰謀論,比如徐聞到底只是個簡單的幕僚,還是有其他的作用? 但徐聞和太子廝混的實際情況,也就只有青墨院的守衛,孟秋晴,厲隨厲輕知曉了。 而蘇凱澤估計是因為緊急復習去了,沒能從蘇國公那里知道一些徐聞與太子府相關的消息。 “但你的馬車,又不是蘇國公府派來的。” 徐聞眼里含著戲謔,看著蘇凱澤的破防,只需要這一句,就能夠讓蘇凱澤節節敗退。 他抓住了蘇凱澤最在意的東西,瘋狂往那一處刺就足以讓人不好受了。 蘇凱澤:“……走著瞧,本公子就等著會試結果出的那一天。” “嗯哼,興許會有驚喜呢。”徐聞的語氣里帶著挖苦的意味,同時也意味深長。 原本想要碾壓對方的氣勢,結果反被壓制的蘇凱澤,一臉怒意地走了,走到自己家的馬車旁,似是氣不過,還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匹馬,結果那高大的馬猛地一轉頭,朝他毫不客氣地噴了一口鼻氣,“哼——” 蘇凱澤嚇得一激靈,那裝模做樣的氣勢全無,背影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愚蠢至極。 徐聞站在原地看著,內心并不覺得高興,反倒升起一股悲哀,就是這么一個人,害了原主的性命,害了原主的一家。 木石原本是跟著蘇凱澤往前走過去的,但他卻中途停了下來,忽而扭頭走回來。 以一種十分哀求又愧疚的語氣,對徐聞道,“聞哥,當初將你推下懸崖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我是沒有辦法了,他威脅我如果不做的話,就會讓金利騰繼續欺負我,還要讓人去我家的小攤上鬧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聞哥,我知道你如果遇上這種事的時候,也會像我這樣做的,對不對? 我不想再被欺負了,不想自己吃了上頓沒了下頓,我這么做是人之常情,如果我家里有錢,我家世好,我就不會淪落到給別人當下人、任對方百倍欺負了,我也不會選擇背叛我的朋友,聞哥,你能理解我的,對吧?” hetui,徐聞要受不了。 “……你哪來的逼臉?” 徐聞聽到他這一番不要臉之詞,話里話外都是在為自己不仁義的行為開脫,忍不住開口狂噴,“對對對,你不想被人欺負,所以你就上趕著幫別人來欺負自己的朋友,你最無辜,你沒辦法。” 第83章 狂噴,去住所 “我當然會向你這么做了,如果我知道你是這么個不要臉兩面三刀的蠢貨,我若是有這個將你推下懸崖的機會,我定然毫不猶豫。” “是啊,人之常情嘛,你聞哥我理解,但是……你是人么?不是啊!” “你哪里是淪落給別人當下人呢?你動動嘴,嘲笑一下自己昔日的朋友,就能夠得到自己以前半年也賺不到的錢,你分明就是掌握了賺錢之道啊!” 徐聞眼里忽地泛起濃烈的冷意,“踩著自己的好友往上爬,蘸著好友的血吃著人面饅頭,還一副委屈可憐沒辦法的模樣,還真是什么便宜都讓你占盡了,白眼狼。” 一想到原主對好友真誠相待,一片真心就這么被糟蹋了,徐聞心里的怒意就直噌噌地往上暴漲。 木石被他說得臉色尤其難看,像是被人直接剖開心臟,使他的陰暗心思全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支支吾吾地,想要反駁,卻又深知這是事實,故而也沒底氣,從何去否認徐聞的諷刺。 “磨蹭什么,昔日舊友,還想要促膝長談一番么?滾過來!” 蘇凱澤等著木石走過來蹲下做墊腳的墩子,一回頭,卻看到兩人相對而站的場景,忍不住尖聲罵了一句。 “來了來了……”木石轉身就跑過去,諂媚十足,伏低做小之姿拿捏得十分好。 徐聞站在日光下,看著對方的背影,遲遲不動一下。 “徐嘉賜,你傻子么,在這傻站?”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嗓音熟悉,連那輕輕上揚的尾音,似罵似怨,但無不透著對其的關心。 徐聞沒轉頭。 蕭寒瑜繞過去,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的神情那一刻,臉上的笑也怔住,氣息也頓時暗含涌動,“怎么了?誰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