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憑什么啊……這臭老天要這么對待咱的主子,主子雖然脾氣臭了點心腸狠了點做事瘋了點,對待我們一直都是好的,主子親眼見到先皇后去世就罷了,還要讓主子患上勞什子心病,只要一遭到什么大刺激,就會發病!” 厲隨憤憤不平。 厲輕卻是一愣,“你剛才說什么……” “啊我說主子脾氣臭心腸狠……”厲隨也愣愣地回。 厲輕皺眉打斷,“不是這句,最后一句。” “只要一遭到什么大刺激,就會發病啊。”厲隨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對了,就是這句。” 厲輕卻是一改剛才沉重之色,“明明殿下他雖說在先皇后去世的那一年里,時不時發病,但是自那以后,幾乎也很少發病了。 但偏偏,最近,我們從平安鎮來到嘉城的這一路,殿下不僅整夜睡不著,不然就是夢魘驚醒,前兩天,殿下還因為半夜發病,砸東西的時候,著涼發燒了,昏睡兩天,剛才才清醒,結果清醒之后還是在發病,這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 厲隨不想聽厲輕賣關子,催促他趕緊說。 “說明一切根源,在于平安鎮,哦不,確切的說,是那個欺騙了殿下感情的窮書生!”厲輕說著,語氣有些發狠,眼里戾氣一閃而過。 “所以,只要我們讓殿下忘了那個人,或者不要讓殿下再在意那個人,就大大消減了殿下此刻的發病程度。” “……”厲隨沉默。 吸引了厲輕的視線,“……你想說什么?” 厲隨語氣有些不太確定,“就是,我剛才不是出門聯系了一下其他人么,然后……好像看到了那個書生。” “什么?!” “不行,為了殿下身體著想,我們必須隱瞞這個消息,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他?”厲輕連忙問,讓厲隨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徐聞他在怡顏樓……”厲隨的話還沒說完,身后的門忽然被一把打開。 “誰是徐聞?” 聲音極淡,沒有一絲起伏,讓兩人齊齊僵住身體,不敢回頭。 少年靠在榻上,墨金色絲錦袍耷在榻的邊沿,腳底下盡是遍布各地的碎瓷片、凌亂至極。 黑漆的眸光,落在前方,“孤如今記憶混亂,但不代表以后不會恢復,你們確定,所說的一切非虛言?” 厲輕和厲隨單腳跳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能勉強落腳的地,就聽到坐在一片凌亂之中的殿下不咸不淡的聲音。 兩人連連點頭承諾并非假話。 而事實上,他們的確在剛才得知主子又又失憶的時候,是想隱瞞那窮書生的存在的。 但奈何,他們心里也清楚,且不說主子只是暫時失憶,就主子那八百個心眼子,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能完美瞞過主子。 便將主子在平安鎮的一切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當然,在說到對方設局想引主子入險境一事時,免不了添油加醋。 聽完之后,榻上的蕭寒瑜輕挑眉峰,懶散的瞇著眼,似不經意地評價自己,“孤那時候,有這么蠢?” 為了一個男人,乖乖聽話,隱藏本性,最終還落得個被人想方設法地設局推開,結果自己還有所留戀,是在兩個下屬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后,他才決定離開。 嗯……他這么下賤的么? 手撫上胸口,卻沒有了剛才夢魘驚醒時喊那人名字的劇烈疼痛感。 他的話,厲輕和厲隨都不敢應。 蕭寒瑜曲起手指點了點下頜,指腹無意識地按在那隱約的鵝卵石疤痕上,眸子含光,沉思著什么。 不一會兒,厲隨便聽到主子問他:“你說那人現在在哪?” “……殿下,我不……”厲隨臉色微變,為什么殿下都暫時忘記對方了,居然還起了這個念頭? 第49章 再次見面,男扮女裝 “問你話,便只管答。” 太子沉下臉來,怎么自己失蹤一趟,說的話,連往常最聽話的厲隨也要開始不想聽了? “回殿下,人在怡顏樓。” 厲輕幫厲隨回答道,同時偷偷給厲隨遞了一個眼色。之前的殿下一時被情所困,他們才斗膽勸阻,但現在的殿下更接近于原先理智的殿下,他們若是再吞吞吐吐,便是不忠不敬。 “好啊,走,去怡顏樓。” 少年從榻上起身,伸展了下腰肢,語氣慵慵懶懶的,似是發現了什么逗趣消遣的東西,低喃,“孤倒要瞧瞧,將孤迷得喪失理智的,到底何方神圣?” 如果是讓他失望的,那就干脆殺了。但如果……挺有趣的,將對方圈養在東宮之中,也不錯。 徐聞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打著讓他要么死要么被囚禁的主意,心狠狠的,甚至還在趕來與他見面的路上。 他根本就沒想到,急急忙忙回京的太子殿下,居然因為生病而暫時在嘉城落腳。 此刻的他剛走進二樓的包廂里,窗戶是打開的,通過窗,他能將一樓的場景一覽無余。 此刻下邊已經座無虛席,但所有賓客沒有急著和身邊的人尋歡作樂,反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頻頻移向那處在一樓正前方的臺子上。 看起來像是即將舉辦什么活動。 徐聞垂著眸,思緒發散。 而坐在他另一邊的于嘉禮,執著酒壺為他和何黎安斟酒,察覺到他的視線,在旁細心地解釋道,“今晚有怡顏樓一年一度的花魁評選,大家都是奔著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