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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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先療傷,過后我與你說幾件事。” 韓鄴也就順勢起身,從儲物袋里拿出些凡間常見的普通草藥。 動作粗暴無比,看上去習(xí)慣了這種生活。 凌嶼洲眉間印出些許刻痕。 rou身泯滅之前,他一直因魂體過于強大而身體虛弱,習(xí)慣把任何傷口都治到最好,眼下看著覺得有些別扭。 但他沒有靈藥,也懶得多管閑事。 等韓鄴再次看過來,凌嶼洲便直言道: “這些年,我的魂體一直沉睡于你法器之中。” 韓鄴想起自己戰(zhàn)斗時的一瞬感受,拿起項鏈上那枚精致小巧的玉簫,道:“是這個?” “沒錯。” 凌嶼洲聲音很淡,下一句話卻如同驚雷。 “你這十年修為停滯,就是因為我。” “!!” 韓鄴猛地抬頭,神色錯愕。 “……” 凌嶼洲停了一下,特意留時間讓韓鄴消化這個消息。 從混沌長久的沉睡中蘇醒,凌嶼洲剛剛走出迷霧,便被多塞了一堆信息。 萬物皆有因果,他幾經(jīng)思慮便知道這些不假,那個已與他剝離的存在雖然離奇,倒也幫了不少忙。 眼前面容俊朗、恣意瀟灑的青年是自己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早年經(jīng)歷十分坎坷。 兒時在睡夢中遭遇滅門,他是唯一的活口,被好心仙尊帶回天華門,并拜其為師。 因資質(zhì)卓然,修煉速度奇快無比,他曾成為仙界兩大宗門之一的天華門首徒,一時風(fēng)頭無兩。 然而十年前,韓鄴的修為忽然停滯,無論怎么修煉都再無進境。 緊接著,出門歷練屢遭暗算、滅門仇人信息寥寥,氣運之子心魔漸生。 在這次的秘境之行中,他欲將得到的清魂蓮花交給師尊,卻被上百修士追殺。 如果凌嶼洲沒插手,他會墜崖摔斷雙臂,并在崖底被心魔趁虛而入。 ……在原本的軌跡中,凌嶼洲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他是沉睡在氣運之子母親遺物中的殘魂,因韓鄴強大的聚靈能力逐漸恢復(fù),持續(xù)無意識吸收對方修煉出的靈力。 這個過程本有整整二十年,但因為系統(tǒng)幫忙提供能量,于是被削減至十年。 二十年后,韓鄴急于增強實力尋找仇人,早已放棄通過正統(tǒng)修煉提升修為,反在心魔影響下越走越遠(yuǎn),雖然實力強大,卻眾叛親離萬人唾罵,識海搖搖欲墜。 凌嶼洲那時候醒來,也會做和現(xiàn)在一樣的選擇。 但那時候,一切已不可挽回地走向毀滅。 “……” 心念電轉(zhuǎn),想得再多也不過幾瞬,凌嶼洲看著眼前的青年。 對方抹了下唇邊的鮮血,呼吸略重,顯然并非一點想法都沒有。 但也不像凌嶼洲想象中的那樣。 他只提起唇角笑,笑得幾乎出了氣聲,神情居然有幾分放誕無謂的邪氣。 之前禮貌灑脫的道謝果然是偽裝,凌嶼洲心道。 早在觀察韓鄴戰(zhàn)斗時,他就覺得這人氣息不對,恐怕已經(jīng)有了心魔,只是強壓著沒發(fā)作。 陰冷幽暗的洞xue之內(nèi),二人同時開口: “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原來所謂高人……也會看中我這點修為。” 第89章 心魔 凌嶼洲說“這段時間在”,那么相對的,過后就可能不在。 然而,對面青年顯然更在意話里的另一層含義。 ——沒錯,凌嶼洲可以隨時離開。 大概是韓鄴和系統(tǒng)兩邊輸送的能量太足夠,他目前雖然只有魂體,各方面情況也與尋常修士無異,并不受沉睡之處的限制。 上古時期有凝魂之術(shù),當(dāng)時他以為只是傳聞,后來有人給他找來殘篇,卻終究來不及,如今…… 也許陰差陽錯間,他恰好達(dá)成了凝魂之術(shù)的要求? “敢問……前輩有何打算?” 韓鄴將表情收斂得很快。 方才那下實在是難以自抑,可眼前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根本不受玉簫限制。強但不受控……處境危險的不就是自己? 他一邊平復(fù)呼吸,一邊偷覷凌嶼洲的神色。 “晚輩乃天華門第兩百一十六代弟子,師承幻音仙尊,此番入境便是為師尊取靈草。” “……” 凌嶼洲不言,只在韓鄴說完后將人上下打量一遍。 從韓鄴方才不穩(wěn)泄露的氣息來看,他目前所修的確并非邪道,心魔是兒時全家被屠和十年苦楚的積攢。 說起來,韓鄴如今才二十余歲,和同輩相比,筑基大圓滿的修為還沒被甩到最末。 只是萬物皆有因果,天道匯集于此,這十年白眼也的確因自己而起……左右無事,跟著走一遭也沒什么。 凌嶼洲算了算,大概有兩件事要做: 確認(rèn)凝魂之術(shù),防止氣運之子走火入魔。 前者線索分散不定,后者在于韓鄴仇家。十多年前韓家被滅是心魔之源,在系統(tǒng)的記載里,這事到最后都沒被解決,韓鄴還為尋仇走上不擇手段提升修為的道路。 況且韓鄴這模樣實在有趣。 明明心有不滿,卻不得不忍著跟他兜圈子,還把師門和上頭的師尊搬出來了。 天華門沒聽過,幻音仙尊卻是故人。 這廝居然一直活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