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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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辦公室,收藏玻璃杯的柜子已然被牢牢封死,孟凡斜靠在辦公桌上,拿出一個紅皮信封。 周念光剛要嫌棄扔掉,孟凡一把奪下“國際雕塑展邀請函,VIP座位,我可花了不少錢。” 跟什么稀罕物一樣,小心捋平封面的褶皺,“放心,不是給你的,幫我給韶華,木雕就要她多費心了。” 聽說是給韶華,周念光沒再排斥,看起封皮,一看時間,今天開展,“什么誠意,你怎么不等結束了再給。” “開一個月呢,而且我又不關注這些,今天路過才知道,這票還是高價從黃牛那買的。” 周念光抽走迭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拿起車鑰匙走出辦公室,孟凡在后面跟著“前天我車被我爸收了,捎我一程。” “坐不開。” 現在剛過午休,打工人紛紛回崗,私人行程周念光沒折騰周康和司機,決定自己開車。 孟凡厚臉皮擠上庫里南,一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嘰嘰喳喳,吵的耳朵疼,回了公寓,人也跟著下車非要上去,說是要看看韶華木雕的完成進度。 “夫人出去了,好像是去參展。” 韶華本身就是雕塑專業,這種展覽的邀請函她肯定不缺,周念光又看看封皮信息,五點結束,現在快叁點了。 “韶華帶司機了嗎?” “小陳跟著去的,但是到展會后夫人又讓他回來了,讓下午再去接。” “讓小陳不用等了,我去接。”公司無事,正好去接她。 “韶華,這邊。”一個穿灰色暗格襯衣的男人招手,脖子上還掛著工作牌。 韶華當即眉開眼笑,向男人走去,“張會長,好久不見了。” 張景南連忙擺擺手,“都畢業了還叫什么會長。” 韶華接過工牌,跟著進了展廳。展覽布置完成,她來這主要是參觀,但收到學生會長的邀請還是挺驚喜的,畢竟她是特殊情況沒有參加畢業典禮。 今天是首日展覽,參觀的人很多,工作人員忙得不可開交,韶華不好意思白拿工牌,跟著男人跑上跑下,午飯都是到下午叁點才吃。 韶華坐在花壇石沿上,張景南拿著叁明治和咖啡跑過來,“真不好意思,讓你跟著我忙這忙那的。” “沒事,閑著也是閑著。”韶華雙腿伸展,也是餓急了,一口叁明治一口咖啡往嘴里塞,口齒不清問著,“你現在轉幕后,不出作品了嗎?” “天資有限,專做藝術經紀人了,不用每天面對一堆石頭束手無策也挺好的。” 韶華點點頭,點到為止沒再繼續,說起天賦,張景南不由自主看向身旁靚麗的女人,欲言又止還是沉默,兩人無言坐在石沿上吃叁明治。 周念光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此刻他才延遲發現韶華身為藝術生有別致、神秘的氣質,無需別的什么裝飾,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夠吸引人。 這回孟凡沒坐副駕駛,坐在后座,車剛停就要下車,周念光鎖了車門,“韶華在和人說話,等會兒再過去。” 孟凡趴在副駕駛頭枕上,瞅瞅周念光,又看向韶華和另一個男人,表情很是一言難盡,“你沒事吧,你老婆在和別的男人吃飯說話哎。” “我又沒瞎”,周念光掏出手機,翻閱郵箱里的未讀郵件,態度不冷不熱,“這是國際展覽,遇上熟人很正常。” “你都沒感覺嗎?”孟凡直接氣笑了,打了個響指,又指著車外,“不是,他倆那么和諧的畫面,你不應該這么淡定吧?” 周念光抬頭瞧了一眼,有點不耐煩,“那我就應該吃醋?” 話一出,原本嗆聲的男人頓時哽住,孟凡也挑挑眉不再說話,周念光不是只會讀書的書呆子,雙商高的人會更快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哪怕身為局內人亦是如此。 手機息屏,周念光又打開,看了眼車外又關上,動作慌亂不知所謂。 自己剛才是在吃醋? 對上孟凡狡黠的雙眼,得到確定答案,周念光反而如坐針氈,解了安全帶動來動去都找不到舒服的坐姿。 是這樣嗎,因為對那個畫面感到不舒服所以不想管不想問,也不想回答孟凡的問題。 車外花壇邊。兩人喝著咖啡,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不到五點人就少了,難得有空閑欣賞,韶華決定去展覽看看。 這時張景南猶豫開口,“韶華,你真的不打算重新開始嗎,你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有天賦的學生。” “算了吧。”咖啡紙杯表面被捏皺,韶華攥住痙攣的手指后退幾步,對這個話題表現出明確拒絕。 “艾琳娜老師還在等你,她……” 韶華及時打斷,“我還有事,有空再聊。” 張景南不理解,她擁有他羨慕不來的天賦為什么要輕易放棄,韶華的逃避,讓他惋惜,同時還有因嫉妒而無法克制的氣憤。 “你怎么能放棄?” 張景南幾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韶華不斷后退,一個踉蹌差點崴腳,咖啡潑了一身,幸而咖啡只是溫熱沒有燙傷,可身上的污穢,以及懦弱被拆穿的難堪讓韶華無地自容。 顧不上打理自己,韶華轉頭就走,迎面撞上一個人,接二連叁的變故讓人惱怒,好像存了心要在今天讓自己倒霉,韶華匆匆抬頭,“抱歉,你……” 周念光脫了外衣披在韶華身上,摸著韶華細嫩的臉頰,眼白爬上血絲沒了往日的清澈。他忽然有一刻的后悔,他應該最開始就下車,無論是貿然插入交談,還是強行中斷兩人,他都應該下車,不然交流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他們談了什么,韶華會這么倉皇,周念光看向距離幾步之遙的張景南,沒有敵視,眼神平靜。 韶華有獨立思考能力,不是需要時時呵護的菟絲花,單看花壇交流韶華姿態放松沒有戒備,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壞人,就算有分歧韶華也不會爭執甚至是像現在這樣無措,大概是過去的事,關于他不曾涉及的過去。 腰上一緊,透過薄薄的襯衣,感受到韶華手指冰涼的體溫,周念光抱緊韶華,張景南還呆呆立在原地。 “午飯吃的太晚了,韶華胃不太舒服,我就先帶她回家了。” 韶華被外套裹住埋在周念光懷里,看不清臉,張景南只好移開視線,他怎么可能聽不出周念光映射的指責。 “是我的問題,要不然韶華也不會不舒服。” 無論是午飯,還是交談,都是他的問題。 得了道歉,周念光沒再說什么,攬著韶華上了車,孟凡已經麻溜坐到駕駛座。 車開的很穩還放了音樂,車內只能聽到輕音樂的聲音,韶華靜靜靠在周念光的肩膀上,拉了拉外套埋住半張臉。 他們都在維護自己的體面,孟凡是,周念光也是。 從頭到尾,周念光對張景南都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可話里話外又都是偏袒,偏袒無聲卻有力,每一句話都在說她并不狼狽,感到受傷不是件羞恥的事情,是冒犯者的錯誤,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僅此而已。