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開一看,荷包里有著十兩碎銀,這對于一個貧苦人家,是非常大的一筆數目了,甚至可能是徐父徐母這幾年努力積攢下來的銀兩。 里面還帶著張小字條,上面寫著“兒子,珍重,累則歸家。” 徐聞定定看了好久,才輕笑一聲,將蕭寒瑜留給他的那張字條,同這張字條一道,小心翼翼地塞進了滿是愛意的荷包里。 — 一直走到了鎮上,他先隨意進了件成衣店,買了件黑色的披風,遮住了背后的狼藉,這才減少了路人看過來的目光。 徐父看起來怒氣很重,但實際沒下重手,然而竹條打了好幾下,也是對身體有傷害的。他現在一牽扯肩膀這塊地方,就牽連著后背肌rou也動起來,摩擦著衣服,讓傷口顯得更痛了。 徐聞想了想,決定去醫館買點傷藥,順便去問清楚大夫到底跟蕭寒瑜說了些什么。 他腳步一轉,就往張氏醫館走去。 而此時,醫館后院。 大夫被厲隨像扔垃圾一般,丟在了地上。 人剛巧摔倒不平的石子上,唉喲地叫喚兩聲,就被厲隨冷聲呵斥,“閉嘴!” 哀嚎的聲音頓時消失。 厲隨看著腳底下那身體抖個不停的人,真心懷疑為什么這么個毫無膽色的平凡老百姓,居然起了害人的心思。 他抱著劍,冷臉警告,“我們家主子大發慈悲,放你一馬,但你也不要以為是因為你給那群雜碎下了巴豆,就可以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若有下回,你起了什么壞心思,我就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厲隨話一落,厲輕就在旁邊默默地將劍拔出鞘,劍光閃爍,刺痛了大夫的雙眼。 大夫連忙跪趴在地上,不斷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從今以后,小的吃齋念佛,戒色戒欲,定做一個遵守國律的良民!感謝大人不殺之恩!” “走吧,免得讓主子等急了。” 厲輕瞥了差點就要原地皈依成佛的大夫,將劍收回劍鞘,朝厲隨道。 “嗯兄長,我們快走。”厲隨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個雖叫做平安鎮但實際卻一點也不平安的地方了,免得再待下去,殿下他又要觸景傷情…… 而就在后院小門那馬車離開不久,徐聞走進了醫館。 “仁兄,看病還是買藥?”店里的學徒見人走進來,立刻迎上前。 “你好,你們大夫呢?”徐聞開門見山地問。 然而學徒卻露出了難色,“這……我們大夫這幾天不在。” “不在?什么緣故?” 徐聞從學徒的口中得知,昨日的時候,大夫就不知道去哪了,學徒還去對方的家里找過,但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人在哪,大夫家人都要急哭了。 幸好后面大夫托人送了一張字條,說臨時遇到好友,上門拜訪,走得急沒有告別,這才讓醫館眾人和大夫家里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什么好友?”徐聞一聽,就知道問題出現在了這里。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好友”,估計是蕭寒瑜。 但蕭寒瑜無緣無故怎么和人碰上面的? 當初他沒選擇那一天就去殺那些人,就說明他是想等著下屬過來。沒理由在徐聞明確和他說讓他好好看家的時候,他還特意偷偷跑去鎮上殺了那些人,然后偶然得知真相。 這么巧合……老天爺的關系戶啊。 然而學徒卻也不知道這所謂的“好友”,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是搖頭不知。 徐聞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反正既然留了字條說明大夫的性命不會受到危險,他開口,讓學徒給了包了幾瓶傷藥和跌打損傷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好嘞,您稍等!”學徒去拿藥了。 徐聞沒等多久,通往后院的簾子忽然被掀開,那原本想要走出來的人,卻忽的放下簾子。 他目光一凝,喊道,“張大夫!” 藏在簾子后面的身影匆忙跑開。 徐聞立即跟上。 他一路跟進了后院,剛走進那小樓時,左邊忽然傳來聲響,他立即躲閃到一邊,一個花瓶砸在了他剛才站的地方。 一轉頭,看到的就是大夫面目赤紅、語氣憤激的模樣: “你怎么又來了!我被你害的已經夠慘了!” 徐聞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他默了默,才道,“不是,你這……發生了什么?” 他當然沒有很順利地就從大夫的口中得知具體細節,大夫一直以一種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且保持著隔了一個桌子的距離,手隱隱顫動,身體朝著另一個花瓶所在的地方偏向,似是準備著隨時抄起那個花瓶。 防徐聞,跟防一個臭不要臉的江洋大盜似的,被這么對待的徐聞,無言以對。 好半晌,他朝大夫抱拳行了一禮,“晚輩前來,只是想問問大夫您,是不是和我弟弟碰上了?我就問這事,缺德的事我可不會干第二遍。” “……”也知道是缺德的事,為什么還要逼著他去做,害得他差點就被割了腦袋,擔驚受怕了好長時間。 大夫眼里的無語太過明顯,徐聞默默移開了目光,將姿態放得極低,避免剛受完刺激的大夫又因為他而加劇創傷,“張大夫,上回,晚輩實在是別無他法,您也知道,晚輩的弟弟他非池中之物,而晚輩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