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泰成的眼皮跳了一下，身子沒動，只是睜開了發黃的眼睛：“怎么可能？他們前九天，尤其是前五天搞活動的優惠力度那么大，就靠著這六七天的時間，就把前面挖下的大坑給填滿了？”

    歐陽點了一下頭：“我剛開始也以為算錯了，但經過反復的檢算之后發現，并沒有問題，雖然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

    “事實個屁！”馮泰成雙手支著桌子又大罵起來：“肯定還是你這笨蛋算錯了。第一天全免費，病房就住滿了。第二天是一折，也等于是免費狀態。直到第五天還只收半價。你告訴我，前面九天的平均下來五折優惠的財務支出，是怎么用六七天的時間就彌補到位的？你前兩天不是還跟我說，狗屁正義醫院的利潤點定的非常低么？這么低的利潤點，如何完成高利潤回報的？”

    馮泰成抓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就朝著歐陽律師扔了過去，砸了個歐陽律師滿身，其中一本文件剛好砸在律師的臉上，把金絲眼鏡都給砸掉了。

    “你是不是在騙我？隨便捏造一些數據糊弄我！”馮泰成跟發了瘋一樣的大吼道。

    歐陽律師并沒有生氣，先是整理了一下西服上的褶皺，隨后蹲下身子撿起眼睛，重新戴好。

    他看向馮泰成，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的回答：“我的報告向來準確，摻假的事情我歐陽律從來就不會做。”

    “那你特么的倒是把我的疑問給解釋清楚啊！”馮泰成一屁股坐回到老板椅中，呼呼的喘著粗氣。

    “是這樣的。”歐陽律娓娓道來：“根據我的分析。剛開業的第一天住進醫院的人，絕大部分的收入都很一般，屬于中低收入人群，他們住院的目的很單純，要么是韓正義找來的托，要么是只想占小便宜的人。他們大多得的都是不太要緊的小病，住院治療幾天也就好了。”

    歐陽律翻了一下資料接著說道：“正義醫院的治療思路我也調查清楚了，有的放矢，不會胡亂用貴藥。很多能夠用幾塊錢的藥治好的病，絕不會花費成百上千元輸液治療，更不會動輒幾萬元的住院治療。而且只要病情好轉到了九分左右，醫院就會讓病人出院，隨后的一分留著回到家庭病房進行調養，據說這樣能更好的恢復心情，也避免了過度治療。所以五天之后，基本上第一批住進醫院的病人百分之九十以上就已經出院了。”

    馮泰成仔細的聽著，怒氣消減了不少。

    “這一批病人出院之后，空余出來的床位馬上補充進來了其他的病人。新來的病人中貪圖便宜的人數大大降低了，真正慕名前來治病的人數提升了不少。他們的收水平也相對中等，對于醫療用藥方面也舍得花錢。在這同時，正義醫院的宣傳也很到位，外縣，乃至市里和其他地區的病人也慕名而來，由此形成了良性循環，致使利潤率雖然處于低水平，但利潤總額卻高速增長。”

    馮泰成狠狠一拳砸在辦工作上，砸的他拳頭酸痛：“韓正義這小子，真是只臭蟑螂，怎么都摁不死。”

    歐陽律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在最近兩天的調查中，我還發現了新的情況。原本聽了咱們招呼的企業和單位，對正義醫院的態度，也出現松動了。”

    馮泰成緊張起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